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扔這,拿上錢,咱就走!”
餘安安昏迷之中,覺得耳熟……
周圍有昏黃的光。
聲音還在繼續,“哼!給糟老頭子沖喜,都便宜她個賤蹄子了!”
餘番仁?
賣她?
她逐漸清醒,皮肉的灼痛,讓她疼到皺緊眉頭。
餘番仁的聲音愈發清晰,“就她那骨瘦如柴的樣兒,有處人家要就不錯了!”
她在模糊的意識裡,看見餘番仁一張親切的笑臉,耳邊卻是餘番仁冰冷無情的聲音。
她徹底醒了!
骨瘦如柴也是餘番仁給害的啊!
睜開眼睛,目之所及,破舊的四壁,發黴的柴火堆,開著的破窗子外陽光昏暗,烏雲濃重。
臨近,是餘番仁和呂茶花兩張醜惡的臉。
前世,她不從被賣,就被這對母女關入了這間破舊陰冷的柴房,還被皮鞭沾涼水折磨,外加餓了三天三夜。
她暈死過去時,被擺弄在賣身契上按下了手印。
此時,應該是手印已經按完的候時。
她側身依靠在黃草垛上,冷冷地注視餘番仁,她那雙被綁在身後的雙手開始活動。
前世,餘番仁千方百計對她好,那是要巴結她爹孃過活。
在她爹孃去世之後,這對母女逐漸露出真麵目,不但霸占了她的家產,眼下還要把她給賣了!還是賣給一個七十歲糟老頭子!
她一回想起來,就想讓這張臉痛不欲生。
如今,重生回來了,她的機會來了。
她被綁在身後的雙手,從空間裡取出匕首,空間是她死後得到的。
空間連接衣袖。
她開始用匕首劃繩子……
餘番仁陰冷地看著她,“看什麼看!馬上,你就去給那糟老頭子沖喜去了!”
餘番仁的女兒呂茶花道,“這賤蹄子還不服氣呢!!”
“讓你沖喜,便宜你了!你個不知好歹的東西!”
話落,餘番仁端起一盆冷水潑向她,在她身濕透了之後,拿起鞭子抽打她,每一鞭子都發出脆響。
她隻覺得,鑽心的冷和鑽心的疼,眼看她就要劃開繩子了,她要先讓這對母女品嚐一些疼痛。
她劃開繩子之後,馬上喝下一口空間靈泉水,喘息之間,她虛弱的身體瞬間有了力氣,傷口和水腫也被修複了。
她猛然坐起,端起一盆冷水,潑向餘番仁和呂茶花。
見餘番仁和呂茶花全身濕透了,她才忽然覺得這對母女狼狽的樣子,可以讓她舒暢一些。
她搶過餘番仁手裡的鞭子,反手就是一鞭子,抽打在餘番仁身上。
抽出一鞭子,她才覺得撥出一口惡氣。
餘番仁捱了鞭子,不服氣地翻身撲向她,“你一個小雞崽子,你還反了?!你!”
呂茶花幫著餘番仁一塊拍打她,“打死你!打死你!”
兩人凶狠得好似兩隻瘋狗,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似的。
她抬腿就是兩腳,把兩人踹翻在地,接著掄起鞭子就往兩人身上抽打。
她在空間裡完成十五世任務,在特工任務裡學會用鞭子打人。
每一鞭子抽下去,都讓兩人禁不住“哀嚎”,衣服印出血色。
不,不,不可能!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賤蹄子怎麼可能反製的?!
餘番仁和呂茶花覺得下手還是輕了,便更猛力地撲倒她,一個人揪住她頭髮,一個騎在她身上,用力朝著她臉上甩巴掌。
她完成暗殺任務學會,巧用匕首。
她上下劃過漂亮的兩刀,瞬間,劃傷了餘番仁的手腕和呂茶花的大腿,見到兩人痛苦的表情,她反手推開兩人,揪住餘番仁的衣服開始翻找。
“把賣身契給我!”
餘番仁和呂茶花驚慌的看著她,胡亂撕扯兩下,掙脫了她的束縛,向門外逃跑。
“隻有瘋了的人纔會突然傷人!”
“對!餘安安一定是瘋了!”
兩人推門向外麵跑之時,她望見門外的中年婦人。
隻見餘番仁把賣身契塞給那個婦人,從婦人手裡接過錢袋子,便相互攙扶向前院跑去。
她盯著婦人懷裡的賣身契,心裡惦記自己的以後。
賣身契落在彆人手裡,她一輩子為奴,再無法翻身。
“把賣身契還給我!”
白嬤嬤手裡捏著她的賣身契,一副勢在必得地樣子,道:“呦!傻死了!去白府過錦衣玉食的日子不比你這窮日子可強多了啊!”
這個婦人!白嬤嬤?
前世,在她逃跑的時候,帶著家丁親手用匕首弄死她的白嬤嬤!
她筆直地站在白嬤嬤麵前,麵色陰沉。
“生不如死就是你說的錦衣玉食?那麼好的話,你自己怎麼不去沖喜?”
安定城每年都有姑娘給白家沖喜,有多少姑娘慘死在這個惡女人的手裡?
她揚手甩開一鞭子,重重落下,抽打在白嬤嬤身上。
白嬤嬤疼到原地搖晃,氣得雙眼凸出,猛然撲過來。
用力掐住她的脖子,“你一個小賤蹄子,敢打老孃!老孃捏死你!”
她喘息困難,單憑力氣,那個白嬤嬤力大如牛。
她用匕首劃斷白嬤嬤的手筋,能聽見刀子劃過皮肉的聲音,隨後,她抬腿一腳,踹開了白嬤嬤。
見白嬤嬤捂住受傷的手腕,蜷縮在地上哀嚎。
她翻身站起,對著白嬤嬤的傷口,猛踹兩腳。
“生不如死,比死了更難受。”
她搶過自己的賣身契,便追著餘番仁母女的方向,往前院跑。
在經曆十五世空間任務之時,她一直在反思,她為何會淪落到被親姑姑賣掉的地步。
怪隻怪她在餘番仁眼裡,是個依賴爹孃照顧且毫無心機的姑娘,餘番仁纔敢在她爹孃死後毫無顧忌地一步步侵占她的利益。
讓她和三歲的弟弟餘小苗淪為魚肉……
可是,她還是晚了一步,餘番仁一家三口已經帶著餘小苗和物資逃跑了。
她回想這一世。
眼下是災年。
白晉中登基這三年,連年受災,民不聊生。
今年的洪災最為嚴重,安定縣的難民全部湧入安定城,擾亂民生,尋釁滋事,偷盜強搶。
大街上災民氾濫,街道人群混亂。
餘番仁和呂茶花還受了鞭傷和刀傷,行動不便,再加上街道混亂,即使跑,也跑不了多遠。
餘番仁一家三口會從官道逃去臨近的祥城,投奔和她有娃娃親的章家。
她追到街上,遠遠望見餘小苗。
餘小苗正在試圖掙脫餘番仁,向這邊奔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