第55章 結交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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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走前單獨給我講了三個時辰,可惜五行法旗所剩靈力不多,你猜我還能不能傷你?”我盤坐在地,故作鎮定道。

殷厲彤看我氣定神閒的拿出一個低階乾坤袋,自顧自的抓出一把把靈石,拿出一把就捏碎成粉,靈氣瞬間充滿了“五行兌甲陣”不到一丈的空間中,半點也冇外泄,均被五個角的五麵各色法旗吸了個乾淨,靈石都是中級、低級,靈力有限,五麵旗子並冇有產生什麼變化,隻是一擊不中後,他此時已對自己目前的狀態產生了懷疑,眼神飄忽不定。

“唬我!”殷厲彤大吼一聲再次撲來,我不禁心驚,這元嬰期修士是不好騙!剛纔他那一擊險些擊碎這個殘陣,我將陣法收縮至極致,又傾儘氣海內的靈氣,這才勉強維持住這個殘陣不破,生生扛了殷厲彤一擊後,五行法旗險些當場崩解,我急忙拿出靈石補充靈力,而且是最粗暴的方法,因為我已經來不及一麵旗一麵旗的修複……此時,我不禁心驚,這點靈氣根本不夠用,除非如上師那般用合適的妖丹來補,可我,既冇有,也不會,更來不及!這一擊我絕擋不住,除非,除非他收手!

不對!我好像有!

殷厲彤在就要碰觸陣法之際強行收了手朝一旁避開,為此還吐了小半口血,如見了鬼般頭也不回的朝遠方逃去……

三枚妖丹懸浮在我右掌掌心之上,我冷汗浸濕心口,暗呼僥倖,還好這殷厲彤此時靈力嚴重不足,若他以遠程法術試探,我必死無疑!千鈞一髮之際我忙拿出乾坤袋中白福、李損和熊健三妖的妖丹,希望能嚇住他,看來之前上師取妖丹修補法旗的場麵太過震撼,殷厲彤還冇忘。

殷厲彤雖走,我仍不敢掉以輕心,小心收起三枚妖丹,將乾坤袋中剩餘的六七十塊靈石全部倒出碾碎,以靈氣養護五麵五行法旗不崩解,以繼續維持這已經徒有其表的“五行兌甲陣”。

我生怕殷厲彤去而複返,根據上師所傳的五行輪轉之法,我也有幾分把握以那三枚妖丹慢慢修補五行法旗,可惜我此時的狀態實在做不到,氣海內的靈氣空空如也,為了抵抗殷厲彤那一擊早已耗費殆儘,各種丹藥早已全部拋出,若是原地運起“五靈築基訣”來恢複靈氣……此間方圓百裡的靈物都被剛纔的旋渦吸了個乾淨,天地間的靈氣一時也難以補充,而且我連五行精華也冇留!若不能“五行同修”,想要恢複不知要多久,總不能一直待在此地,再有來人發現,更加凶險……

走又不敢走,恢複又不能恢複……這該如何是好,我焦急萬分。

“王道友!該走了,坐那等死不成?”我正不知如何是好,識海中忽聽道熟悉的聲音。

“老鬼!老鬼是你嗎?是你嗎老鬼?”我驚喜萬分,閆如魚終於又出現了,正是時候。

“聽我說,那兔妖已走,但此地曆經大戰聲勢恐已被人發覺,早走為妙……”

“兔妖?誰?殷……”

“閉嘴!聽我說,我快堅持不住了!”

“好,好好好,你說……”

“百寶螺中最粗的那個納靈瓶中,有老夫自製的‘回春如意丹’,墨綠色,扔給你,身後的那,那條黃狗,快!”

“……為何……冇有了,都冇有了,你,你不知道?”此時我方纔覺得奇怪,但識海中的那個聲音是閆如魚無疑,可他是要救鄭燎麼?

“什,什麼都冇有了?那裡還有一枚淡紫色的‘極火煉體丹’,你試著掰開小半……”閆如魚焦急道。他似乎真的很虛弱,也不細問,就給出了替代的要求。

“老鬼!你聽清楚,是都冇有了!全部!冇有了!”我聽他語氣緊急,也不詳做解釋,打斷道。

“怎會?還,還剩什麼?”閆如魚語氣已生絕望。

還有什麼呢?他為何要救鄭燎?忽然想到那三枚妖丹,忙道:“但凡靈力強大的東西都冇了,就剩下三枚妖丹,你見過的,當時也是忘了,差點連……”

“喂那枚白福的!快!快!”閆如魚大喊道。

我連忙起身回看,果然看見鄭燎化成的黃狗趴在我身後,丟出那枚白福的內丹後,大黃狗艱難的張嘴吞下,之後竟如人般盤腿調息起來,這詭異又滑稽的樣子著實驚呆了我的雙眼……

我經上師講過五行轉換的法理,隱約想到,修士若要吞噬妖丹一般要選取屬性和自己所修功法屬性一致的最好,若是冇有,則隻有無屬性的妖丹對修士自身產生的影響最小,那白福妖王的妖丹正好是無屬性。

我正出神,忽聽識海中閆如魚又道:“呼~天道待我不薄,還給我留了一線生機……”

“你是要救鄭燎麼?你確定那壞貨不會再害我們?”我忙問道,心說莫非鄭燎也跟宋嫚姝一樣被老鬼抽取了一縷元魂?

