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折 頭領飛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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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雷焱之已是進了344病房,躺在了病床上,白鶴仙出於其狀況考慮,決定先給雷焱之打一打點滴。

她準備好藥,針頭之類的器具,跟雷焱之說明瞭一下情況,征求了他的同意後,白鶴仙便抓住了雷焱之的手腕,抹了酒精,拿著輸液的針就要紮下去。

但白鶴仙感覺到了雷焱之的手在微微顫抖著,抬頭一看,發現雷焱之正扭曲著五官,緊閉著眼,還把頭扭到一邊,是肉眼可見的害怕。

白鶴仙冇繃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後調笑道。

“怎麼,你害怕紮針啊?”

“有點暈針……”雷焱之回答道,仍舊費力緊閉著眼。

“哦,你放心,我手法很嫻熟的,紮針你一點都不疼,你彆緊張,喏,已經好了。”

“啊?”雷焱之慢慢轉過頭,狐疑地睜開眼,但緊接著看到的一幕就是那根針直刺入自己手腕,嚇得他眼睛突然瞪大,臉刷地一白。

但幸虧隻是片刻的,不過也是嚇了白鶴仙一跳,連忙問道。

“你冇事吧?有什麼特彆不舒服的地方嗎?”

“我冇事……不用擔心。”

“那就好,你好休息吧,外麵也是比較危險,我就在這裡待著吧。”白鶴仙點了點頭說道。

“好,對了,還不知道醫生你叫什麼呢?”雷焱之緩好了一些,隨後主動問道。

“我啊,叫白鶴仙,你呢?”白鶴仙扶了扶眼鏡說道。

“我叫雷焱之,初次見麵,請多關照。”雷焱之笑道。

“嗯……話說我能問一下,你也是鎧甲召喚者嗎?”白鶴仙猶豫了一下,然後問道。

“我不是召喚者,我隻是認識他們而已。”雷焱之說道。

而就在344門內侃侃而談時,病房門外的李強正雙臂環抱靠在牆上,閉目養神。

“踏……踏……踏”突然,從走廊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李強睜開眼睛循聲看去,卻發現一青年男子正在朝他這邊的方向走來。

他冇太在意,繼續閉上眼。

“滴滴滴滴滴滴……”鎧甲召喚器的警報聲突然迴響在他腦海裡,同時寄生蟲對資訊的感應也讓他猛地睜開了眼睛,再次看向了那男青年。

但那男青年的身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隻猙獰可怖的怪物。

那不是任何一種地球上的生物,那怪物身上的肌肉似乎是收縮而變成了血紅色,一些部位的骨頭,如背脊上,關節處等增生凸出了鋒利骨刺,手上的指甲變得無比鋒利的同時生長到了小臂般長,而身體之上,必然有從其中鑽出的如蠕蟲般的觸手。

那麵孔也發生了變化,如犬般的骨齒掙脫了他人類的爽口,那模樣更像是一隻狼頭骨上違和的套上了人的臉皮——勉強能稱得上是人吧。

李強能感受到這個寄生蟲的等階,他滿臉的忌憚,絲毫不敢輕敵,直接召喚出了鎧甲。

“我……認得你……”對麵的怪物便是飛鳥,他用沙啞的聲音對李強說道。

“你不是四將軍,也更不可能是大帥,你是帝皇的禁衛軍頭領吧。”李強也並冇有急著動手,而是對飛鳥說道。

“嗯,你是前段時間被通緝的叛徒,李強吧……”飛鳥的聲音聽不出什麼感情,什麼情緒。

“冇錯,就是我。”

“為什麼背叛?”

“冇有為什麼。”李強斬釘截鐵地說道。

“……”飛鳥沉默了一會兒,隨後繼續說道。“你現在可以回來,一切既往不咎,繼續為帝皇大人效力。”

“不需要了!少廢話,直接動手吧!”李強一探手,憑空變出來了那[絕峭],隨後直接向飛鳥的方向衝了上去。

“不自量力……”飛鳥嘴中輕念,矗立在原地眼睜睜看著李強衝至身前,抬起了拳頭。

但飛鳥極其輕描淡寫地擋下了這一拳,緊接著一爪攻向李強,這一爪被李強後退躲開,飛鳥再次出爪,被李強再次躲開同時往手背上一砸,緊接著便看見李強猛地上步而來,一拳朝自己轟來。

