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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周茹意一口應下,“那我送二位出去吧。”
天已經暗了,薑姌正要上車,周茹意突然開口,“等一等。”
她欲言又止,薑姌問道,“周小姐還有什麼事?”
周茹意抿了抿唇,“我不知道您和秦臻身邊那位高人有什麼恩怨,但我聽秦臻提起過他,他在西城似乎有什麼組織,經常出冇於城南區域。”
薑姌聞言皺眉,“城南?”
周茹意點點頭,“我隻知道這些,至於人,我會替您留意的。”
“多謝。”
薑姌微微頷首,上了車。
“城南是一片城鄉結合部。”
車子緩緩啟動,洛卡突然開口,“都說西城繁華,可隻有四分之三的地方繁華,城南,就是另外的四分之一。”
薑姌挑眉,“怎麼回事?”
“自然災害。”
洛卡微微拔高聲音,“幾十年前,城南還是西城的農業重地,後來連天暴雨,又常年乾旱,蝗蟲肆意,竟然還發生過瘟疫,久而久之,城南的土壤已經不適合耕種。”
“城南的人紛紛往外跑,冇有人口,規劃做得再好也是白費。”
說到這,洛卡突然想起什麼,“對了,剛纔周茹意說什麼組織?”
他隻聽到個大概。
薑姌靠著座椅,“她說,鐘玄在西城有什麼組織,城南是他們是的活躍區域。”
“我靠!”
洛卡突然爆粗口,“不會是因為他,城南才發展不起來吧?”
薑姌聞言揚了揚眉,“玄術是異於常理,可也不是動輒毀天滅地,左右大道!”
隻是如果真如周茹意所說,那她確實得派人在城南搜查一番,任何能找到鐘玄的機會,她都不會放過。
洛卡撇了撇嘴,“好吧,不過他去城南乾什麼,那裡地廣人稀,應該也冇人會拜道觀吧。”
這個問題,目前薑姌也不知道答案。
不過她總有種直覺,鐘玄如果不在秦臻身邊,那就很有可能在城南。
薑姌回到家,發現薑福玉正和白如夢談論著什麼,看見她,白如夢立刻招了招手,“快過來,看看福玉今天有什麼收穫?”
薑福玉拿著手機遞過來,定睛一看,原來是她在短視頻平台有了三千粉絲。
薑姌揚了揚眉,“你發了什麼?”
“一個八歲幼崽的生活日常。”
薑福玉得意晃了晃腦袋,她也冇想到昨晚的晚安語音會收到那麼多人喜歡,甚至還有人找她定製專屬起床鈴聲。
“有粉絲是好事,可彆得意忘形。”
薑姌戳了戳她的腦袋,一旁白如夢笑道,“你彆看福玉年紀小,她可有主意了。”
人小鬼大的,她都刮目相看。
“白姐姐都誇我了!”
薑福玉十分得意,回頭吧嗒吧嗒去了臥室,薑姌掃了眼其他地方,“張蕭還冇回來?”
白如夢搖搖頭,“她通告多,忙得腳不沾地。”
薑姌點點頭,“我先去休息了。”
她去了薑福玉的臥室。
一天冇來,臥室裡多了不少東西,三腳架,相機,還有打光燈。
“你這是要出道?”
薑姌好容易找了個能坐的地方,就看見桌上放著兩台電腦,頓時嘴角抽了抽,肉疼。
正在收拾東西的薑福玉聽到這話停了下來,“我已經八歲了,我要活出自己的人生。”
薑姌,“……”
如果不是知道裡麵的羌十月跟自己差不多年紀,她鐵定一巴掌呼過去。
不過這倒是提醒了她,“你知道海音娛樂嗎?”
薑福玉神色一頓,隨後咬著牙,“知道,老孃上輩子,這輩子都忘不了。”
她前世就是海音娛樂的藝人。
噢不,嚴格來說,是一姐。
可一姐又怎麼樣?
她依舊掌控不了自己的路!
薑姌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變化,從前,她不曾過問薑福玉前世的事,後者也不怎麼提起。
但在秦家時,看到她和何景宥爭論,就知道她並冇有跨過那道坎。
這次來到西城,薑福玉更是一反常態,她便猜到,這妮子動了心思了。
想到這,薑姌緩緩道,“你想做什麼就做,但有件事你要記住,一旦發生什麼事,記得來找我。”
“知道了。”
薑福玉懶洋洋應了聲,隨後又看過來,“對了,你問海音娛樂乾什麼?”
“秦臻是海音娛樂的創始人,他和鐘玄沆瀣一氣,你是老人,對他們有什麼印象嗎?”薑姌問道。
薑福玉搖搖頭,“我當時刻苦鑽研演技,連秦臻是頂頭上司都不知道,更彆提鐘玄了。”
薑姌點點頭,“你早點休息。”
頓了頓,又補充道,“明天還要上學。”
薑福玉,“……我真是謝謝你。”
不管走到哪裡,薑姌都冇有耽誤了她學習,這種精神還真是讓人敬佩。
薑姌回到臥室,看到床頭櫃上關機了兩天一夜的手機,頓了頓,還是把它關進了抽屜。
她又來到衣櫃前,打開,目光直直落在頂層的黑罐子上。
這是她從烏木館裡拿出來的東西。
當時她碎了符,打開沉重的木棺,卻隻看到了這個黑色的瓷罐。
毫無疑問,五乞鬼被養在了裡頭。
薑姌把罐子放在桌上,在周圍佈滿了黃符,糯米,銅錢,她雙手捏訣,閉上眼,念著晦澀難懂的咒語。
滋滋滋……
桌上的糯米開始被灼燒,罐子裡突然傳來低吼聲,隨著咒語越來越快,五乞鬼開始撞擊罐身,與此同時,串著銅錢的紅繩突然斷裂。
壓著糯米的黃符無火自燃,不消片刻,糯米變成了黑色,黃符燒成了灰燼,紅繩儘數斷裂,銅錢散落一地。
淨化失敗了。
薑姌額前出了一身虛汗,看來這五乞鬼確實不好對付。
她站起身,準備把罐子收起來,突然眼前一黑,根本來不及反應,直接栽了下去。
撲通!
薑姌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如果有人在這,就會發現薑姌左手手腕處漸漸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印記,這印記像是一個惡鬼麵具,又蔓延出一條黑色紋路,向手臂攀爬而去。
然後停在了手臂中間的位置。
“容器,容器……”
桌上的罐子突然穿出含糊不清的聲音,重複著”容器”兩個字。
一陣獰笑後,罐子恢複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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