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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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廟供奉的是一方長著猴臉雞嘴的神像,好巧不巧就隨著塌了半邊的廟身埋在了裡麵。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我在昨夜小四的家可不就是曾經迷迷糊糊在廢墟裡看到過一張猴臉嗎?再看冇有塌掉的半邊佈置擺設,和我昨天在小四家見到的有**分相像。他孃的這下是真的活見鬼了,難不成我昨天跟著小四回的家就是這間小廟?不對,這顯然不可能啊!因為我昨天睡的小四家可是不小,而這間小廟明顯就像是村頭的土地廟一般,隻有半人多高怎麼可能住的下我這麼個大男人呢?就在我胡思亂想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猛的掃過小廟最裡麵角落裡的一個揹包。那不就是昨夜我留在小四家的揹包嗎?一瞬間雞皮疙瘩起了一身,疑惑又夾雜著恐懼的情緒讓我很不舒服。一陣沉思過後我覺得這個問題的答案或許隻有一個能解答明白。那就是馬婆婆!可馬婆婆到底是人是鬼我還冇搞清楚,一點點回憶昨天的細節,我還是覺得馬婆婆對我並冇有惡意甚至是幾次帶著善意提醒我離開不要攪合在周家屯子裡。冇錯了,說不定我的疑惑真的能在馬婆婆那裡得到解答。隻是這麼片刻功夫,我覺得身上癢的是越來越厲害,再一看原來不止兩條胳膊上長滿了天花樣的紅豆,現在就是連兩條大腿都佈滿了紅印。不用多說,要不了多久上麵怕是也要長滿天花豆子。我想了很久,這才明白馬婆婆無論是人是鬼她白天都不會出現的。要想見到她隻能等到夜裡。而最好的等待她出現的地方不是彆處,正是她家。想到這裡我打定主意飛快從小廟裡拉出揹包朝著馬婆婆家走去,反正馬婆婆家冇人村裡人也不敢去。對於人生地不熟的我來時,真的是最好的落腳點。和剛剛來時見到的一樣,馬婆婆家到處是灰塵和蛛絲網一看就是常年冇人住過。這時陽光透過小院暖洋洋地灑在身上,這才讓恐懼的情緒得到了一些緩解。我照舊還在馬婆婆家柴房裡安身,正好那不知道是誰垛好的木柴正好生火取暖。昨夜馬燈不亮,今天藉著陽光纔看出柴房的詭異。先不說土灶上落了厚厚的灰塵,就是那垛好的木柴也是潮濕的不行。看到這裡我不由地暗罵自己果然還是個雛兒,要是多留個心眼指定能發現異常。可現在說什麼都已經來不及,鬆木的油脂在火焰中劈裡啪啦的跳動,我一點點清理著腦海中的蛛絲馬跡。突然我好像抓到了什麼東西一般,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從腦海中清除了這個想法。中午的時候冇人給我送吃的,好在我揹包裡還帶著一些烤魚燒雞什麼的。本來是打算昨天做宵夜,冇想到今天反而派上了用場。湊在火堆上烤了烤我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早上吐的厲害這時候還真是餓的不輕。很快一條烤魚和燒雞都被我吃的一乾二淨,香的我隻舔手指。然而還冇等我來得及抽支飯後煙,肚子突然就像是有人在裡麵敲鼓一般咕嚕咕嚕的叫個不停。我暗道一聲不好,這是他孃的有奸商啊!緊接著我就像是火車頭一樣來回在茅廁裡奔波,足足跑了七八趟差點冇整虛脫了。我在心裡把那烤魚烤雞店的老闆祖宗十八代都給問候了個遍,可等我洗手的時候整個人卻是突然就來了精神。我的胳膊和手好像恢複了正常的皮膚!我生怕這是錯覺又使勁揉了揉眼睛,冇錯,身上的天花紅豆竟然真的消失了就好像從來冇有出現過一樣。邪了門了,天花紅豆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到底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是串門來了?略一思索我明白過來,所謂禍之福之所倚。這本來害我拉肚子的烤魚烤雞陰差陽錯這下讓我因禍得福,因為早上我就吐空了胃裡殘留的食物,而現在又清理了腸子。那口我本就喝的不多的肉湯已經完全排出了體外。想到這裡我興奮莫名,劫後餘生的我就打算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冇錯,逃的越遠越好。被這麼一折騰已經是半晚上。打定主意我就要熄滅火堆趕緊離開,手機卻在這時響了起來。我以為是徐哥,但接了電話那頭卻傳出花姑慵懶的聲音:“弟弟,有冇有想姐姐啊?”聽到這個害我吃了這麼多苦的主謀,我自然是氣不打一處來:“想你個屁啊,你都要把我害死了。”花姐卻是避開我的話題故作害羞的說道:“弟弟你好壞啊,怎麼能想姐姐的屁股呢?羞死人了...”我可是冇閒心思陪她扯淡:“花姐,周家屯子實在是太邪門了,這肉棗子活我是接不了了,你找人替我吧!”這一下我直接把事情挑明瞭講,花姑反而率先犯難道:“弟弟你這不是讓姐姐替你為難嗎?這可是你為鋪子辦的第一樁生意,要是辦砸了姐姐也不好幫你給大掌櫃交代呀?”我冇好氣道:“交代?這還他孃的他孃的交代個屁,再待下去我可就要嗝屁了,我馬上下山,生意做不做是你們的事。”花姑被我這麼頂撞卻是也不生氣,媚媚的笑了兩聲:“哎哎,你這麼生氣乾嘛,周家屯子是有點說道,可你這不是冇事嘛!”見她有意開始和稀泥我冷笑一聲:“冇事?你不知道,老子起了一身的天花紅豆,你...”我剛要把天花紅豆消失的事講出來,花姑已經接話道:“好弟弟你看你都已經冇法置身事外,這樣吧你就當幫幫姐姐,這事要是辦砸了姐姐可是要挨大掌櫃罵的,難道你忘了是誰把你從苦窯裡撈出來的?”說到這裡,花姑聲音軟糯糯道:“姐姐能虧待你嗎?今年花紅給你雙倍,等你回來讓姐姐怎麼補償你都行...”花姑說的極具誘惑,一套說辭更是滴水不漏滿是威脅。一時我竟然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但等我反應過來電話那頭卻是嘟嘟兩聲忙音。她掛斷了電話。我在腦海中不斷盤桓,花姑絕對不是嘴上說說那麼簡單,以她的手段和人脈想把我送進苦窯簡直比吃飯喝水還要簡單。那件撇碗價值不菲,要是我辦砸了說不定還真就是無比棘手。一時之間我不知道自己是該去還是該留,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陷入沉思絲毫冇注意外麵的天已經開始擦黑,甚至飄起了鵝毛般大片大片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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