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可能，我昨天還去過她家，你們還讓小四從她家拿過一鍋太歲肉來著？”我將昨夜的事說了出來，可這一下我發現麵前站著的寸頭小四和那個高個漢子都突然變得麵色驚恐起來，他們止不住的開始打著擺子。與此同時我的目光從在場的村民眼前掠過，邪了門了，他們每一個人的表情都變得驚慌和不敢置信。這時他們臉上那天花一般的紅豆子讓他們一個個顯得就像是地獄中的惡鬼在齜牙咧嘴。“你他媽胡說什麼？說，你怎麼知道太歲肉的？”寸頭小四依舊罵罵咧咧，但不知怎麼的總顯得有些色厲內荏。我將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緩緩說道：“我不知道什麼太歲肉。”寸頭小四一聽不由地火冒三丈：“我看你就是茅廁裡點燈找死！”其他村民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七嘴八舌道。“對，他一定是胡說的...”“冇錯，一個外鄉人怎麼可能知道太歲肉...”“......”我冷眼看著眼前的村民，他們已經從最初的驚恐轉變為憤怒，或者說是惱羞成怒。而他們怒火的宣泄口，毫不意外，是我。寸頭小四第一個發難：“他媽的，我一早就看出你不是什麼好鳥，從你進村以來就不斷出事，說是不是來尋仇的？”高個漢子也是緊隨其後：“姓宋的，我們周家屯子的人可是待你不錯，好吃好喝的招待，你就這樣對付我們？”而其他村民的罵聲更是不絕於耳。我深吸口氣指著老村長家廚房的方向：“不管你們信不信我對你們並冇有敵意，你們可以不相信我，但我想有一個辦法可以證明我冇有說謊。”寸頭小四顯然對我的話嗤之以鼻，他不屑道：“你就編吧，我倒要看看你能有什麼辦法證明。”我冇有理會他的質疑：“很簡單，昨晚我和小四從馬婆婆家帶回一鍋的太歲肉，隻要找到那口鍋就證明我冇有說謊。”在場周家屯子的村民又聽我提到太歲肉都是止不住地哆嗦，我不明白明明昨晚他們吃的很香，可為什麼現在對太歲肉這麼恐懼。四周死一般的寂靜片刻之後，高個漢子點了點頭：“好，那你就帶我們去看看那口裝太歲肉的鍋。”人群讓開一條路，我冇有囉嗦而是徑直走進院子走進廚房。讓人慶幸的是昨夜那個憨憨的小四雖然消失不見，但那口我們一起從馬婆婆家抬回來的鋁鍋還安安靜靜放在廚房的角落裡。我用手指了指：“看見冇？不就在那嗎？”我的話音一落，人群中一個四五十歲的女人啊呀一聲驚恐的叫了出來：“是..他說的..是真的，這口鋁鍋我在馬婆婆家見過！！！”她這麼一說，又有幾個女人認出了那口鍋。寸頭小四黑著臉走近那口鍋，他一把揭開鍋蓋隻往裡看了一眼頓時顯得癱倒在地，然後低頭竟然就吐了出來。我離的不遠也是往裡看了一眼，就那麼一眼我隻覺得自己的身體彷彿一下就掉進冰窟一般，一股駭人的寒意從我的腳底板直沖天靈蓋。原來昨晚我看到的那白花花的東西不是豬油，而是活生生的蛆蟲！！！那些蛆蟲還在不斷的爬來爬去，而蛆蟲的下麵則是一塊血紅的肉！！！那肉像是剛剛從什麼動物身上割下來的一樣，肉神經還在一下一下的跳動！！！這時嚇傻了的人群終於反應過來，他們總算知道自己昨夜吃的那種帶有異香的肉是怎麼回事，然後就是不斷的嘔吐聲傳來。饒是我受過特殊訓練，這時空氣中瀰漫的惡臭也是讓我忍不住胃裡翻湧。萬幸的是我昨晚並冇有吃帶有異香的肉，要不然可真就讓人噁心的。我抬腳走出院子，後麵寸頭小四狗皮膏藥一般粘了上來。他一把掐住我的喉嚨口中不乾不淨的罵道：“王八蛋，你他媽的還想跑路是吧？”我的火氣在這一刻終於是忍不住爆發出來，我隻輕輕一甩手小四的身體頓時像是空中落葉一般被我摔飛出去疼的在地上直打滾。“我說過這事和老子沒關係，你們要找就找小四去。”我冇好氣的收回目光已經不打算再和這塊狗皮膏藥糾纏，事實上出了這件事買賣已經冇必要再做下去，要不然彆說是拿不到撇碗就連我自己怕是也要栽在這周家屯子。“你不能走！”那群村民再一次圍了上來，眼看我有要走的意思高個子漢子不無威脅的說道。其他有眼尖的村民見我出手夠狠反而語氣軟了不少：“這位小兄弟你不能就這樣走，畢竟太歲肉可是你帶回來的...”“對，千萬不能讓他走，咱們都吃了太歲肉，隻有他冇有吃...”這時候寸頭小四捂著肚子指著我罵道：“走，你他媽要是趕走，我就報警抓你！”這一下我算是徹底冇轍，因為他們說的冇錯，太歲肉雖然不是我弄出來，可確實是我和小四帶進廚房的。要是真讓他們報了警，最少也得判我個投毒罪。想到這裡我已經冇了離開的打算。“伢子，你既然見過馬婆婆，不達到目的她是不會放你走的。”就在我左右為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蒼老聲音從身後傳來。我愕然的回頭，來人果然是老村長。隻是他已經脫了唐裝壽衣，換上了綠色的勞動褲子和軍大衣。老村長很有威嚴，他用旱菸鍋頭不輕不重地敲了敲鞋跟對著一群咄咄逼人的村民說道：“都彆在這裡圍著，你們先回去，這事我自己會處理。”被老村長這麼一罵，圍觀的村民這纔不情不願的離開。寸頭小四悻悻的嘟囔：“老村長，你可不能放過這小王八犢......哎呦..!!”寸頭小四的話還冇說完卻是慘叫連連，原來老村長剛剛還敲在鞋跟上的旱菸鍋頭在他的腦袋上狠狠地敲了兩下：“我的話你當耳旁風嗎？趕緊滾蛋！”我看著小四吃癟的委屈模樣，尤其是他額頭上的兩個大包頓覺有些好笑。“你他媽..你給我等著！”見我發笑，寸頭小四本來還想放兩句狠話，但是看到老村長手裡的旱菸槍再次舉起來趕緊灰溜溜的離開。片刻功夫原本還亂鬨哄的場麵安靜了下來，老村長吧嗒吧嗒的吃了兩口旱菸，吐出口煙氣的同時一雙渾濁的老眼落在我的身上：“說說吧，你和馬婆婆到底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要幫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