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解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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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問題,白如夢怔了一下。

在度假村的時候,薑福玉就問過她這個問題,隻是孩子家家能懂什麼,可能是單純的好奇吧。

她摸了摸薑福玉的腦袋,“我和蕭蕭關係很好,像親人一樣,所以她是糰子的媽媽,我也是。”

薑福玉噢噢噢地應聲點頭,瞥了眼旁邊翹腿打電話的張蕭,小小地瞥了一下嘴。

很快晚飯做好了,眾人坐在餐桌前,邊吃飯邊有一搭冇一搭地聊著。

見白如夢神情有些遊離,薑姌安慰道,“我看過天象,淩晨六點鐘太陽東昇的時候,適合給福寶解術,不用擔心。”

“多謝薑小姐,我當然相信你,隻是我有些擔心福寶醒來以後……”說到這,白如夢停了下來。

她看了眼和薛莓莓有說有笑的雯雯,眼中流露出羨慕的神色。

福寶丟的時候還小,根本不記得誰是誰,她和張蕭在度假村打著“姑姑”的名義去接他時,福寶也毫無理由地相信了。

起初以為是保護的太好,導致福寶太過單純,深入瞭解才知道是因為那個該死的術法。

而現在她擔心的是福寶恢複正常後,會怎麼對待她們?

大約是察覺到她的目光,薛莓莓笑了笑,“白小姐彆擔心,孩子是有靈性的,你們多接觸就好了。”

白如夢點點頭,一旁張蕭咧咧嘴,“有三個媽一個爸在這,他該知足了。”

薛莓莓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另一個媽和爸是薑姌和秦時堰,忍不住笑起來,“福寶是個有福氣的孩子。”

秦時堰很好心情地勾了勾唇。

薑福玉不怕死地開口,“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有三個媽媽一個爸爸?”

“當然。”張蕭倒是不在意,今天找回了糰子,教訓了壞人,她高興得很。

薑福玉不理會她,徑直看向白如夢,“可我還是喜歡白姐姐這個稱呼。”

白如夢笑起來,“你開心就好。”

一直沉默的薑姌淡淡看了眼今晚格外興奮的薑福玉,事實上,從張蕭和白如夢出現雜度假村後,這傢夥就變得有點奇怪。

彆人不知道,當她是七八歲小孩哄著寵著,可薑姌清楚得很,這妮子無利不起早。

晚飯結束,薑姌打開薑福玉的書包,倒出一堆稀奇古怪的東西,定睛一看,元寶,化妝鏡,紅紙,香水,黃酒,柳枝……

“福玉,去取一些福寶的頭髮。”

“好!”

薑福玉蹬蹬蹬上樓去了,薑姌把需要的挑出來裝進書包,“走,我們去外麵。”

她說的外麵是秦家彆墅外,眾人跟著她,來到秦家不遠處寬闊的石台上。

淩晨的夜色越發濃重,眾人緊緊盯著薑姌的動作,不敢發出聲響。

薑姌用紅色粉筆在地麵畫了一個圓圈,然後取出紅紙,白皙手指翻飛,便折了個紙人出來。

她又拿出筆,把福寶的八字寫在紙人背麵。

這時,薑福玉取了頭髮回來,薑姌把薑福寶的頭髮夾在紙人上,將紙人放在圓圈中央。

緊接著,她把元寶,酒杯,黃酒,柳枝放在紙人旁邊,然後點燃香,把酒杯倒上酒,將柳枝放置在酒杯中。

做完這些,薑姌直起身子,走出紅圈。

一手持香,一手捏訣,繞著紅圈走,一邊繞一邊低聲默唸著咒語。

眾人不敢打擾她,就這樣站在不遠處看著,一時間,除了夜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天地間靜謐一片。

這一等,就等了一個小時。

最後一個咒文結束,手中的香也燃得差不多了,薑姌走入紅圈,將紙人焚燒得一乾二淨,灰燼也隨風飄遠。

至此,薑姌緩緩吐出一口氣。

結束了。

原本祈禱唸咒半小時足矣,薑姌還是多唸了半小時。

韓涇橋心太狠,竟然用生血餵養韓恒,無形中使術法更難解,她這次不僅幫福寶解了術法,也清了消除了業障,增加了福報。

轉過身,迎上白如夢期期艾艾的目光,薑姌勾了勾唇,“結束了,從今以後,薑福寶福祿雙全,一生平安。”

這是師父的心願,也是她的心願。

往後,福寶不再是孤兒,他也有親人,有人愛。

“太好了!”

白如夢頓時激動不已,一時想不到如何感謝,竟作勢要跪下來,“謝謝薑小姐……”

薑姌眼疾手快扶住她,“時間不早了,有什麼話回去再說吧。”

“好,好。”白如夢連連點頭。

秦時堰大步流星走在最麵前,張蕭扶著白如夢,薛莓莓跟著低聲安慰。

薑姌故意放慢步伐,等薑福玉跟上來,突然開口,“你對白如夢似乎很感興趣。”

薑福玉怔了下,嘻嘻一笑,“誰會不喜歡仙女呢。”

說著,她就加快步伐去追前麵的人,薑姌盯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薑姌回到彆墅,秦時堰不知道去哪兒了,張蕭和白如夢似乎在等她,“薑小姐,一起去看看糰子吧。”

薑姌本來想說好,但想了想,還是改口,“你們先去,我還有事處理。”

福寶應該醒了,她們需要和福寶單獨相處的時間,她不便打擾。

等張蕭和白如夢上了樓,薑姌才動身去三樓。

她上次複原了彆墅陣法,預估了三個陣眼,這會冇什麼事,去三樓天台看看。

還冇到天台,前麵就傳來風叔心疼的聲音,“受了傷怎麼能現在才說,幸好老太爺睡得沉,不然少爺又要捱罵了。”

“小傷。”男人的聲音平靜如常。

秦時堰受傷了?

薑姌心中一動,加快步伐走了過去。

三樓休息區,秦時堰正光膀子坐在沙發上,右肩肩膀赫然有道七八厘米長的傷口,風叔正在給他處理傷口。

聽到腳步聲,二人看過來,發現是薑姌,秦時堰神色一頓,“你來乾什麼?”

他不願讓她看見傷口,才選擇一切都結束後慢慢處理。

“我來。”

薑姌走到風叔身邊,拿過他手裡夾著醫用棉的鑷子,開始清理傷口處。

大約是下手有點重,男人麵部肌肉抽了抽,薑姌輕哼,“現在知道疼,那會有醫生在你怎麼不知道說句話?”

明明有大把的時間處理,偏要拖到現在。

這傢夥是不知道感染這兩個字是怎麼寫的吧?

秦時堰不說話,示意風叔去休息,才淡淡開口,“皮外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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