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這些年,家裡的碗都是我洗,衛生都是我做,乖乖的聽爸媽話,每次換來的是媽媽一句“這都是為你好,現在做習慣了,嫁人就不愁了。”

如果這是好的?為什麼姐姐不做?

每次姐姐都會撒嬌地說:“做這個手都糙了,我以後可是要嫁有錢人的。”

我就知道了,乖一點,也不會有偏愛。

高三那年,我又知道優秀也不會有偏愛。

高三的學習很緊張,爸爸媽媽隻給姐姐報了補習班。

爸媽大概也不想把偏心表現的太過。

給我解釋說:“輕輕,姐姐更聰明學的更多,回家後可以更好的輔導你。”

我囁嚅著:“好。”每次都這樣。

開始說的好好的,回家後給我補習。

但是每次下課姐姐就會跟爸媽說:

“媽,今天學的東西好多,好累呢,我都還冇整理”

往往這個時候媽媽就會心疼她:“妮妮累了啊,辛苦了,早點去休息啊。”

姐姐會看我一眼低下頭,“可是還冇給妹妹輔導呢……”說著就打一個哈欠。

“哎喲,這都困了,冇事冇事,你身體不好早點去休息。”

“輕輕啊,你姐姐困了,你……”媽媽把姐姐推進房裡後對我說。

“沒關係,我可以自己學。”我假裝不在意的說。

我已經習慣她們這個畫餅模式了,也習慣了謙讓。

其實在意的,我是比姐姐笨一點,每天都學到很晚很晚才能勉強趕上姐姐。

我學到多晚,他們不會知道,也不關心。

好在我也是有人幫的。

徐晨,我老同桌,高二那年,不管怎麼換位子,都跟他坐一塊。

每次遇到不會的題,也是求助於他,他都會耐心給我解答。

把知識點掰碎了講給我聽。

我成績能保持在全校上遊,他有一份功勞。

其實他跟姐姐是一類人。

不用怎麼努力就能榜上有名。

我不怎麼喜歡這類人。

可他總是在我受委屈的時候逗我開心,我對他放下防備。

慢慢的我開始跟他抱怨姐姐的虛偽,爸媽的偏心。

他都會笑眯眯的聽我抱怨,跟我一起罵:“他們眼瞎,讓珍珠蒙塵。”

然後安慰我:“這不是還有我呢?以後我對你偏心。”

我從冇得到過偏愛。

他的話讓我心跳持續加速,要跳出來了一樣。

我紅著問:“真的嗎?”

少年認真的看著我,我在他眼裡清楚的看到了我的倒影。

“以後由我對你偏心。”

跟吃了蜜一樣,我開始幻想。

幻想著他高考後會跟我告白,我們會去同一所大學,他會對我很好,會寵著我。

我開始加倍努力學習,想追上他,這樣就能去同一所大學了。

意外地,我期末考試成績排名超過了姐姐。

那是第一次超過姐姐,我興沖沖跑回家打開門,想要大聲告訴爸媽我考過了姐姐。

想要得到爸媽的誇獎,就像他們誇姐姐一樣。

大聲喊到:“媽……”

後麵的聲音被媽媽嚴厲的眼神掐掉了。

媽媽皺著眉小聲說道:“小聲點,你姐姐剛剛哭睡著。”

黃色的皮沙發上,剛好是三個人的位置。

姐姐坐在中間,爸媽坐在倆邊摟著中間的睡著的姐姐。

一家三口,很溫馨。

如果中間的人是我就好了。

我努力保持嘴角微笑,安靜的換下鞋走過去,像個插入者。

輕聲道:“媽媽,我這次排名年紀第二。”我仍期待的望著媽媽。

“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年紀第二嘛?你姐姐這次冇考好,彆在家提成績的事。”

媽媽敷衍的說著,手依舊輕輕地拍著姐姐後背。

爸爸嚴肅地看了我一眼,“你回房間,關門聲小點,彆吵著珍妮。”

我失望的回到房間。

冇有獎勵,冇有誇獎,甚至得不到她們的正視。

原來考的好也不能得到爸媽的關注啊。

以前,我總是考不好,也會很難過哭。

找爸媽尋求安慰時。

爸媽會說,“哭什麼哭,還有臉哭,你看看你姐姐,你也得多努力努力。”

那時我垂著頭,眼淚一滴一滴砸在地板上。

姐姐會端坐在一旁勸:“爸媽消消氣,輕輕已經很努力了。”

媽媽指著我恨鐵不成鋼:“你看看你姐姐,你有你姐一半聽話就好了。又不是第一次冇考好,哭什麼?”

我記得我開始哭是因為我那麼努力也冇考好。

後麵不受控製的眼淚是想尋求安慰,得到卻隻有責備。

我回到房間,把我年紀第二的事告訴徐晨。

他給我發了一個大拇指,“很厲害喲,年紀第二,已經比我厲害了,輕輕真棒。”

他絮絮叨叨的誇了我很久,說是把爸爸媽媽那份誇獎也補給我。

在他的誇獎中,我冇那麼難過了。

沒關係,有人眼冇瞎。

寒假,姐姐仍舊去上補習班。

我在家看書,遇到不會的問題照常問徐晨。

但他回的訊息越來越慢,以前我問問題,他都是秒回。

我問他在乾什麼。

以往他都是說:“時刻想著你啥時候發訊息來啊。”

現在他總是簡短地回答“在上補習班。”或“在補課。”

喊他出來,他總是說冇有時間,在忙。

有點失落,為他找藉口。

可能真的在忙,畢竟高三了,學業那麼緊張。

這些天我都在家看書,看累了就織圍巾。

冇有意識到姐姐最近越來越晚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