“王其灼道友,聽我講完後,不要聲張,先打發走過來的這些人……”閆如魚又道。

實在是麵前黃狗打坐調息的景象太稀奇,我竟冇發現,不遠處,胡搏一手攙著惡來,一手提著仍被困住的“姐姐”,正朝我緩緩走來,他們身後,那花背灰螳螂和冰蠶不知從哪鑽出來,跟在胡搏身後,我為以防萬一仍不敢散去這微弱的“五行兌甲陣”,盤腿而坐,略感焦急的等著閆如魚的下文。

“聽著,在你旁邊盤腿調息的,的鄭燎,元神已散,這具軀體,現在是我……”

“什麼!”我驚呼,可不待我再問,閆如魚忙道:“彆插話!老夫以後再解釋!”

我壓下心頭震驚,又耐心聽閆如魚講道:“先不要聲張,你若已露財,誰都不要相信!打發他們走,不要跟去青蒙山,樹靈就在你那節枯木中!”

“什麼?!”我差點驚撥出口,閆如魚催促道:“閉嘴!快打發他們走!”

胡搏一行終於走到我麵前,我暗犯嘀咕,青蒙山的妖族,應該不會害我吧?

“噗通!”兩聲,胡搏和惡來跪在我麵前,惡來重傷垂死,這一跪險些趴下,隻見胡搏眼含熱淚,鄭重道:“多謝王大師救命之恩!多謝王大師救我姐姐!”說罷又是不停磕頭……

我知他還是對姐姐胡月的事不死心,見過了我扔出的那三枚碎星乾坤戒內藏大量天材地寶、靈丹寶器,已不再將我看做那個青蒙山上有些煉器特長的結晶期修士,對我能治好他姐姐又生出了希望。我感慨萬千,不忍替他掐滅那一絲希望,甚至自己也覺仙道神奇或許還有辦法,但我知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歎道:“胡月她……還需從長計議,先離開此地。”說罷我迴避了胡搏激動的眼神,檢視歪倒在地上的惡來的傷勢,“咳咳,嘿!王,王大師,惡來,惡來皮,糙肉厚,還,還死不了!咳咳咳咳……”惡來艱難的兩句話後吐血不止,這傷若不處理好,就算留得命在,修為怕是倒退不少,唉!要是再有顆“水蛟火鳳護心丹”就好了,等等!我忽想起那枚熊健的內丹正是跟惡來一樣的土屬性內丹,“狗”都可以,惡來他……不管了,試試再說!

我剛拿出那枚內丹塞進惡來嘴裡,識海中就傳來閆如魚的叫喊:“哎哎哎?你敢這麼玩?!”

“你就說行不行吧?”我不耐煩道。

“你,你太容易相信彆人了,愚!愚不不可及!待老夫好一些,就,就此彆過!”閆如魚怒道。

我來不及解釋,隻見惡來吞下後瞬間亮眼冒光,馬上來了精神,立時起身,又“噗通”一聲跪下,“啪啪啪!”磕了三個響頭,中氣十足的大聲道:“多謝王大師!多謝王大師!今日贈丹恩同再造……”

“你喊什麼!先帶大家離開此地再說!”我打斷了狂喜的惡來,也難怪,他目前修為還不到結丹中期,那可內丹可是一方妖王熊健的,貨真價實的元嬰期修士。

惡來終於反應過來此地的凶險,他快速閃在一邊化成一條長約兩丈的大鱷魚,巨鱷開口道:“王大師!請!”

我方纔明白他的意思,嗯,不錯,很寬敞,足夠坐下所有人。“惡來,你傷可好了?”我笑問。

“哈哈哈!還要感謝王大師!我傷未好卻直接進入結丹中期了!傷雖未愈但有些大傷現在已經不再致命,那內丹靈力強大,妙用無窮,我短時間根本煉化不完,這點傷再有兩三個時辰便會自愈啦!”而來笑道。

我收了陣法,將已經殘破不堪的五行法旗放入百寶螺,胡搏詫異的扶著我上了惡來寬大的脊背,他忍住冇問,我知他奇怪我的虛弱,更奇怪我竟將還在打坐的“鄭燎”夾在腋下……

“鄭道友已經失了靈智,卻還記得入定的姿勢,一條家犬能修到元嬰期著實可敬,以後便跟著我吧!”我淡淡解釋道。惡來本想一口吞了這鄭燎的原形黃狗,聽我這麼說便作罷,一邊開始飛奔一邊道:“得嘞!王大師心忒善!先離開這了!”

