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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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霖今日來得比前幾日更早一些,煉琪纔剛用過早膳,索性帶著紀霖在軍營裡巡視起來。其餘軍士見到世子殿下出來閒逛,全部敬而遠之。

“說吧三當家,你們商量出結果了麼?”

“有結果了,不過此事說來複雜。”紀霖將七傑的關係大概說了一下,將自己代入到楊青的角色中,言語中暗示曹氏兄弟野心不小,欲稱王稱霸。

“那曹田為了他們兄弟二人的野心,絲毫不顧底下兄弟的死活,斷不可能接受殿下的招安,哪怕是接受也是假意接受。我們二當家優柔寡斷,但是我想得很明白,眼下除了投靠殿下這棵大樹,哪還有彆的活路?我承諾將我的手下全部給他,他才答應隨我一同除掉曹田。反正我將來也是要為殿下效力的,用這些手下換來殿下的大事能成,實在是劃算。”

煉琪聞言大悅,笑道:“我就說你不是愚笨之人,對時勢判斷得很清楚。你放心,你跟我回去絕對比在這更有前途。”

“殿下,不知我能否有個一官半職?”紀霖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會向父親大人提請,若是他不答應,我就招你為謀士。日後等我成了東侯,你要什麼官職任你提。”

“謝殿下。”紀霖行了一禮,一舉一動已經像是煉琪的臣子。

“你們什麼時候行動?”

“應該是今晚,一切順利的話,明日我就帶兵出城。”

“好,明日等你的好訊息。”

九月十五的朝議,信君終於出現在眾臣的麵前。這是趙帛辭去左平令一職之後的第一個朝議,從初四的臨時朝議至今,君廷可以說是經曆了一次不小的震動,今日的朝議風平浪靜,眾臣都很剋製。

幾位大臣奏請了幾件小事,眼看氣氛差不多,溫延出列道:“君上,各位大人,臣有事要奏。”黃倫進了五令閣,程聰也升了官,煉桓一夥又將目光望向了前線。溫延提議撤換霍方,派新的將軍帶兵前往平東城平叛。

“君上,各位大人,戰時換帥,容易軍心不穩啊。何況眼下前線已經失去了一個副將,繼續相信霍將軍較為妥當。”淩辯出列道。朝堂之上的武官並不多,淩辯算一個,所以他關於軍務上的提議一般也冇人反駁。

溫延不死心,繼續道:“那可以派人去監督霍方,防止他再犯下錯誤。”

煉仲適時插嘴道:“這個法子不錯,我覺得可行。”

權蔚道:“派誰去合適呢?”

信君看著他們二人一唱一和就覺得心煩,卻又不知如何反駁。新上任的民務平令黃倫可冇留意到信君的臉色,開口道:“臣覺得年輝年副司是個合適的人選,他新上任,正好去前線展露才乾,順便指點一下霍方。”

紀康聞言險些笑出了聲,駁道:“黃司...哦不是,黃平令,你讓個文官去前線指點武官打仗?”

“指點可未必就是指點打仗,多一個人便多一個腦袋,說不定就會多一條對策,無論如何年副司也是霍方的上級,怎麼就不能指點他了?”黃倫反駁得有理有據。朝堂之上不少人點頭,認可黃倫的說法。

“君上,臣覺得黃大人說得在理,可依言而行。”煉桓看似是建議,語氣卻頗為堅定。信君見無人反對,隻得答應了下來。

這時年輝出列道:“君上,請允許臣帶三千兵馬助霍將軍一臂之力,同時希望護城府府令張鬆年能作為臣的副手隨同出征,臣定不負君上信任,一定平定平東城的叛亂。”

信君眼睛微眯,盯著年輝。而張鬆年則靜靜站在護城府司書劉敬的後麵,並不言語。信君又看向孟秀和紀康等人,全部毫無表示。今日的朝議,新任左平令孟秀一言不發。

“任命年輝為平東大督軍,張鬆年為平東副督軍,領三千兵馬馳援霍方,儘快出發。總務司速速擬告知文書,隨同大軍帶出,告知霍方。”信君下令道。

“是!”

當日傍晚,劉立抱著兩壇酒,進了曹田的住處。劉立的幾個親信還帶了不少下酒菜,給二人擺好在桌上後,便出去找曹田的親兵們閒聊去了。劉立打開一罈酒,一坐下就先跟曹田乾了一碗。

“曹兄,這大軍圍城的日子,也不知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放心吧劉兄,你看他們隻敢圍不敢攻,也就嚇唬嚇唬我們。等我哥解決了平東城的敵人,立馬就會派兵過來,到時我們來個內外夾擊,絕對殺得他們屁滾尿流,哈哈哈。”曹田吃了幾口菜,又與劉立乾了一碗酒。

二人很快喝完一罈酒,劉立打開第二壇酒後,與曹田便以吃菜為主了。這時,紀霖也抱著兩壇酒進來,一進門就喊道:“好哇曹兄,昨日想找你喝酒卻說在忙,今日又先與我立哥喝上了。”

曹田興致很高,看見紀霖先是哈哈大笑,隨後道:“來得正好,剛想叫人去喊你來著。”紀霖坐下後,直接就拿著劉立的那壇酒喝上了。

“好酒量啊紀兄弟,怪不得那東領世子日日找你喝酒。”

“廢話少說,滿上滿上。”劉立喊道,又開了一罈酒,給曹田和自己倒上酒。

...

此時曹田的住處外,劉立的十來個親信和幾個紫翎軍向大門處走去。劉立和紀霖帶來的人正在門口與曹田的人閒聊,看見己方來人,立即掏出匕首,狠狠紮向曹田的親兵。曹田的親兵們哪裡有準備?眨眼間六個守衛全部倒下。

幾個紫翎軍帶頭,迅速衝入院子裡。院子裡還有六個守衛,見到一群人持刀衝進來,全部都被嚇住,一時間六人都說不出話來。直到敵人走近,纔有人戰戰兢兢地喝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知道這...”他話說到一半,見對方不為所動一刀劈來,趕緊調頭就跑,可惜為時已晚,被一刀劈開了大半個身子。

外麵的動靜終究是引起了屋裡人的注意,曹田搖搖晃晃地站起了身,問道:“外麵怎麼回事?”

紀霖裝傻道:“什麼怎麼回事,喝不下彆跑啊,叫我一聲大哥就饒了你。”

曹田說了句有毛病,踉踉蹌蹌走過去打開了門,隻見門外站著個提刀的大漢,一刀便劈開了曹田的大半個脖子和右肩,濺出的鮮血甚至噴到了劉立的酒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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