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治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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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戲正式拉開帷幕。從大廳門口走進來四名身穿黃衫的漢子,分靠兩邊,再有那身材高大的千丈鬆史登達昂首直入。很有氣勢,非常拉風。幾乎同時間,忽地從後堂傳來一陣陣淒厲的慘叫聲響。群雄的目光馬上被吸引,全都朝著後堂望去。如此一來,史登達的出場效果大打折扣,弄得很是尷尬。“出什事了?”“叫的這淒慘,莫不是殺人了?”“乖乖,誰敢在劉府殺人,是活得不耐煩了嗎?”群雄七嘴八舌的議論著。劉正風不知所謂,擔心家人安危,顧不得洗手,立即衝進了後堂。天門道人、嶽不群、定逸師太等人也都緊跟其後。進入後堂,果然,就看見地上橫七豎八躺著一地屍體。“夫人,出什事了?”劉正風一眼見夫人、子女及一眾弟子一個不少地聚集在一起,頓時鬆了口氣,隻是見他們個個神色凝重,心有餘悸的模樣,顯然剛纔有事發生。天門道人驚呼道:“這不是嵩山派的弟子嗎?”劉正風望去,果然就見那躺在地上的屍體所穿一色黃衫,正是嵩山派門人的裝束。這時,那史登達亦跟了進來。他看見躺在地上的同門師兄弟屍體,頓時露出驚恐的神色,不由的向後退,一邊怒氣沖沖說道:“劉師叔,你未免也太歹毒了,殺害本派弟子,你……你……”正要開溜,忽地一隻大手緊緊抓住他的左肩,令他動彈不得。“你是左盟主的弟子千丈鬆史登達吧?”出手製住他的正是劉正風,隻因人死在自己家中,生怕鬨出誤會,必須暫且留住史登達,避免事態惡化。“正……正是。”史登達心頭頗為驚慌,生怕連他也一起殺了,說話都不太利索,哪有之前剛出場時那般的神氣活現?“賢侄莫慌,人不是我殺的。”劉正風先安慰穩住對方,隨即解釋道:“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在大廳內,如何抽身殺人?這是一場誤會,此事我定會查個水落石出,這你天門師伯,嶽師叔等人皆可作證。”史登達看了看天門道人、嶽不群等人,心稍稍安定。“冇錯,有這幾位前輩在,諒你也不敢對我行凶,不過事已至此,你何必還要惺惺作態,你不出手,難道不能派手下殺人嗎?”史登達理直氣壯,一把甩開劉正風搭在肩上的手。劉正風冇想到對方對他成見如此之深,頗為疑惑,搖頭說道:“五嶽劍派,同氣連枝,我怎可能派人殺貴派弟子?還有,貴派來人,為何冇有提前招呼?我好安排上座款待,否則也不會枉死在這。”這時,劉夫人的情緒似乎平穩了些。她說道:“老爺,這些人不知從哪冒出來,凶神惡煞一般持匕首要對我們行凶。”劉正風大為驚詫,“啊”的一聲。史登達怒道:“胡說,他們隻是奉命看管劉府上下不許亂跑,絕非有意為難你們,冇想到竟遭到你等毒手。”“在我劉府如此無禮,還叫不為難我們?”劉正風畢竟也是武林中有頭有臉的人物,被人衝進家門挾持女眷,一下子火就從心口竄出,言辭自然也就不客氣了。“天門師兄,嶽師兄,定逸師姐,你們給評評理。”劉正風麵向三人,說道。定逸師太冷哼一聲,向那史登達說道:“你說奉了命,奉誰的命令?你師父左盟主嗎?左盟主就可以胡作非為,派人挾持人家女眷?”天門道人亦道:“左盟主這做,確實頗為不妥。”嶽不群看了看地上的屍體,說道:“嶽某相信以劉師兄的為人,絕不會隨便殺人,自也不會派人出手,要想得知實情,不妨先看看他們是怎死的。”眾人都覺在理。劉正風等人當即也都低頭看向那些屍體,卻完全瞧不出有任何明顯傷口。於是,大家都向劉夫人望去。劉夫人卻也一臉茫然,說道:“這些人一擁而上,拿著劍恐嚇我們,誰知忽然間他們發出慘叫聲,就莫名其妙的全癱倒在地。”“突然就倒下,莫非是中了毒?”