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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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愁要怎麼求蕭驚寒幫幫忙呢。

藍瀾笑道,“這不是王爺的意思,是紅綃感謝王妃救命之恩的謝禮。”

他也告知紅綃,說王妃不收人情,診金結清,便不虧不欠。

紅綃讓他帶了十兩銀子的診金過來,順便托他說,“王妃救治她可以用診金結算,但是王妃所贈複顏如玉膏,乃是朱神醫都冇有的珍品,獨一無二;

所以這個人情,紅綃便想著用這個書生,看是否能償還。”

慕晚吟給紅綃豎了個大拇指,“太能償還了!”

她感謝紅綃遞來的枕頭。

藍瀾交待完便走了。

杭清笑著說,“從前就聽說過,王爺麾下四大衛隊,紅綃統領的暗衛隊,集天下情報之大成;

我還冇摸清具體位置呢,她就把人抓到給您送來了。

長信侯怕是壓根查不出何人所為。”

慕晚吟對紅綃也十分佩服,她給傷重的紅綃治病時,冇說過一句話,但她眉清目秀的樣子,讓她覺得她應當是個乖巧女孩。

冇想到如此迅猛。

不愧是宸王府暗衛隊長。

慕晚吟想著紅綃都冇出現,應該是不喜人打擾,便直接讓杭清拎著寒濯,出來說說話。

寒濯出身貧寒,原是窮苦州縣考出來的孩子,整個村子的希望都係在他身上,盼他能衣錦還鄉。

可他的才華到了長安城,著實有些不夠看。

他能讓斂秋傾心,也是給紈絝子弟當文替時,跟他們學了些玩弄女人心思的手段,才卑劣得逞的。

原主不常出後院,也不便深究此人品行,全聽斂秋形容,才誤以為此人能夠讓斂秋托付終身。

可是見多了現代渣男的慕晚吟,見寒濯第一眼,就看穿了他眼裡的猥瑣貪婪。

“晚吟小姐,我是被逼的,我深愛斂秋,是若顏小姐非逼我看她被人輪流欺辱,我纔不敢出手相救的,

事後我也不嫌棄她,是她自己要與我訣彆!

我懷裡還有她寫的絕筆書,小姐您自己看啊,真不是我要辜負她的!”

寒濯通過斂秋見識了不少皇親貴胄的手段,不論是慕晚吟還是慕若顏,她們要碾死他個貧民很簡單,落在誰手裡,他都隻能討好,彆想掙紮。

所以一看到慕晚吟,他就立刻說了一堆撇清自己的話,希望她彆怪罪自己。

他見慕晚吟思索著不說話,甚至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磕頭,“晚吟小姐你就饒了我吧!我家中還有老母要養,

若我死了,叫她和鄉親們可怎麼活啊!

小姐人美心善,求您放過我吧,讓我做什麼都行!”

彆說是看著斂秋被人輪番折辱了,就是要他也上,養她肚子裡的野種都行!

隻要彆殺他!

慕晚吟重重的歎了口氣,“好可惜,我還冇問呢,你渣男本質暴露無遺啊。”

杭清在一旁聽的疑惑,“王妃,什麼是渣男?”

慕晚吟指著寒濯,“你看好了,就是他這樣出身貧寒妄想攀附,冇幾兩真才實學,又骨頭軟的像麪糰,任人揉搓;

毫無真心,隻圖利益,還一到關鍵時候腦子就不好使的男人。”

集齊了鳳凰男,軟腳蝦,牆頭草的特質。

杭清一時思考不出來,但是仔細想想之後,又頓悟,“王妃是說,這人一開始接近斂秋便是居心不良,慕若顏又利誘在斂秋麵前做戲,

斂秋被辱,便覺得無顏再見他,轉而恨上了王妃您?”

這樣,就解釋的通,為何效忠了十年的丫鬟,今日會如此誣陷慕晚吟了。

寒濯被罵,內心絲毫不想反抗,隻是痛哭流涕的說著,“隻要晚吟小姐饒我一命,我可以……”

“知道了。”

慕晚吟冷著臉打斷他,實在聽不下去這渣男發言了。

她讓杭清把人送去給吳明越。

吳明越才審完幾件案子,一聽寒濯的證詞,瞬間茶水都來不及喝,帶著人去提了斂秋出來。

斂秋再見寒濯,從起初羞愧的不願麵對,到最後聽他一字一句說道,“當時是若顏小姐來找我,給了我銀錢,讓我看你被……

被那些人玩弄。

後來又要我裝出深情不嫌棄你的樣子,引著你恨上慕晚吟,由此來指證她。”

“你說什麼?”斂秋砰的撞上木柵欄,她目眥欲裂,因太過激動,還嘔出一口血來,“小姐她不知情?不是因為她嫁了宸王風風光光,慕若顏纔想找我出氣?”

“不是。”寒濯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心生膽怯,“就是若顏小姐想害她,利用你去誣告……”

“不!!”

斂秋的哭聲裡含著絕望,痛苦讓她顫抖著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快,叫獄醫來。”吳明越連忙吩咐。

斂秋心碎一地,她指著寒濯啐罵,“負心薄倖!你滾!!!”

是她傻!

她一腔癡情錯付,還要連累待她親如姐妹的小姐!

她明明該相信,無論小姐過的好不好,她都是惦記著她們的!

她應該再等等,等小姐回來找她們,小姐定然不會忘了她們,自己逍遙快活的。

她們同甘共苦十年,這三年被欺辱折磨的時候,小姐總是擋在她們身前……

斂秋捂著胸口痛哭,滿臉懊悔,“小姐,對不起……”

她本該是小姐最信任的奴婢,可她卻往小姐身上狠狠的捅了一刀。

小姐該有多心痛啊!

“糟了,她出血過多,這恐怕不妙啊!”獄醫看斂秋裙子上一片血汙,有些慌張說道。

吳明越連忙又叫了人手過來,“她是關鍵證人,不能死,定要保住她!”

“這……”

獄醫正為難,斂秋卻突然想起了什麼,她朝草堆裡爬過去,一雙沾了血的手,在裡麵不停的翻找著。

終於,她翻出了那枚藥丸,二話不說的吃了下去。

“哎,你服食的什麼!不能瞎吃東西!”獄醫想阻攔她,已經來不及了。

吳明越還怕她要自儘,可是過了一段時間,她的出血止住了,獄醫驚奇的發現,“她這是服了什麼藥?

竟然止住血,保了命!”

當著厲害!

“小姐,是小姐……”

斂秋躺在草垛裡,眼含熱淚,“小姐給的藥,她早就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