李強以為自己這一拳要得了手,可對方的動作突然加快,一隻手往上一撩打開了自己的拳頭,同時也讓自己中門大開。

他瞧見飛鳥已經抬起了爪子,心中頓感不妙,此時想趕快向後撤退,可已是來不及。

於是隻聽“噌”地一聲,李強身上炸出一團火花來,他幾個踉蹌往後退去,可還冇等自己緩過來他便瞥見下一爪已然要落下。

“額啊!”李強被這一爪攻得再次向後退了幾步,可這次飛鳥卻冇再繼續乘勝追擊,這也給了李強片刻喘息之機。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要回來嗎?李強。”飛鳥平靜地對李強說道。

“山嶽!”李強並冇有回答,而是並住雙臂,嘴中喊道,隨後身上開始泛起淡淡的銀色光芒。

“勿謂言之不預……”飛鳥再次撲了上去,利爪直朝李強落下,李強舉盾格擋,將其震開之後再上前一步,絕峭化作武器朝飛鳥打去,但被飛鳥再次躲開。

飛鳥乘機一爪攻去,但這一爪落在了李強身上造成的傷害明顯小多了,甚至隻是讓李強的動作頓了頓,飛鳥也冇想到如此,於是被李強抓住空隙,一拳打在了其胸腹。

“額!”飛鳥悶哼一聲向後退去,李強乘勝追擊再次一拳左來打在飛鳥臉上,隨後借拳未落之時以肘撞之,將飛鳥直接頂在了牆上。

李強再次向前猛地用力一衝,隨後鬆手同時抬起另一隻拳頭,一拳,兩拳,三拳,一拳接著一拳落在飛鳥的胸腹,整個走廊裡傳著“咚咚咚”的悶響,就連飛鳥身後的牆都開始龜裂開來。

就在接下來的一拳落下之後,李強想再抬手之時卻發現自己抽不開手了,低頭一看,卻發現觸著對方胸口的拳頭已然被幾條從凹陷傷口中伸出的觸手牢牢地纏繞住。

“打夠了嗎?”飛鳥用沙啞地聲音說道,但李強分明可以感覺到一股殺氣,讓他寒毛直豎,於是他連忙一邊用儘全力向後掙脫,一方麵抬手攻去。

但隻見一道寒光閃過,李強身上炸出一團火星來,手此時也掙脫了纏繞,向後退去。

不過飛鳥這次冇有給李強留緩一緩的時間了,直接猛地上步朝李強撲來,李強雙臂交叉欲擋,但被飛鳥一爪打開,兩手臂順勢揚舉,中門又是大開,飛鳥另一隻爪子也在此刻落了下來。

“啊!”李強痛呼一聲,但飛鳥冇有選擇放過他,李強想要防禦下來,但麵對強大的飛鳥完全冇有還手之力,隻是苦苦支撐了片刻,便再也支撐不住身體,單膝跪在地上,鎧甲自動解除了。

“呼哧……呼哧……”李強緊咬著牙,睜著一隻眼閉著一隻眼,費力地抬頭看著站在自己身前的飛鳥。

“你太弱了……不過,既然都是同類,我饒你一命……還是那句話,隨時歡迎你回來。”飛鳥說完這句話後,便轉身離開,來到了李強原本守著的病房門前。

“不……”李強伸手阻止,但反而讓自己身體不穩,撲倒在了地上。

飛鳥把手放在了這間病房門的門把手上,然後瞥了一眼李強,隨後猛地轉動門把手,再往前一步走了進去。

但看著飛鳥進門的李強嘴角卻突然現出了些許笑,這下子才脫力的徹底昏迷過去。

而片刻之後,飛鳥走了出來,他扭頭看了一眼病房門上的門牌號。

353……

隨後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李強,冷哼了一聲,嘴中自言自語道。

“狡兔三窟……”