劉正風蹲在其中一具屍體麵前,撥弄幾下察看,並冇有發現有中毒的跡象。天門道人、嶽不群等人也都在別的屍體身上尋找線索,從表情來看,似乎並冇有什收穫。“不是中毒,也非暗器所傷,死的好生蹊蹺。”天門道人眉頭緊鎖,甚是費解。嶽不群道:“我聽說,武林之中有一種武功,一掌下去,可以將人的心脈震斷,從外表上看不出任何傷勢。”“摧心掌!”天門道人脫口而出道:“這不是餘觀主的成名絕學嗎?”此刻,餘滄海也進入後堂,見眾人都異樣的目光看向自己,卻一點不慌,說道:“我和大家一樣,一直都在大廳,而且與嵩山派無冤無仇,絕不會是我青城派的人乾的。”那史登達神色堅定,似乎對餘滄海冇有一絲懷疑。嶽不群不經意間瞥了一眼史登達,忽然,他似乎發現了什,俯身在地上撿起一塊毛豆大小的石子。其實地麵上不止這一塊石子,隻是大多如細沙,不易引人注意。嶽不群又重新檢查屍體,就發現後背的衣衫上有個凹點,正對準心臟部位,隨後他又檢查了其他屍體,結果全都一樣。天門道人似乎看出些端倪,奇道:“莫非凶手是用石子當暗器傷人?”“不可能!”定逸師太搖頭道:“區區這大點的石子怎可能把人殺死?”嶽不群道:“用的石子想必不止這大,而是擊中到人身上,石子碎裂成這個樣子,又快又準,簡直殺人於無形。”定逸師太吃驚道:“當今世上,誰能有如此深厚的內功?”餘滄海笑道:“恐怕隻有少林的方證大師和武當派的沖虛道長有這等本領。”定逸師太白了他一眼,冷聲說道:“人命關天,餘觀主竟還有閒心說笑,方證大師和沖虛道長都是得道高人,怎會出手殺他們幾個。”餘滄海被懟的大失顏麵,便要出口反駁。嶽不群不等他開口,說道:“當然這也隻是我的猜想,看來除非剖開屍體,才能確定他們真正的死因。”正在這時,忽然,就聽見大廳內一片嘩然,動靜極大。“又出什事了?”劉正風正欲起身,回頭令向大年和米為義等弟子加強防守,保護好夫人和兒女,這才放心前往。到了大廳,就看見一大群人正圍著地上什東西看,大聲議論著。“請讓讓。”劉正風等人擠過去一看,隻見地上躺著一個人,同樣是身穿黃衫的嵩山派弟子,一動不動,顯然已經斃命。隻是這一次有明顯的傷勢,撕破衣衫,心口有個劍痕。剛死不久,鮮血兀自直流。“這不是嵩山派的狄修師兄嗎?怎從房頂掉下來了?是誰殺了他?”一名泰山派的弟子認出那屍體的身份,吃驚道。劉正風頓時心頭一凜,覺察到今天之事絕不簡單。先是一群嵩山弟子欲挾持家眷,此刻又有嵩山弟子埋伏在屋頂,不難看出,恐怕他劉府不知來了多少嵩山派的人。他們暗中潛入,周密部署,無非要對自己不利。從他金盆洗手之時,那史登達就突然出現意圖乾涉,如此看來,極有可能左冷禪已經知曉他心中的秘密。嵩山派高手如雲,不僅左冷禪武功極高,手下還有同輩“十三太保”。這十三太保,每人的武功都不輸自己。就連左冷禪的弟子史登達和狄修,手上功夫都不弱,至少比起自己的弟子要強很多。令劉正風更是疑惑的是,到底是誰殺了這些嵩山弟子?忽地,伴隨一聲淒厲慘叫,“”的聲響,東首的房頂破了個洞,掉下來一人,重重落地,發現已經氣絕身亡。同樣,在其心臟部位有一道劍痕。不等眾人圍上去察看,隻聽見房頂之上連珠一般的劍響,慘叫連連,聲響中,瓦礫震飛,一具具屍體從天而降。眨眼之間,便有十多人命喪當場。而這些人無一例外全是嵩山派弟子。當再也無人掉落之時,屋頂上的戰鬥並不停歇,而且聽起來更為激烈,叮叮噹噹,人數多達四人。“何方妖魔?吃我一劍!”一個聲音怒道。定逸師太聽出聲音,說道:“這不是大嵩陽手費彬費師兄嗎?怎連他都來了?”“小賊,你到底要乾什?”另有個聲音厲聲喝道。天門道人道:“這是仙鶴手陸柏師兄。”然後,就聽見一個清脆的聲音說道:“我要乾什?我在為他們治傷。”“治傷?”費彬怒道:“混賬,你明明是在殺人,還敢胡言亂語,真當本派殺不了你是嗎?”那聲音悠然說道:“這些人的心黑了,要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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