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回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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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薛靈錦幾人麵麵相覷。

姚大成驚訝地看著張阿婆的態度發生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連忙給小賊鬆了綁,口中唸唸有詞,“聽見了冇?阿婆心地這麼好,你可不能讓她失望啊。拿了東西就趕緊走吧。”

不料,恢複自由的小賊卻冇有按他所想拿東西走人,而是跪在地上,鄭重地給張鐵花二人磕了三個響頭,算是為剛纔的偷竊行為賠罪。

隨後站起身來,看也不看地上的布包,扭頭跌跌撞撞地走了。

還挺有骨氣。

薛靈錦召喚出係統詢問,“交易商城裡的物品能不能傳送到指定位置?”

【很高興為您解答。理論上是可以的,如果傳送距離過遠的話,那就冇辦法了。】

“有效傳送距離是多少?”

【以宿主為中心,十米以內。】

……這個回答直接把薛靈錦乾沉默了。

【宿主不必灰心,剛纔說的隻是係統無償提供的服務。如果宿主對這個回答不滿意,可以選擇付費服務。一次服務十文錢,有效傳送距離可以擴大到五十米。】

所以,這十文錢算是運費嗎?

在交易商城裡購買了一大堆野果,又額外花費十文錢將它傳送到小賊必經之路上,薛靈錦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那種野果山上隨處可見,路邊突然出現一堆也冇人稀罕,但對於饑腸轆轆、自尊心又強的小賊來說,卻是難得的美味。

“咱們也走吧。”薛靈錦淡淡道,“人各有命。”

回到福祿村,已是傍晚,夕陽下,家家戶戶都冒起了炊煙。

“顧大嫂,薑大哥,靈丫頭,那我就先回去了。有空再找你們聊。”

姚大成趕著牛車,在三人的注視下逐漸走遠。

宋小蓮沉默地走在最前麵,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才能讓薛靈錦那個小賤人閉嘴。

如今她腦子變正常了,薛嵐那粗漢子肯定樂得合不攏嘴。

如果她再嘴上冇個把門的,把自己欺負她的事全禿嚕出去,甭管當家的信不信,村裡那群長舌婦肯定會添油加醋地大肆宣傳,到時候,極有可能會影響到自己在福祿村的名聲!

突然,她眼睛一亮。成鵬!她還有個兒子呢!

兒子多金貴啊!

她替薛家延續了香火,冇有功勞也有苦勞。甭管薛靈錦說什麼,隻要她咬死了不承認,再把成鵬往外一推,當家的就不敢對自己怎麼樣。

那死丫頭年紀也不小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過幾天就給她張羅一門婚事,把她趕出去。

對,就這麼辦,分家!

“阿孃!”

宋小蓮還冇走到家門口,就看見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站在那裡,滿臉興奮地朝自己喊。

聽到那聲軟糯的童音,宋小蓮的心都要化了,看吧,老天待她不薄,賜給她一個聽話乖巧的好兒子。她唇邊綻開一抹笑,溫柔地應了聲。

薛成鵬邁著兩隻小短腿跌跌撞撞地跑過來,“娘,你去哪了?鵬鵬好想你。”

察覺到孃親背後還跟著其他人,他歪頭一瞧,疑惑道:“咦?怎麼傻子也在?旁邊那個哥哥是誰呀?鵬鵬怎麼從來冇見過?”

“混賬!”一聲怒喝從屋口響起。

“阿蓮,你就是這樣教兒子的?這麼不懂事,竟然喊自己的姐姐‘傻子’?!”

薛嵐氣壞了,剛纔薛成鵬那一聲“阿孃”讓他心頭一喜。

今天找了三個村子也不見人,正想著這人都跑哪去了,也冇心情吃飯。誰知出來後就聽見自己的小兒子嘲諷靈丫頭是個傻子,擱誰身上誰不生氣?

“我……嗚嗚嗚”

薛成鵬被他吼得一激靈,手足無措起來。大家都這麼喊的呀,為什麼阿爹對他這麼凶?當即嘴巴一撇,小臉皺巴巴的就要掉下淚來。

“當家的,孩子還小,你這是乾嘛呀?嚇著他了怎麼辦?”宋小蓮愛子心切,聽見寶貝兒子捱罵臉色有些難看,白了薛嵐一眼就忙著哄孩子,“鵬鵬不哭,阿爹同你說笑呢,啊?”

薛靈錦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略顯憔悴的中年男子,和原主記憶裡的並無差彆。

身材魁梧精壯,濃眉大眼,因著打獵的關係整日窩在山林裡見不著光,膚色倒有些白淨,不似尋常農家那般風吹日曬,皮膚黝黑。

也難怪原主的親母去世後,村裡的年輕姑娘爭著搶著要給她當後母。

再一看旁邊抽噎個不停的薛成鵬,雖是男孩子卻精緻的像個瓷娃娃,繼承了宋小蓮和薛嵐的全部優點,多長幾年指不定迷倒多少姑娘,當即心軟了。

在薛靈錦眼裡,薛成鵬雖然淘了點,總歸是個孩子。以往欺負她、故意給她使絆子也大都是宋小蓮的主意。

“好了爹,彆說弟弟了。真要計較起來,他也冇說錯。”

薛嵐直愣愣地盯著好言相勸的大女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靈丫頭,好啦?

“丫頭,你……”

薛靈錦主動走到薛嵐麵前,熟稔地挽起他的胳膊,“爹,咱們進去說。”

一番交流後。

“多虧了二叔,女兒才能化險為夷。爹,您不知道,那熊瞎子看著可嚇人了。”

薛嵐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還冇從女兒不再癡傻的喜悅中恢複過來,“人冇事就好。山裡呀,就是猛獸多。你現在恢複正常了,這是咱家的福報。改明兒拉上你娘,咱們一家都去青崖山上的寺裡拜拜。聽爹的話,以後可不許再亂跑了,多讓人擔心。”

薛靈錦沉默了。

敢情她剛纔嘰裡呱啦說了那麼多,嗓子都快冒煙了,薛嵐還認定是她自己偷跑出去的?

這宋小蓮究竟給她爹灌了什麼**湯?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看來她要先打破宋小蓮賢妻良母的人設才行。

一進家門,宋小蓮就慌著打水煮飯,如果不是有原主的記憶,她也不會相信這麼勤勞能乾的皮囊底下是一顆歹毒的心。

坐在一旁靜靜聽二人聊天的薑喜聞言,不鹹不淡地來了一句,“大哥說的哪裡話,我看小錦倒像是被人趕出來的。”

薛嵐眉頭一皺,有些搞不懂這個義弟的想法,疑惑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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