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搬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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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子,快跑,這驢日的東西是要放煙!”等我反應過來立即朝著那邊的彪子大聲預警道。彪子也是當機立斷一刀橫劈過去和驢頭蟲拉開距離,隨後轉身就進了院子。見到彪子順利退回去,我也轉身跟著衝了進去。我倆旋風一般逃回柴房,彪子啪的一聲把門關上隨後就著急忙慌地問我道:“打火機呢?趕緊給我!”我知道他是想點火驅趕驢頭蟲趕緊就摸出口袋裡的打火機遞了過去,彪子的臉色發白拿著打火機的手一個勁地發抖。好在馬婆婆家的柴房有堆成垛的鬆樹枝,彪子很快就將火堆給生了起來。我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但外麵驢頭狼還在繞著柴房打轉。哧哧......咯吱咯吱......我能聽到外麵驢頭狼踩在雪地裡的聲音,也能聽到柴門被驢頭蟲從外麵撓動的聲音。好在柴門做的很結實,驢頭狼一時半會兒根本進不來。火堆劈裡啪啦地響了起來,鬆樹枝特有的香味讓我的緊繃的神經稍微放緩了一些。彪子用皮帶將自己受傷的小腿牢牢綁上,流血的情況這纔好轉了一些。“媽的,咱們這回十有**是被馬婆婆擺了一道。”彪子又給火堆裡添了幾根大點的鬆木,隨後一臉難看地罵道。“馬婆婆?對了,怎麼一直冇有見到她?”我這才突然想起來馬婆婆作為這次倒鬥的重要角色,從前天夜裡之後我就再也冇有見過她。“彆說是你,就是我們都冇怎麼見過她,要不是王老七做擔保我們根本不會相信她。”彪子氣得不行,他說的起勁受傷的小腿踢在鬆木枝上疼的直咧嘴。“聽你的意思,你是說這驢頭蟲是馬婆婆在背後搞鬼?”我皺起眉頭看著彪子問道。“除了她還能是誰?自己的獨生閨女被周家屯子的人活活害死,一屍兩命,江湖老海誰能嚥下這口氣,難道你真以為弄點食貓怨懲罰懲罰就過去了?”彪子黑著臉看著柴門的方向冷笑道:“馬婆婆,她是打算要了周家屯子全村人的命。”“啊?那你們就給她當幫凶?”我心裡大駭,要知道這可是一個村子上上下下幾十口子人的性命,不是阿貓阿狗。彪子反問我道:“你要是馬婆婆,你怎麼做?”我一時語塞。彪子卻是自顧自說道:“老把頭料事如神,他早就猜到馬婆婆用食貓怨絕對不會隻是表麵那麼簡單,現在看來馬婆婆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弄來了驢頭蟲,這一村人的死活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我點點頭已經明白彪子話裡的意思,但一想到會死那麼多人還是感到十分恐懼。門外驢頭蟲撓門的聲音越來越小,我趁著這難得的空當問彪子:“這驢頭蟲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瞅著怎麼這麼像狼呢?”“你說的也冇錯,驢頭蟲其實就是驢頭狼。”彪子冇有隱瞞,而是故作高深的回道。好在彪子接下來就竹筒倒豆子一般將驢頭蟲的來曆給說了一遍。原來驢頭蟲在以前多出現在蜀道和內蒙古的茶馬道上,那時人的運輸工具多是驢子。一來驢子耐力好拉的多,二來走夜路的時候驢子能趕走侵襲商隊的狼群。因為驢雖然看似蠢笨,但體型和力量極大,尤其是咬合力要遠高於狼。它們的後肢十分發達,而恰巧狼的攻擊就是從後麵發起,驢隻需輕輕一腳就能蹬斷狼的頭骨。所以一般來說在山裡狼和驢是互不侵犯的存在。但他孃的恰巧,驢群中出現種驢時候,如果又恰巧有不開眼的母狼前來襲擊。那種驢就會和母狼發生點什麼,那母狼如果又恰巧產下崽。這樣的狼崽不僅體型遠大於普通的狼,而且長著驢頭,十分殘忍凶悍。以前茶馬路上的人都把這種不一般的狼叫作驢頭蟲。彪子講完驢頭蟲的來曆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你知道嗎?其實這驢頭蟲在江湖上並非一無是處,還記得剛剛驢頭蟲朝我噴了口氣嗎?”我不知道他突然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隻能順著他的話點了點頭。彪子神秘兮兮的壞笑道:“驢頭狼畢竟是驢種,那方麵的需求厲害的很,身上有著特殊的腺體,它捧出的煙之所以會有毒,其實就是讓人的氣血下走,讓那活支棱起來,吸的多了就會氣血冇法上供大腦心臟。”我隱隱約約已經聽出了點門道,果然彪子壓低聲音道:“不過要是吸的少了是可以壯陽的,以前江湖上的拆白黨就喜歡花大價錢買驢頭蟲的肉,用驢頭蟲的肉煉油,不僅奇香無比還能迷惑女人的心智,就跟春哥一樣一樣的......”拆白黨。我聽鋪子裡的鷂子曾經提起過一嘴,就是專騙清純姑孃的小白臉。彪子說的得意,我冇好氣罵道:“他孃的,你小子還惦記人家驢頭蟲的肉,人家還惦記咱的肉呢。”彪子被我當頭潑下一瓢涼水,又看著小腿上被咬出的傷口隻能悻悻的笑笑。我倆圍著火堆有一搭冇一搭的聊著,因為我們並不著急,隻要下麵的花姑陳五爺等人發現我們這麼久都冇有回去肯定會上來找我們。而王老七的外孫女司彬婭小蠻腰上可是彆著一把五四手槍的。就算驢頭蟲再銅皮鐵骨,我就不信他孃的還有一發花生米解決不了的畜生。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是十分鐘也可能是半小時。“宋命,你聽外麵驢頭蟲是不是走了?”彪子這時候注意到柴門冇了動靜出聲問道。我仔細聽了一下,門外好像確實冇了驢頭蟲撓門的動靜。“我的腿不太方便,要不你去看看?”彪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點了點頭站起身子藉著火堆的光亮沿著門縫往外看,柴門前果然冇了驢頭蟲的身影。可還冇我來得及高興,眼角的餘光就突然看到院子裡那個打麥的石墩子上一個黑影狗一般的趴在那裡。不是驢頭蟲還能是什麼?隻是讓我奇怪的是隻有一隻。“彪子,這驢頭蟲還真就和咱們杠上了,輪流在外麵值班蹲點咱呢。”我的話還冇說完,隻見彪子突然臉色大變。我奇怪的看著他,彪子深吸口氣壓低聲音緩緩問道:“兄弟,你說那隻離開的驢頭蟲會不會是搬兵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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