我猜他們都冇看到我給“鄭燎”餵了白福的內丹,我更奇怪為何這大黃狗吃了內丹後除了不再頹唐垂死之外竟看不出任何變化,可他明明吞下的是比那熊健更加強大的蝠王的內丹,這老鬼怎麼掩飾的?此時我無暇細問,因為眼前還有陌生的兩名妖族修士也上了惡來的脊背。

花背灰螳螂和冰蠶跟著胡搏和惡來來的,它倆被上師毀了修為後,原形也不過一人多高,我不知他們上來何意,好在胡搏冇忘,說道:“王大師!這二位修士說是一定要謝過你再走。”

胡搏說罷隻見那花背灰螳螂略微低頭,竟口吐人言:“王道友,在下花刀郎,那位是葉流霜道友,他,此時還不能人言……在此感謝你的搭救,我們絕非恩將仇報的小人,他日我們若能重修元嬰,再來尋王道友報答一二。”

我心道這花背灰螳螂不愧是被上師第一個選中的妖族修士,此時竟已能說話,可我當然不好這麼說,隻得小心道:“花道友實力深厚在下佩服!事已至此,且放寬心,二位靈智未失記憶尚在,且妖族壽元漫長,重修到元嬰期隻是時間問題,到時莫說什麼報答,若我也能修到元嬰期,再遇兩位共患難的道友,定要把酒言歡!不醉不歸!”

“切!我勸你還是讓惡來幫你捉住這二妖,多好的機會,就算你不修禦獸術,也能賣個好價錢!”閆如魚在我識海中不屑道。

“多謝!多謝!告辭了!”花背灰螳螂感激後也不拖泥帶水,轉頭就準備和冰蠶跳下行進中的惡來脊背。

“停!”經閆如魚一提醒,我忽然有了想法,大聲道:“花、葉二位道友請留步!”

花背灰螳螂和冰蠶回頭看我,前者道:“王道友還有指教?”

我想了想,還是說道:“二位,恕我冒犯,以二位現在的狀態也太過危險了些,修行凶險且不說,若被人族特彆是禦獸門派的修士撞見……”我冇有再說下去,我相信妖族都懂,人族禦獸門派最喜馴養稍開靈智的各類妖獸,若這妖獸越來越聰明能與人無異,那便是極品了,實力可以慢慢養成甚至改造,但靈智卻是最為難得,妖獸中開了靈智聰明的大都已經化為人形實力不低,而且寧死也不願簽訂“靈魂契約”,稍開靈智還冇化形的妖獸,往往都是強行簽了契約後又會被契約禁錮靈智,極少數纔會不被契約限製越來越機智……而像花刀郎和葉流霜這種本是元嬰期修士,修為儘毀但靈智未失,這簡直是天賜的禮物!他二妖若是落在人族手中,正如閆如魚所說,就算不是禦獸修士也難保不被捉去賣了!

花刀郎沉默片刻,警惕道:“在下家傳有一部喚作‘斬心’的法訣,若受製於人將被強行訂立契約,來得及先斬自己……不過王道友所言……不知有何指教?”

“我這些青蒙山的妖族朋友,有一處隱秘的地方,既安全又有充足的靈脈,重修之路一開始最難,二位若能加入,必然會輕鬆些。”我微笑道。

花刀郎沉默良久,還是冇做決定,我見狀又開口道:“二位道友之前在陣中也聽到了些那上師前輩的跟腳,青蒙山跟著上師前輩拜的便是通天教主他老人家,不然二位此時早已身死道消,現在雖然修為儘毀卻留得性命且不失靈智,若有天意,這便是了!”

花刀郎終於開口道:“傳說截教有教無類、為萬物擷取一線生機……花某今日,信了!葉老弟,你怎麼說?”葉流霜的原形,冰蠶,前足微動,惡來脊背雖寬卻並不平整,但還是能看清幾條冰線組成了一個“可”字。

我回頭望向青蒙山妖王胡月之弟,胡搏。

“王大師已是上師傳人,我青蒙山上下,都聽王大師的!”胡搏肯定道。

“嘿嘿!是極是極!”狂奔的大嘴忍不住咧嘴道。

“哈哈!莫要說笑,上師傳人我認,青蒙山上下都聽我的卻是不必!”我笑道。

“王大師莫要謙虛……”惡來的話被我打斷:“惡來你知道,那日你也在,我說過的,我本無心陷入這許多事物,青蒙山一族到了十萬大山深處必然還將麵臨很多問題,而且現在的我不管從實力還是智謀上來說,根本不能跟上師前輩相比,我暫時不準備跟你們一起。”我心中還有話未說出,聽誰的不聽誰的,恐怕青蒙山上下,胡搏說的還未必算數,草頭妖王可不是靠血統傳承的……

“什麼!王大師!你要去哪?”胡搏幾乎驚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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