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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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蕭林一步一挨的從院子裡了出來,走下山道。他經過打聽,得知此地距離獨龍山還有很遠。

他決心要去獨龍山,想辦法說服趙龍,讓他不要修煉這門秘籍,儘管這一切都是徒勞,但是這件事對於整個武林和他個人而言,意義非同尋常。

又饑又渴的蕭林跑到沿著山道走了很遠,纔來到另一個小鎮。

他顧不上身體的疲憊,先找了一家酒家,點了半斤牛肉和一瓶女兒紅,自斟自飲起來。與前幾次不同的是,他這次喝酒需要自己付賬。據此推斷,那個在他背後安排一切的神秘人,應該是被他擺脫了。甩掉身後的尾巴,他鬆了一個口氣,像重獲自由一樣,渾身都變得輕鬆起來。

……

獨龍山,自古以來就是一座名山,以險峻而著稱。

鐵漢幫在獨龍山圈了很大的一塊地,獨龍山莊就修建在這座山的上麵。

獨龍山莊的一個涼亭裡麵,趙龍正端起一盅茶細細品味,一個侏儒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報告:“啟稟幫主,大事不好了,蕭林不顧勸阻,打傷了好幾個弟兄,強行闖進來了!”

趙龍氣得差點噴出一口茶來,他嚥下那口還來不及細細品味的“碧螺春”,斥責道:“你慌什麼?他來得正好,你去請他進來,我想見他。”

那個侏儒急忙跑了出去,一會就把蕭林領了進來。

趙龍指著擺放在麵前的花梨木椅子,示意他坐下來。

蕭林坐了下來,迫不及待的說:“趙幫主,我找你……”

“你不說我也知道,不過我勸蕭老弟還是不要開口……”說著吩咐手下沏茶。

蕭林接過遞過來的茶杯,輕輕的放在麵前的茶幾上,眼睛注視著趙龍,一字一頓的說:“你應該要讓我說下去,這件事對你對我,乃至整個武林,都是至關重要!”

儘管蕭林的語氣很重,趙龍還是冇有氣惱,他微微一笑:“實話告訴你,蕭老弟,斬魔十三式,本幫主非拿來練習不可,你就不要橫插一杠,我們是公平交易,錢貨兩訖,如果不是看在煙雲居相處一段時間的份上,這杯茶你也恐怕喝不成了!”

趙龍的說話節奏從輕到重,最後露骨的下了逐客令。

蕭林望瞭望旁邊肅然站立的一個侏儒,揮揮手示意他先出去,“我有話要單獨和你們幫主聊聊……”

那個侏儒看了看蕭林,又看了看趙龍,猶豫不決。

趙龍輕輕揮手,他就退出去了。

蕭林覺得想要說服一個偌大幫會的幫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早在來的路上,他就拿定了主意。

“我不瞞你說,我修煉過斬魔十三式,已經練到了第三式。”蕭林壓低聲音,嘴巴貼近趙龍的耳朵。

“那又怎麼樣?你練你的,我練我的,兩不耽誤。”趙龍不以為然。

蕭林冷笑起來,那樣子就像諷刺趙龍不知道江湖上誰是武林盟主,朝廷上誰是當今皇帝一樣,笑聲中充滿不屑、輕蔑和挖空心思的嘲弄。

趙龍來了興趣,他真想找蕭林交流一下練功心得和入門訣竅,恰好蕭林自己送上門來了。“你說說看,練了斬魔十三式之後,有什麼感覺?”

蕭林覺得時機到了,正色道:“我告訴你真實的感受,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

趙龍不緊不慢的抿了一口清茶,不動聲色的盯著,彷彿要用眼睛窺破對方心裡的秘密:“你倒是說說看,也許我真的相信……”

“我分彆練了三式,撩刀式、禦刀式,斬鬼式。但是我告訴你一個很不好的訊息,我練到差不多能夠熟練掌握的時候,才發現體內會出現一股莫名其妙的真氣,它彷彿成了我的主人,指使我殺人,殺很多的人。每當我殺完人之後,體內的真氣才慢慢緩和下去,直至消失於無形。”

趙龍又笑了,笑意當中飽含嘲諷:“絕世秘籍嘛,肯定有與眾不同的地方,你說的這個現象一點都不奇怪!”

“難道就是為了練這麼一本所謂的絕世秘籍,你就想變成一個惡魔,一個嗜殺成性的惡魔?”蕭林反問道,“到時候隻怕江湖上的名門正派都不能容你,成為天下公敵,即便你練成絕世武功,成為一等一的高手,又如何呢?”

趙龍顯然有點後怕,當真如蕭林所說,那時候天下再大,也斷斷冇有他的容身之所,隻怕是要成為眾矢之的,為天下豪傑所追殺!

“那依你看,又該如何處置呢?趙某白花花的銀子,不可能就落了一場空吧?”

蕭林用商量的語氣說道:“要不這樣,我有一個不太成熟的建議,你如果覺得合適,咱們接著談下去;如果冇有商量的餘地,那我就隻有告辭啦。”

趙龍問道:“你有什麼好的主意?”

“我把你給我的兩千兩銀票還給你,你將秘籍拿出來,我也不會拿走。我們當著大家的麵,一把火燒了它,也免得你不相信我的誠意,你覺得怎樣?”

趙龍沉默許久,才慢慢的說道:“我憑什麼相信你的誠意呢?假如是你在坑我,或者你不想世界上還有另外一人掌握這本秘籍的功夫,而你自己則已經將裡麵的內容私自記下來,這樣一來,吃虧的還不是趙某。有人會恥笑趙某頭腦簡單,這麼明擺著的事實,都看不清楚。因此,你的主意趙某並不讚同。”

頓了頓,又道:“趙某倒是有一個主意,不知道你想不想聽下去?”

“你說吧,我洗耳恭聽。”

趙龍侃侃而談:“這本秘籍暫時也不要毀掉,太可惜了!趙某給你的銀票也暫時不要收回,秘籍先由趙某保管。我們不妨用事實來驗證一下你的說法,趙某倒是願意親身體驗。趙某也像你一樣,先練習一招半式,如果練成之後,感覺身體裡麵確實有你說的那股神秘的真氣出現,並且驅使趙某濫殺無辜的話,趙某一定信守諾言,當眾將其焚燬。當然,銀票也就歸你了,你說趙某這個主意怎麼樣啊?”

事到如今,蕭林也是無計可施,隻得應允趙龍,並且千叮嚀萬囑咐的告誡趙龍:“你一定要信守承諾,否則後果真的不可設想!”

蕭林在告彆之前,雙方已經基本上達成了一致。並且約定十日為限,時間一到,趙龍就會兌現他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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