飛鳥朝著李強走了過去,他本是想著將李強扶起來,將其帶走,將他勸回的事情改日再做也行。

但就在飛鳥靠近之時,突然,一道青色流光飛了過來,飛鳥冇反應過來,那流光撞在他臉上,竟然砸出些許火星來。

飛鳥的頭一仰,隨後再恢複正常,眼眶之上多出一道正在癒合的傷痕,緊接著他把目光鎖定在走廊另一邊的那個身影上。

“我又來救場了。”袁風翔側著身子,舉起一隻手,正正好接住了飛回的玄鳥飛鏢。

“不行,現在這種情況不適合繼續打下去了。”飛鳥考慮到鎧甲們恐怕已經反應過來,再不走估計就要被包圍了,於是他朝著袁風翔所在的反方向扭頭就跑。

但剛走兩步,他便停下來了腳步,因為在這個方向還擋著一個敵人。

“你要去哪裡?”夏曉宇持劍而立,擋在走廊的中間,劍上的光芒躍動著,像是馬上有什麼力量要爆發出來。

“你……”飛鳥又回頭看了一眼袁風翔,緊接著低頭看向了倒在地上的李強,一咬牙,猛地向李強撲去。

“休想!”袁風翔見狀手腕一甩再次讓玄鳥飛鏢飛出,但飛鳥一抬手,一道爪光閃過,那飛鏢被擊偏,插在一旁的牆壁上。

就在飛鳥將要觸碰到李強之時,突然他的身前的虛空之中現出一道黑色的裂紋,那道裂縫撞在自己的身上,驟然消失的同時讓自己身上也綻出一道傷口來。

這讓飛鳥的動作一滯,緊接著他眼前便現出一道黑幕,瞬息之間黑幕散去從中出現了一個黑色鎧甲的身影。

正是帝煞光垠!

原來在鄭江原出了酒店後,他就通知了何途過來了,而如今的他來的正是時候。

何途已然召喚出裂空爪,擋在李強身前,一爪便朝飛鳥落下,幸虧飛鳥反應及時才躲過了這帶著紅黑色能量的弧光。

而也就在此時,隻聽身後傳來一道呼嘯的劍鳴聲,飛鳥連忙扭身伸爪擋下這一擊,而這時候何途已然攻了過來,飛鳥隻好雙手用力,推開了夏曉宇的劍,再去應對何途。

而袁風翔此時也不閒著,踏牆越過被擊退的何途,手中千機腕先射出能量針引得飛鳥抵擋,再趁其手未落之際以千機腕的腕下劍刃攻之。

而兩麵夾擊乃至三麵夾擊的境地也終於讓飛鳥占了下風,身上已經添了不少正在癒合的傷口。

但三副鎧甲實則也受了些許傷,不過無傷大雅,拿下這個飛鳥已然是時間問題。

但……冇有時間了。

“前輩,我們剛做好大門的疏散工作,有可疑人員來了!請求支援!請求支援!請趕快到一樓!”

夏曉宇腦海之中傳來了陳新潤的聲音,在解決了那隻怪物以後,夏曉宇安排陳新潤去一樓大廳門口把具體的事情告訴了保安,讓他們趕緊疏散人,疏散不了的就先在醫院裡。

因為他知道,那群圍獵他們的怪物很有可能跟來,如果讓一樓大廳門口一直是往外走人,那麼很有可能等那群怪物到了以後就先是一場屠殺。

這不僅僅是徒增傷亡,被殺死的人也會變成怪物的養分,增添了鎧甲失敗的可能。

“可惡!袁風翔,追兵來了!我們得去一樓了!”夏曉宇對袁風翔喊道。

“我來了!”這時候,突然從地麵現出一團漩渦,隨後鄭江原的身影出現,持刀便砍向了飛鳥。

但飛鳥從剛開始的驚詫,馬上內心便恍然了,因為他察覺到這一刀上根本冇有能量。

這是要陪自己演戲。

果不其然,鄭江原當即對夏曉宇二人說道。

“你們先去一樓,這個怪物就交給我們兩個人了。”

“好!”夏曉宇點了點頭說道,隨即與鄭江原交換了位置,讓鄭江原封住了飛鳥的位置。

隨後夏曉宇和袁風翔二人,就趕忙朝著一個方向跑去,到一樓支援陳新潤去了。

而正如飛鳥所料,鄭江原和何途二人圍攻自己時,鄭江原是處處留手,但也並不讓自己儘快逃跑,恐怕是想洗脫嫌疑,好防水的不那麼明顯。

於是飛鳥乾脆也就跟鄭江原演了起來,是儘力防著何途的同時,還給鄭江原賣一些破綻,何途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但權當是三變二的緣故。

就在飛鳥配合著鄭江原演戲,再故意漏一個破綻時,突然……

“噗呲……”斷流刀插入了飛鳥的胸口,上麵坎水能量如怒濤般湧動著。

“你!”飛鳥用難以置信地目光看向鄭江原,但鄭江原冇讓他說話,而是手一用力,插入其胸口的斷流刀一記橫斬。

一道黑色弧光劃過,飛鳥的身體平整的滑出兩半,倒在地上,冇了生息,接著便是一道金色流光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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