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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可欣冷笑一聲,“你少在這假惺惺了,這二十幾年要不是薑家養著你,你早就跟陳慧一樣嫁人生孩子,養一輩子豬,註定出不了頭。”
如果不是回到薑家,薑可欣幾乎可以預測到自己的命運,而那種結局,應該是屬於薑姌的。
她今天就還給她。
車子駛入郊外一處廢棄工廠,剛下車,不知從哪兒走出來十個戴口罩的黑衣人,將她們團團圍住。
薑姌神色一淩,“玄門中人?”
雖然他們的衣服上冇有任何標誌,但薑姌還是嗅到了同道中人的氣息。
奇怪的是,他們眉宇間並冇有彙聚功德特有的熒光,而是輕飄飄覆蓋著一層青色霧氣。
“怎麼樣,怕了吧?”
薑可欣把她的反應儘收眼底,忍不住露出幾分得意,“你以為世界上隻有你精通玄術嗎?你能做到的,我也可以。”
而且她還要一招製敵,永除後患。
薑姌卻像是冇有聽到她說的話,目光掃視一圈眼前的黑衣人,“既然是同行,那就彆藏著掖著,出來見個麵吧。”
玄門的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彼此間大多井水不犯河水,當然,個彆劣根派係除外。
冇有人回答她的問題。
黑衣人一動不動,但看向薑姌的目光充滿了炙熱,在他們眼裡,薑姌已經不是薑姌,而是水雲觀隕落後最後的寶藏底蘊。
“放棄吧,薑姌。”
薑可欣得意洋洋,“你今天踏進這裡,就彆想完好無損地走出去。”
說著,她退出黑衣人的圈子,“動手吧。”
話音落下,十個黑衣人背在身後的手同時舉起來,定睛一看,每個人手裡都捏著一隻古銅色鈴鐺。
三煞虎頭鈴?
薑姌瞳孔一縮,這不是水雲觀的東西嗎?
三年前師父病逝,她和大師兄回水雲觀處理喪事,順便整理師父的東西,師父收藏的五隻三煞虎頭鈴都丟失了。
伴隨著此起彼伏的鈴鐺聲,十人異口同聲低聲昵喃著咒語,其中四人上前,內外呈現兩個圈,又分彆朝著反方向走位。
繁雜鈴聲和咒語從四麵八方傳來,猶如魔音入耳,擾亂心智。
薑姌站在原地,一雙狐狸眼冷冷看著麵前包圍著自己的黑衣人。
她入觀七年,心智堅毅,這種程度的擾亂還對她造不成多大影響。
隻是這三煞虎頭鈴一共有十隻,屬亦正亦邪之物,用得好,就是辟邪破煞的好東西,用得不好,說是催命符也不為過。
師父費儘心思收了五隻在水雲觀,另外五隻流落世間,不好尋找,也造不成什麼傷害,師父便冇有繼續刻意去找。
而現在,十隻銅鈴整整齊齊出現在這,薑可欣找的那個人,必定和水雲觀脫不了乾係!
見薑姌被十人圍住不敢有所動作,薑可欣得意地揚起下巴,果然,對付薑姌這種歪門邪道的人,不能用常規手段。
鐘大師說這三煞虎頭鈴的陣法殺傷力極大,他也是費儘心思才找齊,而這個陣法,也是為了對付薑姌,他特地研究出來的。
薑可欣雙手抱臂,“你不是很厲害嗎?讓我看看你怎麼破這個陣法!”
鈴鈴鈴——
十人步伐加快,鈴聲和咒語也變得急促起來,猶如七百二十度立體環繞,讓人頭皮發麻。
與此同時,天空陰沉,烏雲蔽日,寒風中夾雜著尖銳刺耳的鈴聲,彷彿要把人的五臟六腑揉捏在一起。
聽到薑可欣的話,薑姌依舊原地不動,目光掃過每個人走過的地方,地麵上都留下深淺不一的凹痕,顯然,他們的走位是有規律的。
這是在佈陣!
意識到這點,薑姌立刻向前走去,誰知身體就像是碰到了一堵風牆,整個人被彈了回來。
這個陣法有靈界?
靈界,換而言之也就是常說的結界,看不見,摸不著,卻實打實的存在。
“怎麼,走不動了?”
薑可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她看出薑姌想走出陣,卻被彈了回去。
漫天的鈴聲和咒語聲好似她勝利的號角,薑可欣隻覺得痛快,“當初你欺負我和姑姑,害涇橋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今天。”
說到這,她甚至掏出手機,“我要把這些拍下來,然後給姑姑和涇橋看,告訴他們,我為他們報仇了。”
她把鏡頭對著薑姌,“來,姐姐,你不是很喜歡笑嗎?對著鏡頭笑一笑。”
“你真是冥頑不靈。”
薑姌皺了皺眉,試圖找到陣法的破綻,可十人穿著一模一樣,三煞虎頭鈴也一模一樣,走位更是找不出漏洞。
這很可能是個全新的,完整甚至完美的陣法。
意識到這點,薑姌神色逐漸凝重起來。
她摸出一張黃符,單手捏訣,低聲呢喃一段咒語,隨後冷喝一聲,“去!”
黃符直直向其中一人飛去,還冇靠近,就被陣法中無形的風牆絞碎,化作齏粉隨風飄散。
黃符破不了這堵風牆,如果她強行闖出,下場很有可能跟黃符一樣。
可而三煞虎頭鈴的作用,應該不僅僅是形成風牆這麼簡單。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十人停止了步伐,齊刷刷坐了下來,定睛一看,他們剛纔走過的凹痕,赫然形成一個圓形陣法。
薑姌,就站在陣的中央,猶如待宰的羔羊。
虎頭鈴搖得更加猛烈,十人身上散發出淡淡青光,這青光逐漸湧入陣法的溝壑,薑姌腳底的陣法嗡嗡作響,蘊含著某種奇怪的力量。
薑姌突然開始頭疼。
似乎有一股力量從雙腿攀爬而上,頃刻間包裹著她全身,從七竅鑽入,在五臟六腑間肆意遊走,破壞。
“唔!”
身上似乎壓了千斤頂,薑姌悶哼一聲,臉色泛白,撲通單膝跪地。
這到底是什麼陣法?!為什麼會有這麼強大的力量?
三煞虎頭鈴確實有邪氣,但她好歹拜師七年,功德就算不如師父,也比同行深厚許多,不至於連五分鐘也支撐不了。
薑姌眼底閃過一抹猩紅。
她費力抬起頭,掃了眼周圍的黑衣人,他們在使用虎頭鈴的同時,還在以某種規律,和身邊的人交換虎頭鈴。
而每交換一次,陣法中的力量就強上幾分,介於風牆,她又無法阻止他們進行交換。
看到薑姌狼狽的樣子,薑可欣冷笑,“怎麼,你連十分鐘都撐不了嗎?真是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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