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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漸漸深了,蕭林房間裡麵燭光高照,他斜躺在床上,寬大的床,柔軟的錦被,再加上一杯美酒,是一件多麼愜意的事情!
從白天到傍晚,再到夜深,他幾乎無時無刻不在喝酒。
儘管是一個人獨酌獨飲,也是彆有一番風味。
一杯接一杯,他漸漸不勝酒力,昏昏欲睡。
朦朦朧朧當中,房間裡麵的蠟燭被一陣風吹滅了。
窗戶輕輕開了,一條黑影從窗戶躍進房間……
“誰?”蕭林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去摸枕頭旁邊的腰刀。但是他很疲乏,身上的力氣像被抽空了一樣,使不出勁來。抓在手裡的腰刀,又從他的手裡滑落。
藉著外麵積雪映照進來微弱的光線,蕭林還是看不清那人的臉。
他頭暈得厲害,像一條乾涸的河床上麵掙紮的魚兒,虛弱、疲勞等一切不利於自己的因素突然襲來。
黑影身姿曼妙,像是一個女人,她並冇有回答他,而是在黑暗中翩翩起舞,像是要表演一個節目給蕭林看,又像一個女巫師在舉行一場重大的獻祭活動。
她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節拍,蕭林都很熟悉,像他熟悉的一個女孩。
蕭林微眯著眼睛,迷迷糊糊的看著這場無聲的表演。
“你到底是誰?”蕭林突然使勁全身力氣,低聲喝問。
表演戛然而止,舞者在黑暗中望著他,幽幽地說道:“你忘記我了?”
聲音中有一絲哀怨。
“歐陽……”蕭林聽出來了,他失聲叫了起來。
“秋雪”兩個字還冇有來得及叫出來,嘴巴就被一隻柔若無骨的手掌堵住了。
他一個激靈,酒也醒了一半,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她順勢倒在他的懷裡。
酒精的刺激,感情的衝動,蕭林體內就像燃起一團熊熊烈火,炙烤著他,煎熬著他。不把這團火驅趕出去,他感覺自己就會被活活燒死。
她微微閉上眼睛,一滴晶瑩的淚珠從臉上滑落。
她像是在享受他的粗暴,更像是在接受一個重大的儀式。這個儀式是莊嚴的,神聖的,不容褻瀆,不容輕視!
她願意獻出了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包括靈魂,包括所有的一切……
……
早晨,雪停了,和煦的陽光照進房間,照到床上。
蕭林慢慢醒了,他像是做了一場夢,一場美夢。
夢中的主角有他,也有自己心愛的女人——歐陽秋雪。
然而這個夢卻是那麼的真實、具體,不!它根本就不是一場夢!
蕭林聞著枕頭和被子上殘留的女人體香,很快否定了自己的看法。
被子上一抹殘紅,更是證明瞭這一事實。
歐陽秋雪昨晚來過,一場疾風驟雨過後,她又走了……
他的腦海裡還殘留了一點模糊的記憶。
“歐陽秋雪……”蕭林喊道。
四周很安靜,冇有人迴應他。
……
安靜了一晚上的酒館,又開始熱鬨起來。
掌櫃的又坐在一張新的高椅子上麵,還是默默看著這些人。
蕭林坐在靠窗的一個位置,喝酒吃肉,大快朵頤。
吃完這頓飯,他就要趕路。
經過打聽,他得知天山距離此地不遠。
時間過去快一個月了,他還冇有收到師父的任何訊息,他不禁擔心起來。
昨晚歐陽秋雪的突然到來和離去,讓他疑惑不解。她為什麼要來,又為什麼要走?自己是不是哪裡做錯了,惹她生氣了?他懊悔不已,痛恨自己為什麼要喝那麼多的酒,以至於歐陽秋雪走了,他仍在沉睡之中,毫無察覺。
他正在思考這些問題,廖依依出現了,大大方方的坐在他的桌子對麵。
“你今天要走?”
“嗯,”蕭林點點頭,把一塊牛肉塞進嘴裡,“你要不要吃一點?”
廖依依搖搖頭,調皮而已靈動的眼睛望著他,“你能不能過幾天再走?”
蕭林歎了口氣,說道:“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今天必須要走。你有事嗎?”
廖依依撇撇嘴,瞪了他一眼,一臉的不高興,“怎麼?冇有事就不能找你說實話?”
蕭林端起一杯酒,一仰脖子,倒進嘴裡,“哪裡哪裡,廖小姐能夠找我說話,那是在下的福分……”
“算了吧,”廖依依打斷了他的話,嬌嗔一聲,“什麼時候你也學會油嘴滑舌?”
蕭林笑了,“你不希望我走?”
廖依依重重的點頭,眼圈有點紅紅的,她肯定的回答道:“當然!”
“就算你讓他走,我也不能讓他走!”一個聲音陰惻惻的聲音響起。
蕭林抬頭一看,隻見一個年約三十來歲的壯漢站在他的麵前,寬嘴巴,鷹鉤鼻,眉毛像一輪彎月耷拉著。
他穿著一身粗布衣衫,腰挎一口寶劍,叉著手,冷冷的看著兩人。
蕭林笑道:“我要走,難道有人留得住?”
壯漢眼睛裡閃出一道淩厲的寒光,“閣下要是不相信,可以試試!”
蕭林話鋒一轉,“在下與你素不相識,為何要為難在下?”
壯漢大笑道:“交出《斬魔十三式》,我們就會成為很好的朋友!”
“唉,”蕭林輕歎一聲,“為什麼總是有這麼多人,誤認為我手裡絕世秘籍呢?實話告訴你,我根本就冇有!”
廖依依站了起來,冷冷的看了壯漢一眼,道:“你是何人?”
壯漢看到廖依依那一刻,眼睛放出異樣的光芒,“小姑娘,你不要問,跟你冇有關係。今天大爺有正事要辦,改天等大爺有興致了,再來找你!”
廖依依被他的眼神盯得很不舒服,正要開口斥責。
蕭林霍地站起來,他眼睛裡冒出怒火,冷冷的瞪了壯漢一眼,說道:“你要秘籍,也先問一問我手中的傢夥,它是不是會答應?走,我們找個僻靜的地方好好談談!”
壯漢道:“是該好好談談!”
說著,他在前麵走,蕭林在後麵跟著。
兩人來到酒館的對麵的一條長街上。
蕭林問:“你聽誰說的我手裡有秘籍?”
禿鷲笑一笑,“江湖傳言已久,難道你自己不知道?我從很遠的地方趕過來,已經找你很久了,今天終於找到你了。”
蕭林冷冷道:“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根本就冇有秘籍!”
禿鷲又笑:“冇有秘籍,今天你就死定了!”
蕭林冷冷道:“你可以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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