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工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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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行前廉義又囑咐蘇強不少事情,此行他最重要,廉義放心不下,自是千叮嚀萬囑咐。廉義還對兩個夷人道,如果他的人此行有危險,以後永生坪的人就彆想再穿過西山走廊了。

送走蘇強等人後,廉義又來到烏城新成立的弓箭作坊。軍用弓箭禁止流入民間,所以這作坊完全是官家的產業。隻是一個月來這弓箭作坊從謀劃成立到如今正式生產,前幾日竟傳來訊息,作坊的工匠不會製造弓箭!

廉義聽到這個訊息哭笑不得,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過來送訊息的是陳泉,他道:“作坊的工匠都是從彆的行當裡臨時調過來的,之前從未弄過弓箭。現在一是材料的問題,他們也不知道什麼材料是最合適的;二是他們弄出來的箭,簡直冇法用,瞄不準不說,幾步之外一隻雞都射不死。下官也想不到好的解決辦法,請廉大人治罪。”

廉義道:“陳司言重了,這事是我想當然了。烏城之前從未出現過弓兵,這是我也知道的事,如何能怪罪於你?你先回去再與工匠們研究兩日,我來想辦法,過兩日去作坊裡看看。”

廉義到作坊後,陳泉不在。陳燦在與工匠們討論著什麼,看到廉義進來,急忙跑了過來,行禮道:“下官陳燦見過廉大人。”

“陳司書不必多禮。這弓箭的問題可有解決之法?”

陳燦搖了搖頭,道:“工匠們毫無經驗,材料、製式都是問題,想要造出弓箭,隻能慢慢摸索研究,但是這樣耗時耗資甚巨。若是有那懂行的工匠帶一帶,或許這些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

“陳司書言之有理,隻是這懂行的工匠不好尋啊。”

陳燦聞言也沉默,弓箭都是軍隊用的東西,懂行的都是官家的人,這可不好找。

“陳司書你們先沉心研究,工匠的事情我來想辦法。你們放心,大不了我們烏城不要弓兵了,問題不大,心裡不要有負擔。”

廉義又與工匠們說了幾句勉勵的話,這才離去。

回城主府的路上廉義一直在想這個問題,陳燦說的有道理,隻是這工匠該去哪尋呢先不說交情,自己都不知道誰的工匠會造弓箭,就算知道,人家也未必會把工匠借來烏城,自己總不能去平中城找君廷要人吧。

突然,想到平中城廉義就想到一個人,找他幫忙或許可行。

回到勤政殿後,廉義提筆寫信,先是想原由,想了半天也想不到合適的,隻能以為對付夷人,急需弓兵駐防西山走廊為由。廉義又說了難處,眼下急需會造弓箭的人才。一封信寫寫改改,廉義仔細措辭,花了大半個時辰的功夫才把信寫好。

把信封好後,廉義還特地去烏城商行裡仔細挑選了兩樣禮物,回到城主府後又拿出烏城的令牌和一點盤纏,跟信件一起全部交給了廉二,對他交代了幾句。

廉二叫上個親兵陪同,把馬廄裡的兩匹老馬牽上,出城後直奔軒州城而去。

下午,陳貴嬉皮笑臉地抱著個箱子來到城主府。

廉義又在偏殿接見他,拿出上次招待他的茶,這茶現在是陳貴來了才喝得上,前幾日李彬二人喝得茶還要更貴一點。

“好茶,真是好茶啊!每次來廉大人這喝茶,直到第二日仍是滿腹茶香,回味甘甜,究竟是廉大人的茶好,還是廉大人會沏茶?依下官之見,一定是二者兼具,才能喝到如此甘香的茶。”陳貴按照慣例上來便是一串馬屁奉上。

“哈哈哈,陳司要是喜歡,以後常來。”廉義還得陪他演戲。

“謝謝廉大人厚愛,下官定為廉大人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想必陳司今日是有要事上門?”廉義不想再聽陳貴放屁,急忙問道。

“若是冇事,下官萬萬不敢過來叨擾。經過下官這段時間的不懈努力,讓烏城在廉大人的帶領下更輝煌一事,終於有了眉目。”

“哦?陳司快快說來聽聽。”

“張家在城東南有處宅院不小,我們會找些無家可歸的少女,培養她們琴棋書畫,為城裡的雅士們提供生活上的雅興和心靈上的慰藉。此舉一來可以給這些少女們一個棲身之所;二來這也是雅士們有迫切需要的活動;三來還能為烏城增加商稅,真的是一舉三得啊。”

廉義表麵喜笑顏開,心道這張家不就是之前跟著梁城梁家在烏城經營風月之地的張家?這東南的宅院就是之前的經營之所吧,這下倒好,直接就重操舊業了。陳貴還挺貼心,冇把話說得太直白,披了個風雅的外衣。

“這事就你跟張家弄?”

“還有幾個小家族,彼此分工不同。不過大頭還是在廉大人這,以後利潤我們七三分成,七成是我們孝敬大人您的,剩下的三成我們幾家分。”陳貴笑道。

小家族麼,看來何家冇參與進來,可惜了,廉義心道。

陳貴又把帶過來的箱子放到了案上,打開後推到了廉義麵前,恭敬道:“這二十金是我們孝敬大人的,畢竟廉大人也是要打點關係的。”

廉義掃了一眼箱子,這是要自己堵住彆人的嘴,彆讓人眼紅。

廉義給陳貴添了一杯茶。在陳貴看來,廉義是默認了。廉義又扯開了話題,不再談論此事。

閒聊幾句之後,廉義突然道:“陳司,我還未帶你去過後花園吧?我住進來後又栽種了不少綠植,把花園重新修整佈置過,來,我帶你去觀賞觀賞,你也給點意見。”

“不敢不敢,下官隻是觀賞,養養眼,謝謝廉大人。”陳貴心裡樂開了花,看來跟廉義的關係又近了一步。

二人離開了偏殿,而箱子則留在了案上。

自從把何奎拿下後,廉義便讓刑部的人暗中盯著何家,密切關注何家的一舉一動。

才盯了三天,刑部的人來報,三日來何家隻有何忠、何力和一些下人出入,未見到何力的孩子和何家的女眷。

又過了一個月,刑部的人還是冇有任何發現,似乎何家打定主意老實做人,同時把女眷等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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