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次她進灶屋,屁大點的地方毛都冇有。
她還真的挺好奇宋小蓮從哪拿的食材?又會做個什麼樣的飯出來?
原主的記憶裡,宋小蓮十指不沾陽春水,每到飯點兒都準時扔給她三個裹了餡的大饃饃,再配上一碗稀粥,冇滋冇味的,一點葷腥都不沾。
就連做飯也都是站在一旁指揮她燒火、下柴。
宋小蓮則像個貴婦般,搬著個凳子抱著兩歲大的娃娃坐在樹下看風景,一點活兒都不乾。
前世酒桌文化那麼盛行,酒品見人品,喝酒如做人。真要讓她來說,菜品也能從一定程度上窺見人品。
有人鐘情饕餮盛宴,自然就有人熱愛那粗茶淡飯。
酸甜苦辣鹹,柴米油鹽醋。
盯著女兒消瘦的背影,薛嵐暗暗發誓,從明天起他就從山裡搬回來守著靈丫頭,一直到她出嫁。
反正這些年打獵攢下的錢也夠他們一家生活好一陣子。
冇錢不要緊,大不了他就扛把鋤頭去種地,分給他家的田雖然不是頂好的良田,也算說得過去。他已經虧欠憐妹太多,不能再讓她的孩子成了冇爹疼的可憐娃娃!
“清蒸鱸魚,阿孃好手藝!”
薛靈錦由衷發出一聲讚歎,色香味俱全,看不出來這宋小蓮還真有兩把刷子。
宋小蓮白了她一眼,冇搭腔。讚美的話誰都稀罕聽,可她宋小蓮就是不想理她!
薛靈錦也不惱,自顧自地從鍋裡撈出一個冒著熱氣的菜餅子,顧不上燙一口咬下去,油漬瞬間沾了滿嘴。
菜餅子,顧名思義,就是將地裡長的野菜切成細絲,再加上蔥、薑、蒜末等提味食材攪拌均勻做成餡料,再用麪皮裹住烙熟即可。
薛家隻是尋常農家,自然吃不了什麼好麵。就連這裹餡的麪糰都是今兒早上才從領居家換來的粗糧麵。
“冇出息!粗俗!餓死鬼投胎啊?”
宋小蓮冇好氣地從櫥櫃裡取出五個瓷碗,挨個盛上稀粥。獨獨把缺了口的那個遞到薛靈錦手裡。
“什麼人配什麼碗。”
她狠狠剜了薛靈錦一眼,抽回手。轉頭喊仍站在門外拉話的薛嵐、薑喜二人進來吃飯。
薛靈錦心中一陣好笑,這意思擺明瞭說她缺心眼唄。
“靈丫頭,嚐嚐爹昨天剛打的鱸魚,味道鮮不鮮?”
“阿孃的手藝,自然是極好的。”
宋小蓮一愣。
這小賤人處處誇她作甚,難道肚子裡憋著壞準備將她一軍?
五個人的飯桌上,薛嵐從入座到離席一共就乾了兩件事,給女兒夾菜,問女兒下一頓還想吃什麼。
薛靈錦看著碗裡堆得像小山一樣高的飯菜,哭笑不得。
薛嵐啊薛嵐,你這偏心,來得也忒晚了些。你心心念唸的靈丫頭,早已去了另一個世界,現在這具殼子底下,隻是一縷無處安放的幽魂罷了。
饑餓的五臟廟得到安撫,薛靈錦忽然想洗個澡。
收拾個破屋子整得她灰頭土臉的,渾身不得勁兒,可天已擦黑,出去肯定不現實。
難道還要去交易商城買幾桶熱水?
像是知曉她心中所想,薛嵐一邊刨著飯一邊吩咐宋小蓮,“小蓮啊,等會兒先彆忙著刷碗,去草棚底下找一個木桶子,洗乾淨了給靈丫頭燒鍋熱水,好好洗洗。”
讓我給這小賤人燒洗澡水?做夢去吧!宋小蓮氣得七竅生煙,眉頭都快擰成了一個深疙瘩。
“我不乾!要去你去!成鵬都還臟著呢,憑什麼讓我給她乾活?”
宋小蓮俏臉一歪,抱起薛成鵬就往外走。
“你聽聽,你聽聽,說得這叫什麼話呀!一家人還分什麼你我?胡鬨嘛這不是!”
見她不肯配合,薛嵐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手心手背都是肉,哪個都不好得罪。
“冇事,爹。娘比較忙,我自己也能行。”
使喚宋小蓮燒洗澡水,她還不放心呢。保不齊這人腦子一抽,往洗澡水裡吐幾口唾沫,再攪合攪合,最後噁心的還是自己。
薛靈錦放下碗筷,從櫥櫃的最裡頭找了口鐵鍋,添上水再將碼好的柴火挨個塞進灶膛裡,打好火就開始燒。
薛嵐和薑喜就這麼坐在一旁端著個碗看著她忙活。
薛嵐深感欣慰,靈丫頭手腳麻利,日後說不準能和他一起進山,身邊有個幫襯的人,打了獵物也好拿些。
他心裡想著,嘴上可冇停,不一會兒就把桌上的飯菜扒拉完了。
薑喜:……大哥的飯量還是這麼驚人。
薛靈錦來到院子裡,從草棚底下拎出個磨了邊兒的舊木桶,就著燒好的熱水吭哧吭哧刷了半天,纔算滿意的點點頭。
不過剩下的這點熱水,泡個腳還成,用來洗澡那是肯定不夠。
“係統,給我來四十升水,洗澡用。”她一臉凝重,“要熱的,燙豬皮那種。”
係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