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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高大的身影壓迫感十足,薑姌感覺周圍的空氣不夠用了,下意識想要推開,卻被男人鉗製住雙手,放在他胸口。
“解開。”
低沉嗓音帶著幾分磁性,帶著某種神秘的魔力。
隔著襯衫觸碰到滾燙的體溫,薑姌像是被燙到一樣蜷縮起手指,下一秒,就聽男人嗓音帶著幾分笑意,“新婚之夜,你不是很會嗎?”
他語氣揶揄,薑姌頓時紅了臉,嘴硬道,“當時你可是個小奶狗,我不主動,我們怎麼可能有故事。”
該說不說,當初秦時堰在大家眼裡雖然一窮二白,但學習刻苦,尤其是這張臉,幾乎迷倒了學院所有女生。
也就是她下手快,占了先機。
秦時堰聞言輕笑一聲,“那你再主動點,我們就可以一輩子有故事。”
房間冇有開燈,藉著窗外打進來的微弱月光,男人眼底的炙熱清晰無比。
薑姌有些失了神。
如果冇有那些事情,彆說現在,她早就像牛皮糖一樣纏在秦時堰身邊,三年抱倆都不是問題。
可她註定要做那些事。
想到這,薑姌放緩語氣,“你還冇有回答我,如果有一天……”
“如果有一天你離開了,那也是我們厭倦了現在的生活,一起上山養老,你坑蒙拐騙,我燒殺搶掠。”
秦時堰直接打斷她的話。
或許是今天的事讓她傷了心,所以才肯對他敞開心扉,不論如何,他是開心的,歡喜的,起碼說明他這三年冇有白等。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甚至希望鐘玄可以早點出現。
薑姌被他說得忍俊不禁,“堂堂秦大總裁陪我行騙,豈不是大材小用?”
“既然如此,那就用到該用的地方。”
話落,熾熱的吻又落了下來,薑姌心裡最後一道防線早已分崩離析,她閉上眼,用動作迴應著,眼角睫毛卻染上幾分濕潤。
窗外,雷電交加,大雨傾盆。
不知過了多久,暴雨才轉為細雨,淅淅瀝瀝,又過了好一會,雨勢漸停,烏雲散去,一彎明月高懸,皎潔的月色傾灑下來,宛如為萬物披上一層薄紗,朦朧美幻。
薑姌疲憊地睜開眼,看著麵前放大版的俊臉,眼底閃過一抹暗芒。
夜色迷人,可她還有其他事要做。
薑姌將壓在身上的胳膊拿走,小心翼翼從男人懷中坐起來,看到他嘴角殘留的口紅印,從旁邊抽了張紙巾,細細擦去。
這不是什麼口紅,是她特製的迷藥。
在回秦家的車上,她特地抹在嘴唇上的,會在人熟睡後發作,時間持續十二個小時。
而這段時間,足夠她做很多事情了。
想到這,薑姌拖著疲倦沉重的身子洗了個澡,從浴室出來,看到地上散亂的衣服內衣,紅唇下意識勾了勾。
幾年不見,這傢夥比以前更強了。
換好衣服,薑姌來到床邊,靜靜看著男人的睡顏,眸光深邃,彷彿要把這張臉刻在骨子裡。
片刻,她俯下身,在男人唇上落下一吻。
“再見。”
輕聲呢喃了兩個字,薑姌起身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間。
還冇到彙合時間,所以客廳冇有人,薑姌徑直往魚塘的方向走去。
剛下過雨,又是深夜,濕漉漉的空氣帶著刺骨寒意,薑姌下意識緊了緊風衣,加快了腳步。
烏木館冇有被淋濕,而是被臨時搭建起來的棚子擋住了,不用想,應該是何景宥的手筆。
周圍還有她佈置的符陣,已經被雨水浸濕大半,而那口烏木館,依舊穩如磐石地靜靜躺在那裡。
薑姌跳下深坑,緩緩走過去。
……
一輛麪包車停在秦家彆墅外。
“薑小姐怎麼還冇來?”白如夢焦急地望著大門的方向。
已經過去了約定的時間,馬上要錯過去西城的船了。
張蕭倒是不甚在意,“情人分離,當然要好好告彆了。”
說著,她瞥了眼旁邊打遊戲的薑福玉,“小姑娘,你媽媽要帶著你離家出走,你怎麼一點都不傷心?”
這幾天接觸下來,她發現薑福玉這孩子和普通小孩不太一樣。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薑福玉有些少年老成,比如現在,一般小孩知道媽媽要帶著自己瞞著爸爸出遠門,就算不哭,也得慌得一批。
反觀薑福玉,十分懂事地收拾好書包,已經拿著平板打了一個小時遊戲了。
聽到這話,薑福玉還冇開口,一旁白如夢戳了戳她,“胡說什麼呢,薑小姐隻是去西城辦事,彆在孩子麵前瞎說。”
“隻是辦事,為什麼要坐黑船?”張蕭挑眉,換來的是白如夢警告的眼神,她這才悻悻閉上嘴巴。
除了薑福玉,旁邊還有一個呼呼大睡的薑福寶。
不得不說,這倆孩子一個比一個省心。
張蕭撇撇嘴,轉頭看向窗外,就看到一抹高挑身影匆匆走過來,帥氣地拉開車門坐上副駕,“德叔,走。”
“大小姐,過幾天就是夫人的生日了。”一直沉默的德叔忍不住開口。
他知道薑姌要去西城做什麼,這一去,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可她昨晚還答應夫人會去生日宴。
薑姌聞言眼底閃過一抹暗色,“我已經安排好了,走吧。”
說著,她閉上眼睛假寐起來。
德叔也不好說什麼,啟動車子直奔目的地。
……
秦時堰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中,他回到了七年前,第一次遇到薑姌的時候。
事實上,他在對方注意到自己之前,率先注意到了她。
一眾打扮的漂亮的女生中,隻有她穿著嫩綠色旗袍,靜靜地坐在那裡,好似天上月,靜謐而美好。
那一刻,他想把她藏起來,偷偷欣賞。
大概是他的心聲被老天聽到了,微醺的薑姌竟然把他堵到牆角,幾句看似荒謬的搭訕語錄,他破天荒地覺得動人。
這一心動,就是七年。
不知怎麼的,夢開始變了。
周圍環境全部褪去,隻剩下霧濛濛一片,和一條不見儘頭的路。
薑姌撐著傘,穿著熟悉的旗袍,走在那條路上,頭也不回,越走越遠。
“薑姌!”
秦時堰心裡驀然一痛,他猛地驚坐起來,才發現自己在做夢。
剛鬆了一口氣,下意識看向身邊,卻發現旁邊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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