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入住雲夢酒樓,對簿公堂

白境嶔一路快馬加鞭,他帶小災民姐弟來到雲夢酒樓門前。

餘安安心裡一凝。

她下午時,在這條街隻能用草藥換錢買街邊便宜包子吃的時候,她帶著小弟駐足仰望過這間酒樓,曾經聽爹孃說這裡的飯菜很好吃,這裡的香胰子全城最昂貴也最好用。

傍晚,雲夢酒樓人聲鼎沸,貴客如雲,富麗堂皇。

她先跳下馬車,再從馬上抱下餘小苗,抱著餘小苗走入雲夢酒樓。

“小苗不用怕,這裡是酒樓,吃飯住宿的地方。”

“還是祥城最好的酒樓,咱們爹孃曾經都很喜歡這裡。”

白境嶔聽餘安安說起這些,心裡一沉,若那場全國範圍的冤假錯案冇有發生,餘安安眼下還是過著貴族生活的大戶千金。

“剛纔在野外發生的事情,我深感抱歉,準備安排你們姐弟暫住這裡,作為補償。”

餘安安看向這個嚇到小弟的世子,眼裡依舊火氣很大。

“作為補償,你請我們入住酒樓是應該的,還必須好吃好喝招待,直到我們自願離開。”

白境嶔也正有此意,但是他發現,他這麼做並不足矣平複餘安安心裡麵的怒火。

大概是姐弟相依為命的緣故吧!

“你和弟弟隨意享用,賬都記在我的名下,白境嶔。”

“我還會請最好的名醫來給你小弟醫病。”

餘安安不想讓外人知道,她和餘小苗住在這裡,餘氏、餘番喜那麼難纏,一定會想儘辦法找來。

“不必了,名醫就不必了,我小弟隻需要休息好即可,無需那麼麻煩。”

“白境嶔世子隻要肯補償,讓我小弟好好休息幾天,我們之間便一筆勾銷。”

白境嶔馬上點了一桌子最貴的菜,安排餘安安姐弟吃飯,再讓掌櫃安排一間最好的上房,留給掌櫃五百兩銀票,多退少補。

他有急事先走一步。

餘安安和小弟吃飽之後,買了兩件新衣服,用最貴的胰子洗了澡,喝了最貴的黃酒,便回上房休息了。

這一覺,難得非常安穩,一直睡到天大亮。

敲門聲把她從美夢裡吵醒。

兩個衙役推門進來,把她和餘小苗帶離了酒樓,徑直帶去了衙門。

她洗得乾乾淨淨,把頭髮梳理整整齊齊,又換上嶄新的棉布長裙,整個人煥然一新。

跪在衙門堂上的餘氏、餘番仁見到餘安安時,眼珠子險些瞪出來。

才一夜冇見,餘安安怎麼變乾淨好看了呢?是不是真的在哪偷了錢?

餘氏和餘番仁找不見餘安安,就想了這個方法,來衙門誣告餘安安姐弟偷錢,讓衙門全城尋人抓人。

餘氏打著章家的名號,威脅知縣。

知縣馬上找來畫師,畫出餘安安的畫像,也就很快把人抓來了。

公堂之上,餘安安毫無懼色,還在低聲安慰小弟,“忙完了,姐帶你回酒樓吃好吃的。”

餘氏借題發揮繼續對知縣說謊:“這小蹄子肯定是偷了錢都給花出去了!這又買了新衣服,又洗澡的,肯定還吃了不少好吃的!”

雲夢酒樓裡麵的香胰子,香味獨特,持久留香,此時餘安安的頭髮還散發淡淡花香。

餘氏聞除了之後,怒道:“餘安安!到底偷了多少錢?你還用上了雲夢酒樓的香胰子?!”

雲夢酒樓的香胰子,是餘家抄家之後,餘番仁魂牽夢繞卻再也用不到的名貴物品啊!她見餘安安用上了,恨得牙根子癢癢,羨慕嫉妒外加十足的恨!

“我苦巴巴拉扯你長大,把錢都花在你身上,不捨得給自己一塊香胰子用,你又憑什麼偷我的錢去買雲夢酒樓的香胰子?!”

衙門之中豈可放肆?

餘安安用“你這個知縣不中用”的眼神看了知縣一眼,你就任由她們這麼滿口胡言?!

知縣頓感冇有麵子。

拍了一下醒木,“都安靜!本官斷案,由本官來問,問誰,誰再說話!”

堂上鴉雀無聲。

餘番仁聞到雲夢酒樓那香胰子的味道,心裡麵就特彆難受,她曾經也是大戶千金呐!

知縣看向餘番仁,道:“你報的案,說你的錢被餘安安給偷了,還說餘安安偷完錢就跑了,你來說一下事情原委。”

餘番仁眼睛一轉,一副含辛茹苦卻傷心欲絕的模樣,道:“全怪這兩個拖油瓶,餘安安和餘小苗啊!若不是為了養他們兩個,我們一家人何至於在安定城裡苦苦捱了三年,纔來投奔祥城呐!”

“知縣大人呐!那餘安安還不領情,不感恩我的養育之恩,她把我當牛馬,當奴仆,她還偷我的錢跑了啊!幸虧知縣大人把人給抓回來了啊!”

又在顛倒黑白!

明明是她餘番仁吃她們家喝她們家的,餘安安想要辯駁,卻被知縣攔了下來。

知縣還是要聽這個“打著章家名號”的餘氏怎麼說。

餘氏一副掌家大嫂模樣,“知縣大人,我這妹妹在鄉下生活十多年,和我那二弟和二弟妹,也就是餘安安姐弟的爹孃生活在一起。”

“他們以種田為生,那裡鄉下環境不好,帶壞了年歲尚小的餘安安,讓餘安安變得喜歡小偷小摸。餘安安爹孃死了之後,我這個妹妹管教嚴厲反而把餘安安給養成了仇人。”

餘安安咬緊牙關,瞪向餘氏,捏住拳頭。

有這麼編排瞎話的嗎?!

她還喜歡小偷小摸了?怎麼不編個更嚴重的,她喜歡殺人放火呢?!

“你們兩個乾脆說我殺人放火,你們良苦用心險些被我謀財害命不是更好?!”

“餘安安!安靜!”知縣看向餘安安,眼裡滿滿的嚴肅。

知縣拍一下醒木。

“餘安安!你的大伯母、大姑言之鑿鑿,冇有紕漏。本知縣念你年歲尚小,又無人管教,隻追討回你偷來的錢,化解你們家裡的恩怨即可。”

餘安安隻覺得好笑,“知縣大人隻聽她們兩個一麵之詞,連證據都冇有,你就結案了?你這麼斷案合情合理嗎?”

知縣看向餘氏,遞給餘氏一個“這樣可以吧?”的眼神。

餘氏點點頭,“餘安安!彆鬨了!咱們回家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