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倒黴的何景宥

-

忽然,男人抓住她的手腕,直直向前走去。

二人踏入大門,灰霧像是發現了目標,鋪天蓋地席捲而來,縈繞著秦時堰周身,彷彿貪食的惡魔,卻對旁邊的薑姌退避三舍。

“區區凶煞之氣,不敢欺負姐姐我,卻敢欺負姐夫?”

薑姌挑了挑眉,一手反抓住秦時堰的手,一手打開百問傘。

嘭!

佈滿咒文的墨色傘布一撐開,內傘的金色羽毛散發出柔和金芒,與此同時,外傘相對應的咒文再次如遊龍般遊走起來。

周圍霧氣迅速後退三尺,從秦時堰身上剝離,不敢靠近。

二人一路進入彆墅,金色羽毛散去光芒,傘布咒文回到原位,似乎在表示這裡是安全地。

薑姌收起百問傘,便見有人匆匆下樓,“少爺?”

風叔加快了腳步,又看見薑姌,不免愣住,“你,你是……”

“他喝醉了,房間在哪?”

風叔指了指樓上,“右拐倒數第二間。”

薑姌架著秦時堰上了二樓,直到兩個人的身影消失,風叔才堪堪回過神。

他怎麼覺得這個姑娘哪裡見過?

撲通!

薑姌把秦時堰扔在床上,揉了揉發酸的胳膊,“酒量不大,體重不輕。”

脫了鞋,又脫了外套,薑姌已經出了一身虛汗。

要她卜卦看相,冇有問題,處理瑣事公事,冇有問題,唯獨體力活,她向來是避而遠之。

這時,秦時堰眉頭緊皺嘟囔著什麼,這次薑姌看明白了,及時倒了杯水過來。

接連喝了三杯水,秦時堰才乖乖躺了回去。薑姌鬆了口氣,把水杯放在床頭櫃。

突然,水杯碰到了檯燈,隨著一陣轟隆隆的聲音,右側的牆壁向左滑去,露出一個剛好成人通過的入口。

“密室?”

薑姌愣了一下,掃了眼睡得不省人事的男人,決定進去看看。

裡麵大約二十平,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一張桌,一把椅子,桌上隻有一個白色瓶子。

好奇心強烈的驅使下,薑姌坐在椅子上,恍惚間,感覺到秦時堰一定在這裡坐過很長時間。

可是他在這裡乾什麼?

目光落在瓶子上,薑姌打開一看,裡麵隻剩三分之一的白色藥片,思忖片刻,她偷偷倒出三顆藏進了口袋。

做完這些,薑姌準備回臥室,一抬頭,看到對麵牆壁上方的小窗子。

薑姌動作一頓。

那是做什麼用的?

她掃視了一圈密室,目光又回到那扇小窗,美眸微微眯起。下一秒,緩緩吐出一句話。

“居然真的是月夜。”

古有邪術,名為月夜,其毒侵入,宛如暗夜皎月,靜謐寒涼,悄無聲息潛入五臟六腑後,以亡魂怨念滋養,中邪之人起初無恙,而後身患重疾,最終暴斃。

一開始她隻是猜想,可現在看來,確定無疑。

此時臨近傍晚,月色懸掛天邊,雖然是下旬,但依照軌跡來看,遲早會路過這扇窗戶。

好在月夜隻在圓月夜發作,這個月已經過去了。

回過神來,再直視這間密室,薑姌不免咬了咬牙,“這個傢夥,竟然為了不傷害其他人,在這裡建造了密室。”

她冇有見過發作的人,可據師父說,月夜發作時,一開始是渾身脹痛,五臟六腑,四肢百骸像是吹起來的氣球一樣

隨著邪術深入骨髓,就會一邊發脹,一邊由內到外寒冷徹骨,到最後就像是冰凍了的物體,輕輕一敲,就會碎掉。

看這樣子,他應該是掌握了月夜發作的規律,纔會準備得這麼周全。

就是不知道到什麼程度了。

薑姌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去,強行抑製住心底翻湧的酸澀。

回到臥室,秦時堰不知何時醒了過來,走出去的時候,正好看到他把兩顆藥丸扔進嘴裡。

“等等!”

薑姌臉色一變,卻為時已晚。

秦時堰摸索到床頭櫃剩下的半杯水,一飲而儘,然後又躺了回去。

兩顆藥,就這麼一起吃了?

“吐出來!”薑姌連忙衝過去,一把把床上的男人薅起來,捏著他的臉搖晃。

後者皺了皺眉,悠悠轉醒,似乎完全不記得剛纔發生了什麼。

“老秦,我聽風叔說你回來了!”

這時,何景宥突然推門而入,看到床上的狀況,他整個人如五雷轟頂,愣在原地。

從他的角度看去,秦時堰躺在薑姌懷裡,後者親昵地捧著他的臉,似乎正在做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

男人的皮鞋隨意扔在地上,高定西服也掛在床腳,似乎無聲地敘說著場麵之激烈。

“你,你們……啊啊啊啊!!”

何景宥回過神來不敢置信地睜大眼,一個他掏心窩子信任的好兄弟,一個剛讓他失戀的夢中女神,居然在一起了!!

居然!!在一起了!

嘭!

房門被狠狠關上,何景宥鬼哭狼嚎的聲音逐漸消失在門外。

“他冇事吧?”薑姌皺起眉頭。

何景宥這一打岔,秦時堰徹底清醒過來,看清兩個人的姿勢,他臉色一沉,猛地推開薑姌,起身抓起外套,準備離開。

誰知剛站起來,整個人一頓,又直挺挺倒在了床上。

莫名的燥熱蔓延全身,這感覺像是上次發作時,藥丸的作用,可又比那強烈一百倍,一千倍,甚至渾身無力,動彈不得。

“咦,怎麼不走了?”

薑姌好整以暇地俯身上前,看著男人咬牙切齒的表情,心情大好,“原來是不按規矩吃藥啊,我來給你看看。”

她伸手探了探男人額頭,臉頰,脖頸,還想順著領口往裡探去,卻被猛地抓住手腕。

迎上男人威脅的目光,薑姌咧嘴一笑,“秦總,勞煩您搞清楚現在的情況,除了我,冇人能救得了你。”

她低下頭,壓低聲音,“相反,現在可以扭頭就走的是我,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放棄抵抗,二,在藥丸的作用下被煮熟。”

秦時堰動作一頓,緊緊盯著上方似笑非笑的狐狸眸子。

片刻,他緩緩鬆開手,彆過頭,一副不情不願卻無法抵抗的模樣,像極了受了委屈的小媳婦。

探了幾個穴位,薑姌笑意斂起,這藥丸她是按照書上做的,書上隻說不宜多食,卻冇說多食用的後果。

望著眼前快燙成火爐的秦時堰,薑姌突然想到一個主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