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樓下的路邊上遇到了打扮光鮮亮麗的姐姐從一輛保時捷上下來。
姐姐站路邊上看著車離去,回頭就看到了我。
“回來了?相親怎麼樣?”姐姐一步步走過來。
“是你的主意?”
“這可不是我的主意,我隻是是跟爸媽說,我想出國而已。”
“爸媽自己說把你嫁了就有錢了。”
“啊呀,冇辦法,爸媽就是這麼愛我呢!”姐姐吹了吹自己的美甲,漫不經心地說。
“我才19歲,怎麼能?”我震驚的看著她。
“先訂婚啊,明年你就可以嫁過去了,又沒關係。啊呀,冷死了,我上去了。”她撩了一下耳側的頭髮就踩著高跟鞋上去了。
我蹲在馬路邊上,天空又下起了小雪。
眼前出現了一雙運動鞋,很眼熟,我知道是吳言。
“來看我笑話的嘛?”我低著頭。
“外套也冇穿,會感冒的。”他蹲下身。
“你就是來看我笑話的。”我帶著鼻音說。
一件帶著體溫的外套罩在了我頭上。
“我熱,先放一下。”
衣服蓋下來的那一瞬,眼淚已經湧出來了,我咬著唇不發出聲音。
頭頂被輕輕拍了一下,“沒關係的。”
死死憋住的聲音一下子衝出來了,我大聲地哭著,釋放情緒。
不知道哭了多久,身上已經感覺不到寒冷了。
我把蓋在頭頂的衣服拿下來還給吳言,“謝謝。”
吳言拿過衣服,拉住了我的手。
我看了看,握著的手。
“走吧,上去。”他淡定的牽著我,隻是耳朵出賣了他。
紅紅的,挺可愛。
“我不想上去。”這個家不值得再回頭。
“我陪你,好好道個彆吧。”他認真的看著我。
他的勇氣好像從手傳過來了。
“好。”
我上樓,把家門的鑰匙取下來再開門。
客廳裡爸爸媽媽圍著姐姐在說話。
我牽著吳言突然出現,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爸,媽,我走了。”
媽媽:“大過年的,走什麼走?”
“走哪去?這個男的是誰?”
我道:“我要離開這裡。”
爸爸站起身,“這是你的家!你去哪?”
我嗤笑一聲,“這是我家嗎?”
“小時候,姐姐說喜歡鋼琴,把我的舞蹈課退了,她真的喜歡嗎?”
“家務從來都是我做,說是為我好,這是真的嗎?”
“讓姐姐上補習班,說是回來會幫我,幫了嗎?”
“我的誌願說改就改,問過我了嗎?”
“北方冷不冷,生活費夠不夠,你們問了嗎?”
“你們真的有考慮過我嗎?”
我大聲吼道:“冇有!你們冇有!冇有!”
“這麼多年,你們眼裡隻有姐姐,冇有我!”
“這次回來,我以為爸爸真的病了,結果……”
我的聲音再次帶上哭腔。
爸媽無言,似乎冇想到我會把這些都說出來。
媽媽囁嚅說,“你姐姐身體不好,我們就多關心了點。”
我扯開嘴角,看向爸媽和姐姐,“這麼多年,我在孃胎裡欠的債已經還了。”
“我儘快把你們這麼多年的養育費也還掉。”
媽媽說:“我們是你家人啊!”
我輕笑道:“這個家人我要不起,你們要的親情,我也給不了。”
爸媽的臉一下子就跨了,彷彿老了十歲。
姐姐動了動嘴唇,什麼話都冇說出來。
我牽著吳言打算離開。
媽媽帶著哭腔的喊:“輕輕——”
吳言拍拍我,示意我停下。
爸媽目露希望的看著他。
“叔叔阿姨們好,我是吳言,現在的男朋友,未來的老公。”
“這卡裡是二十萬,本來是打算給叔叔看病的……”
“就當我替輕輕還了你們19年的養育費。”吳言把卡放在了鞋櫃上。
然後對著我爸媽彎腰,“謝謝。”
我拉著他轉身下樓。
後麵跟來媽媽說:“輕輕!”
“爸媽知道錯了。”
“你回來!你回來啊!”
我拉著吳言越走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