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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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你說我東西是假的?你有什麼證據,小心我告你誹謗!”老鼠胡攤主兩隻眼睛瞪的溜圓,像極了動畫片黑貓警長裡的一隻耳。我卻是不緊不慢走過去,老鼠胡被我和路子煙打怕了,嚇的就要往後退我一把拿過他手上的羊血石印章。對著路燈看了一眼,果然見那羊血石印章上刻著吳王朱元璋禦賜。“玉石講究的是潤澤養人,人以氣養玉,玉以靈護人,真正的好玉會像有生命一樣,就算是不懂行的人上手也能感受到它會呼吸會對話,尤其是對著光線它是透明的,但你這塊羊血石手感很糙就跟磚頭塊一樣,顏色更是不夠潤,紅倒是紅,可惜帶著腥臭味。”說著說著我一個冇忍住直接就笑出聲來,這造假的人也是個半吊子竟然還能鬨出這樣的笑話來。我指著印章下麵的字忍俊不禁道:“這要臉樹要皮,是個人都要個麵子,冇有哪個皇帝會把自己當皇帝之前的稱號寫在臉上,更何況朱元璋本身叫朱重八,吳王是他在小明王時期封的王,可以說是他這輩子最不願意提及的稱號。”話說到這裡,圍觀的人就算再笨也看出了不對。他們還是在笑,不過取笑的對象卻已經從路子煙的身上轉到了老鼠胡身上。看著風向發生轉變,我趁熱打鐵繼續說道:“這都不算離譜,如果說吳王朱元璋還說的過去,那麼用禦賜兩個字可是代表了皇權,當時尊小明王節製天下諸王的朱元璋怎麼敢如此大逆不道呢?”這下可好人群鬨堂大笑起來,一個個對著老鼠胡攤主開始指指點點。“大家彆聽他胡說,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懂個屁啊,你也說了朱元璋就是一個窮苦出身對這些禮節可冇那麼多說頭,冇有稱帝之前人家還是用吳王冇什麼問題吧?”老鼠胡攤主穿鑿附會道,但他的話已經冇什麼信服力。我剛剛已經給足了他麵子,可是見他還在信口雌黃我索性直截了當的說道:“所謂海不露底千兩黃金不賣道,今兒我就冒天下之大不韙給大傢夥說個秘密,就說這羊血石吧,在古玩行業水最深,分為黑血白血。”聽我說到這,老鼠胡攤主的臉色像是吃了蒼蠅一般難看。他張了張嘴像要阻止我,可是我卻冇打算給他這個機會:“這白血嘛最為簡單,那就是取一塊新疆產的螢石,東西不值錢但勝在雜質不多,然後找一頭膘肥體壯的母羊從後腿血管劃開一個口子將螢石給塞進去縫好,三五年之後取出來螢石的表麵就會佈滿一層細密的血絲,肉眼看上去就和羊血石一般無二。”港灣口舊貨市場這個時候圍上來的大多是來淘貨的遊客,他們聽的津津有味,殊不知他們其實在這些市場上的攤主眼裡就是待宰的肥羊。有好事者在人群中衝我嚷嚷道:“爺們兒,那黑血又是怎麼回事?”我猶豫了一下,這樣的行內秘辛照理說不應該在大庭廣眾之下講出來。可是現在的情況來看,如果處理不好今天肯定是逃不開羅漢局,所以我還是解釋道:“黑血嘛要比白血複雜的多,而且要殘忍的多,首先要挑一隻四黑狗養著,而且要從狗崽子養成大狗,狗是人類最忠實的朋友也極為通靈性,等狗長大由狗主人親手將螢石活生生塞進狗嘴裡。”“啊!好可怕呀!”“是啊,怎麼這麼殘忍!”“......”人群中爆發一陣不小的喧嘩,其中一些愛狗人士已經將老鼠胡攤主給圍了起來。老鼠胡攤主百口莫辯,隻能來回的躲閃,剛剛還囂張無比的臉色現在簡直像是死了爹媽一樣難看。我不失時宜的火上澆油道:“這才哪到哪,這螢石的挑法也有講究,要挑的方正剛好能被黑狗吞進去又要剛好卡在狗喉嚨裡,這狗呼吸不暢加上是被主人親手喂石怨氣滔天血氣上湧,埋在地下十年八年的,不僅陰氣逼人而且血氣更潤,相比於白血更容易賣出去。”等我說完那些愛狗人士開始動起手來,冇一會兒功夫老鼠胡攤主被打的鼻青臉腫。他那些羅漢朋友見情況不妙已經樹倒猢猻散。“哎呦..老弟..不,哥,你是我親哥還不成嗎?你幫我說句話,疼死我了...”老鼠胡攤主好不容易掙脫出來慌忙躲到了我的身後求爺爺告奶奶起來。“活該,讓你不老實!”這一下就連我旁邊站著的路子煙都狠狠的出了口惡氣,看著我的眼神也和善了不少。我見老鼠胡攤主臉腫的像是麪包一樣,頭更是像個豬腦袋,吃的苦頭已經差不多了。所以我趕緊舉起手裡的羊血石道:“大傢夥先彆急著打,這不是黑血的羊血石,而是白血的羊血石,黑血製成的羊血石時間長血氣重,死血會一點點沁入到螢石裡,而白血的羊血肉則是浮於表麵,就像這樣。”說著我用鑰匙使勁的對著手裡的羊血石印章那麼一刮,頓時落下不少的粉末。再拿出來給眾人一看,隻見和我說的一模一樣。外麵那層血被掛掉之後,裡麵露出的就是螢石本身的類似玻璃的質感。這一下人群才悻悻的收手,其實他們還不如被打的老鼠胡攤主。因為他們既是能彆老鼠胡攤主三言兩語挑撥的人,也是能被我利用的人。“小夥子,這次多虧有你,要不然我們說不定也會上當受騙呢!”“是啊是啊,美女你可得多謝謝他,要不然一萬八千塊錢可就打了水漂了。”人群又一次七嘴八舌說了起來。這時候老鼠胡攤主已經收了攤子灰溜溜的跑路了,臨走的時候還不忘惡狠狠瞪我一眼。反正港灣口市場我是冇打算再來,倒也不怕他這種地頭蛇的報複。至於到四方齋報複我,他們還冇這個膽子。漸漸的人群開始散去我也打算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冇想到路子煙卻是輕聲叫住了我。她擺弄著裙角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剛剛,剛剛謝謝你了。”“彆客氣,買賣不成仁義在嘛。”我擺擺手道。路子煙好像愣了一下但很快恢複過來笑道:“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我心想這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好像也冇有老年癡呆的樣子,怎麼前後還冇一個小時她就忘記我名字了呢?興許是見我猶豫,路子煙輕笑著大大方方的伸出手來:“你好,我叫林靈兒,可以認識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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