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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名字,餐桌眾人神色不一。
“昨天和可欣一起回來的那位,就是韓先生。”薑乾嗓音緩慢。
“韓涇橋?”薑姌挑眉,“是昨天抱著妹妹那個人吧,有八字嗎?給我瞧瞧。”
薑乾神色一頓。
“涇橋……韓先生隻是看我可憐,姐姐不要誤會。”聲音小如蚊蟻。
薑熙月突然開口,“韓涇橋在茶園時幫過可欣,昨天宴會也照顧有加,是個心善的人。”
“原來如此,難得姑姑對一個人有如此高的評價。”薑姌笑吟吟誇讚,“看來我真得好好瞭解一下這位韓先生的八字了。”
她放下碗筷,“我吃飽了,你們慢用。”
看著她離開,薑可欣著急地有話說不出,薑熙月忍不住埋怨,“爸,您都看到韓涇橋送可欣回家了,為什麼還要提他和薑姌的婚事?”
“當初我和老韓定下婚事,還寫了婚書,是鐵板釘釘的親事,至於可欣,我會再給她尋一門好親事的。”
見薑可欣不開心了,薑乾放緩語氣,“乖孫女,韓家於你不是良配,也隻有姌姌那個烈性子能壓得住。”
“媽媽……”薑可欣委屈地看向徐輕燕,“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婚書什麼的,怎麼可能作數?”
“乖,聽你爺爺的話,不會害你的。”徐輕燕柔聲勸說。
薑可欣哼了聲,“我不吃了!”
看著她賭氣的背影,徐輕燕歎了口氣,“爸,我聽說韓涇橋的母親是個厲害的,姌姌過去豈不是要受委屈?不如,就替她拒了這門婚事吧?”
“她要是不願意,我們還能捆著她嫁過去不成?你看她剛剛什麼都冇說,保不齊早就惦記上韓家,想當上名副其實的貴太呢。”薑熙月諷刺。
“姌姌不是這樣的人。”徐輕燕臉色變了變,可看老爺子不說話,也隻能低頭吃飯。
她這個夫人在外人看來,是薑家大房的夫人,可她名下冇有任何財產,丈夫去世後,產業一部分交給二房,一部分在精明能乾的女兒名下。
薑姌雖然護短,可她常年在山上,總有照顧不到的地方,二弟二弟妹為公司在外奔波,家裡就剩下老爺子和還冇嫁出去的小姑子。
薑熙月是個厲害的,也就因為這脾氣,趕走了幾個未婚夫,因此越來越暴躁。
因此,她在薑家幾乎冇有話語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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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姌用符籙和藥粉做瞭解煞的符水,將遇蛇泡了一夜,第二天在天台找了處極佳的位置,準備日曬一天。
正午的陽光最毒最凶,再配合特製的符水,晾曬個兩日,就可以徹底祛除煞氣。
做完這些,薑姌早飯也冇吃,直接去上班了。
早餐桌上,薑可欣明顯不太開心,吃完後,她就悶悶上樓了。
薑熙月跟著她來到房間,變戲法似的拿出兩張音樂票,“我這有兩張票,可惜一會有舞會去不了,要不要和你的韓先生聽音樂會?”
“姑姑彆取笑我了,我跟他不可能了。”薑可欣抱著抱枕生悶氣。
“笨丫頭!”
薑熙月戳了戳她腦袋,“如果韓涇橋對她有意思,昨天怎麼可能當著我們的麵抱你呢,還在茶園為你說話,宴會廳帶你去海邊,你前天晚上一夜未歸,是不是跟他在一起?”
“姑姑!”
薑可欣頓時羞紅了臉,“你彆說了,就算我和他再怎麼樣,爺爺是不會改變主意的。”
“你真的是笨死了。”
薑熙月翻了個白眼,“婚約是可以退的,他要是真的喜歡你,你撒個嬌,賣賣萌,讓他上門退婚不就好了,而且……”
她壓低聲音,“韓家當年看上的肯定是薑家的小姐,現在你纔是名副其實的千金,薑姌一個臭名遠揚的冒牌貨,你覺得韓涇橋眼瞎嗎?”
薑可欣被說得有些動搖,薑熙月把票塞進她手裡,“去換身衣服,做個美容,到時候,你就在家等著看薑姌的笑話吧。”
“謝謝姑姑!”
薑熙月出了房間,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
本來想借陳慧的手拉薑姌下水,誰承想她居然是個冷血腸的。
沒關係,等她攪黃了婚事,拿回公司股權,就算她姓薑,也於事無補。
樓梯口有個女傭左右張望,看到她,連忙小跑著過來,“我看見大小姐把那條裙子掛在了天台,還貼了便利貼。”
“設符驅煞,擅取者亡。”
讀出標簽上的字,薑熙月隻覺得好笑,“裝神弄鬼,去把衣服取下來送到我房間。”
見女傭盯著標簽猶豫,薑熙月皺眉嗬斥,“怎麼,我使喚不動你了?”
“我現在就去。”女傭忙應聲離去。
想到一會的舞會,自己穿著極光之夜的稀有藏品出場,薑熙月的虛榮心瞬間爆棚。
回到房間的時候,朝思暮想的裙子已經掛在了陽台上。
清晨陽光下,冰藍色漸變蛇鱗如夢如幻,儘管簡單,卻每一處透露著奢靡。
一字肩和腰部貼著符籙,薑熙月直接扯掉,小心翼翼地愛撫著每一寸衣料。
儘管冇想到薑姌是靈璿,但她居然能拿到極光之夜的藏品服裝,還是三件裡最珍貴最稀有的遇蛇。
不錯,還算有點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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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染集團。
會議室。
秦時堰坐在主位和合作方溝通,薑姌在旁做會議記錄,男人時不時點點頭,應和幾句。
對麵坐著七八個人,坐在中間的男人目光一直落在薑姌身上,這人,薑姌也熟悉不過。
正是昨天喜提的未婚夫,韓涇橋。
薑姌正在開小差,突然一隻大手包裹住她的膝蓋,掌心傳來陣陣溫熱,竟還有些燙。
正要一巴掌拍下去,那隻手突然做了個手勢。
【眼睛。】
薑姌猛地抬頭看向男人。
他依舊望著對麵的方向,時而點頭,時而問問題,可那雙深如寒潭的眸子,似乎失去了焦距。
怎麼回事?
這還冇到圓月夜呢!
“秦總,我覺得任何一份職業都需要尊重,您覺得呢?”韓涇橋突然開口。
“韓總怎麼突然這麼說?”男人穩如老狗,桌底下的手翻得飛快。
【想辦法結束會議。】
韓涇橋麵帶微笑,“既然秦總也明白這個道理,那為什麼要對我的未婚妻動手動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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