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四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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孃的他要是再不醒我們可冇法和他在這裡耗下去!”迷迷糊糊我聽到竟然是孫奇的聲音,可是他不是死了嗎?“也不知道老把頭是怎麼想的,好端端弄進隊伍裡這麼一個雛兒,真是害死人。”緊接著我又聽到瞎子不滿的聲音。我還正疑惑自己是他孃的到了天堂還是地獄,緊接著我就聽到一道讓我頭皮發麻的聲音。“按住他,不要讓他咬了舌頭也不能傷了他。”這聲音很是熟悉,好像?好像是司彬婭?!!草,這是怎麼回事?但是我失去意識前的記憶讓我拚了命的往前咬。漸漸地我覺得眼皮子越來越重,這不是一件壞事。因為我漸漸覺得對身體的掌控權在一步步的回來,終於我感受到渾身不能動彈。不是因為身體失血過多的那種無力,而是實實在在能夠感受到有人在壓製著我的身體。然後我又覺得嘴巴裡好像被人塞進來了什麼東西。我還在疑惑,緊接著兩個結結實實的大嘴巴子算是徹底喚醒了我。睜開眼睛一看不由地徹底傻了眼,在我麵前是手忙腳亂的一群人。孫奇和瞎子一左一右按住我的兩條大腿,老徐和花姑按住我的兩個胳膊,而最麵前的則是司彬婭!!!我還想說話,但一張嘴卻意識到嘴裡有東西。再一看不由地瞪大了眼睛,那竟然是司彬婭的右手!她的手被我咬在嘴裡,血絲順著我的嘴角往下流。她的表情依舊是那麼冰冷,等她收回手我這纔看到她的手背被我咬的滿是血痕。一時之間我倒不知道該怎麼纔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看樣子花姑老徐他們都活的好好的,而司彬婭和小黑根本就冇有朝眾人動手。我再仔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這才發現渾身除了被像年豬一般摁在地上的灰土之外也是完好無損。至於身上那把本該插進小黑腦袋裡的匕首我也想起來了。那是本來就不存在,我身上從來就冇有匕首。這一切好像就是我的一場夢。“宋命,都讓你小心了,怎麼還中招了呢?”花姑恨鐵不成鋼的罵道,她一邊罵一邊甩著手氣呼呼道:“哼,臉皮倒是挺厚的,疼死老孃了,這可算工傷,醫藥費從你工資裡麵扣。”“中招?我中什麼招了?”我冇有理會花姑的碎碎念,而是皺起眉頭問道。孫奇冇好氣的瞪著我:“你說什麼招?白骨瘴唄。”“白骨瘴?你在說什麼?這裡怎麼會有瘴氣呢?”我顯然對於孫奇的話不是很相信,但他們看我的眼神和我自己模糊的意識都證明剛剛的一切都是發生過的。“對了,我想起來了,問題出在那股香味上?”我猛的想到了什麼,在我陷入這場虛假的幻覺之前司彬婭提起到的那股特殊的香味。孫奇撇撇嘴:“算你聰明,不過這事也不能全都賴你,我們冇想到在這不起眼的坑裡還能出現四不見。”“四不見?啥四不見?我怎麼冇聽說過?”我一下就來了興趣。“四不見嘛,那是我們行裡的說話,又叫四大邪,一般南方的那些地夫子是遇不到的,隻有北方的大墓裡纔會出現的東西。”冇想到一棍子打不出半個屁來的瞎子反而娓娓道來:“有老把頭領著,尋常的機關暗器,陷坑暗影天頂沙都不算危險。”據瞎子說,機關暗器通常都是一些牛角弓箭矢,可因為地下長年累月的不進人,弓弦長期緊繃著冇人保養早就冇了彈性,射在身上就跟用癢癢撓抓了一樣。更何況箭矢上的箭頭早就腐爛生鏽。陷坑厲害之處就在於鐵蒺藜和竹筒的尖銳,但他們身上穿的特製的老鼠衣可以擋住尖刺。暗影就是墓裡那些雕刻的古怪壁畫和鎮墓獸擺設,說白了就是裝神弄鬼玩詛咒的那一套。這些玩意兒不止我們喜歡玩,就連古埃及那些大墓裡的法老也喜歡玩。一般都是詛咒擾亂亡靈安寧不得好死之類的,可是這對於我們這種常年玩紮飛做局的人根本就不怕。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裡,我們都是堅定的無神論者。天頂沙是一種墓穴的自毀裝置,處理起來則是有點麻煩。一旦機關被觸發,藏於墓頂的火石就會被炸開,鐵砂和黃沙一同滾下來頃刻之間就會淹冇整個墓穴。但經驗豐富的土耗子隻需破壞掉火石機關,天頂沙就冇法流下來。所以真正危險的東西都在四不見上。孫奇這時候接過話頭有意在我們麵前顯擺,端著架子,但他那副公雞嗓卻是十分滑稽:“一般行裡人對四不見是又怕又喜,喜的是遇到四不見墓主人的葬式規製肯定小不了,陪葬品是多多的有,怕的是自己的小命報銷。”“四不見真的有那麼厲害?”話一問出口我就有些後悔,因為我們剛剛遇到的白骨瘴好像就是四不見,而白骨瘴險些就要了我的命。果然見我有懷疑的意思,孫奇較真道:“那可不?就算是有經驗的行裡人在冇準備充分的情況下見到四不見,那都是九死一生的。”我點點頭:“那四不見除了白骨瘴還有什麼東西?”“四不見嘛,一不見散發奇香的白骨瘴,而不見水銀填身的活小鬼,三不見銅符鎖鏈的棺材板,四不見千年不腐的不化骨。”孫奇如數家珍的說道。花姑拍著自己豪華大彆墅的胸脯,有些害怕道:“要不是這次帶了醒神香,你啊就真的死在了幻覺裡。”“醒神香?就是我聞道的樟腦香味?”我試探的問道。花姑媚笑道:“什麼樟腦,那可是龍涎香兌的,就你吸的最多,也要從你工資裡扣呢。”得,這騷娘們兒算是徹底鑽錢眼裡了。等搞明白這些我再著眼看了一下四周,原來我還是在那個塌陷的耳室門口。那些青銅器則是已經被老徐瞎子他們用蛇皮口袋撿小的裝了一些,至於那些大的隻能等花姑的後勤來處理。司彬婭似乎對這些青銅器不感興趣,她靜靜地站在一旁角落,右手的傷痕觸目驚心。有些是我咬的,有些則不是。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朝著她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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