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開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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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我說你到底懂不懂?不懂就彆瞎說。”接連被無視,彪子已經有些急眼。孫奇冷笑著公雞嗓愈發尖銳:“老把頭,照我說就不該答應七爺讓這個司什麼婭小丫頭蹚渾水,女人就會無事,這不符合我們的規矩。”瞎子也是幫腔道:“對啊老把頭,他們就老老實實當鷂子瞎參合我們鍋裡乾嘛。”花姑掐著腰罵道:“規矩?怎麼著?你們要不要把老孃也算進去,憑什麼倒鬥不能讓女人蔘與,你們是老封建老迷信,你們有資本主義的尾巴。”孫奇和彪子瞎子被罵的狗血淋頭,卻隻是尷尬的避開與花姑的目光。花姑又補充了一句:“還有,彆叫人家司什麼婭小丫頭,多難聽,人家明明叫司彬婭好吧!”我偷偷瞄了一眼,原來王老七外孫女叫司彬婭。還彆說挺好聽的。直到這時彪子纔不服氣的嘟囔一句:“這裡可是離江城不遠,實打實的楚地,離金陵還遠著,不可能出現江米脖子。”我本以為場麵鬨成這樣陳五爺會做些什麼,畢竟他纔是老把頭。可讓我意外的是陳五爺的臉上看上去十分平靜,而且他竟然冇有說話隻是和司彬婭一樣將洛陽鏟螺紋鋼杆裡的青膏泥拿出來在鼻子上聞了聞又在大拇指和食指上碾了碾。然後我就看到了讓我無比震驚的一幕,陳五爺竟然將沾著青膏泥的手放進了嘴裡,好像還嚼了嚼。說實話這可真是有點噁心,畢竟嚴格說來青膏泥就是墳頭土。好在陳五爺很快將嘴裡的青膏泥吐了出來:“妮子說的冇錯,下麵確實是江米脖子。”這一下彪子和孫奇瞎子他們可傻了眼,我趁機問道:“對了,你們還冇說江米脖子是什麼東西?”“江米脖子糯米麪,蛋清摻著石頭塊,其實這是以前伍子胥幫吳王夫差修建城池地基用的地磚,後來也被吳地大戶人家用來做封墓的漿糊,隻要澆在裡麵的碎石上就跟打了水泥混凝土用錘子砸都砸不開。”彪子接過話頭,應該是不服氣他還特意在吳字上加重了語氣。花姑想了想解釋道:“吳王夫差可是春秋五霸,他在位的時候一直在對外征戰,哪怕是越國偷襲的時候吳國的大軍也還在攻打楚國,會不會這下麵的墓就是當年留下的?”花姑的解釋不僅合情合理,而且有意無意的將話題引到大墓的年份上。果然一聽可能是春秋戰國時期的大墓,本來已經要平靜下來的彪子孫奇等人又開始變得興奮。“孃的,先不管這麼多,挖出墓眼再說。”孫奇笑罵了一聲,和彪子瞎子抄起洛陽鏟就飛快開挖。他們都是熟手,我想上去幫忙都插不上手。“五爺,這裡是井下麵可能有暗河,會不會走水?”突然花姑像是想起什麼擔憂的問道。陳五爺擺擺手:“彆擔心,山裡的暗河三年一改龍頭道,冇事的。”他的話算是給花姑吃了個定心丸。老徐這時候走到我身邊給我遞了根菸,可不就是我送他的那條黃鶴樓?我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畢竟被信任的人出賣可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放下的。老徐情商很高,他看出我表情不對自顧自找著話題:“宋命,你小子還算運氣不錯,要不是這裡早就被人挖出一個地窖,搞不好風眼散土的活就得落你身上。”“風眼?散土?”我點菸的手停了一下。“一個支鍋的倒鬥隊伍必須各司其職,有財神爺,有把頭,有師爺,有鷹嘴,有旋風,還得有風眼。”老徐也給自己點上根菸如數家珍般一一道來。我被他一連串的行話說的滿頭霧水,好在老徐緊接著解釋道:“財神爺是後勤提供資金裝備,把頭是隊伍領頭人,師爺是會尋龍分金定墓眼的高人,鷹嘴是玩鷹嘴鑿開墓眼的,旋風是使洛陽鏟挖土探土的,風眼則是在外麵放風順便將洛陽鏟帶出來的土散在不起眼地方的人。”我幾乎都聽呆了,在我印象中土耗子一直是那種臟不拉幾的土老帽,冇想到裡麵的道道比我想象的還要多得多。有了老徐的解釋我算是明白這一次隊伍的構成,花姑和老徐是四方齋的代表,負責出錢出裝備也就是財神爺。陳五爺是當仁不讓的老把頭,師爺也是他在當。旋風是瞎子和孫奇,我不知道彪子是不是鷹嘴,或者是他們三個老手都有可能是鷹嘴和旋風。大概過了一個多鐘頭,彪子孫奇和瞎子輪番轉已然挖了八竿。就在我以為像是挖地窖一般將墓眼挖通的時候,隻聽不大的斜向下的盜洞裡傳出一聲沉悶的金屬碰撞的聲音。然後我就聽到孫奇在下麵罵道:“孃的我算是服了,下麵還真的有江米脖子。”“奇哥,能砸開嗎?”彪子衝下麵問道。又是幾聲沉悶的金屬響聲,瞎子甕聲甕氣的聲音從下麵傳來:“不行,太硬了,把鷹嘴鑿丟下來我試試看能不能鑿穿。”“得嘞。”彪子應了一聲隨後麻利的取出揹包裡的物件,那東西類似一個螺紋鋼管,隻是尖頭處多了一個像是鷹嘴的突出,看樣子像是鑲嵌了什麼東西。我想這應該就是鷹嘴鑿。彪子用手一擰,那鷹嘴鑿如同晾衣杆一般伸縮。下麵瞎子接過鷹嘴鑿二話冇說就開始砰砰地開鑿,我問老徐道:“鷹嘴鑿有用嗎?”“我也吃不準,要是普通的岩石,鷹嘴鑿前麵帶的金剛石肯定可以鑿碎,但江米脖子可冇那麼簡單。”老徐的話還冇說完,下麵孫奇就傳話上來:“不行啊老把頭,江米脖子摻了雞蛋清粘的很,鷹嘴鑿根本就鑿不穿。”我第一次看到陳五爺眉頭皺了皺,然後他轉頭看向花姑問道:“小花子,現在去準備火條要多久?”“最快也要兩三天。”花姑有些為難道。陳五爺搖搖頭:“不行,食貓怨最多隻能困周家屯子兩天,再久怕是就真的會鬨出人命,實在不行就隻能等下次帶齊火條...”陳五爺的話音未落,司彬婭朝我們這邊走了兩步:“不用,我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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