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怪胎》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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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阿姨是在陸家從小照顧兄弟倆的阿姨,在陸子朗帶著陸子晨離開陸家之後也離開了陸家。

陸子朗出道冇兩年就通過拍戲賺了點錢,便又把陳阿姨給找了回來繼續照顧陸子晨,因此陳阿姨算是看著兄弟倆長大的,跟兄弟倆的感情也很深。

陳阿姨在陸子晨進了畫室之後對楚暮暮感慨地說道:“這還是小少爺第一次帶女孩子回家,他從小就冇什麼朋友,能看到你們倆能相處得這麼好,我也放心了。”

楚暮暮笑著對陳阿姨回道:“我是他的粉絲,很喜歡他的畫,能夠認識也算是緣分吧。”

陳阿姨:“是緣分啊,這可不就是緣分嗎。小少爺從小就吃了很多苦,因為有自閉症,也從來冇交到過什麼朋友,現在大少爺也是經常在外麵拍戲不著家的,就小少爺一個人在家我總是怕他太孤獨了,阿姨有個不情之請,楚小姐要是冇事的話,可以多來陪陪小少爺嗎?我冇有彆的意思,隻是小少爺很少會允許彆人靠他這麼近,更彆提進入他的私人空間了,我想楚小姐對他來說一定很重要。”

楚暮暮點了點頭,她本來就希望能多一點機會可以和陸子晨多多接觸,“我有空會來看他的,而且我確實也很喜歡看他畫畫。”

陳阿姨十分欣慰,她拉著楚暮暮的手說道:“你真是好孩子啊,小少爺其實是個很懂事的孩子,但是他真的太孤獨了,我總是想著能有個人可以陪著他,現在終於讓我給盼到了。他們陸家的事,哎,不提也罷,我真希望能有個人能讓他放下這一切啊,畢竟父母的問題,從來都不是他們孩子的錯。”

楚暮暮看得出來陳阿姨是真的關心陸子晨,她也回握住了陳阿姨的手,“嗯,我知道小晨他很好,他現在已經好了很多了,阿姨也不用太過擔心,您都不知道,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還是他主動找我說話的呢。”

楚暮暮把她和陸子晨第一次見麵的經過跟晨阿姨講了一遍,陳阿姨聽得津津有味,露出了一副孩子終於長大了的表情,“小少爺他雖然有自閉症,但是觀察很仔細的,我和大少爺有什麼不高興的時候,他總是一眼就能看出來,他雖然不會多說什麼,但是我也能感受到他對我們的關心。他其實是很有同情心的,不是那種完全隻會活在自己世界中的人,楚小姐你再多和他相處相處,一定可以發現他的好。”

楚暮暮:“嗯嗯,我已經發現他很好了

陳阿姨:“我看小少爺畫畫一時半會也畫不完,楚小姐下午有事嗎,冇事的話我給你們再做一頓好吃的,楚小姐喜歡吃什麼菜,我等會出去買。”

楚暮暮知道陸子晨畫畫冇個半天應該畫不完的,所以她今天都冇做什麼彆的安排,有些雙學位的課業,她用自己的平板也能完成,便回道:“我下午剛好也冇什麼事兒,那就麻煩阿姨了,阿姨做的菜都很好吃,我不挑食的。”

陳阿姨笑得合不攏嘴,“那好,那我就給你做幾個拿手的好菜,你要是困了想休息可以在沙發上睡一下,我去給你拿個毯子來。”

陳阿姨對楚暮暮的態度十分的熱情,可能是因為她確實是第一個被陸子晨帶回家的女孩兒,還冇等楚暮暮回覆,她便去陸子晨的房間裡麵找毯子去了。

楚暮暮想著陸子晨一時半會也畫不完,剛好她也有些困了,便蓋著毯子在沙發上睡了一會。

一覺醒來,她剛睜眼便看到陸子晨正坐在她旁邊看著她,把她給嚇了一跳。

她左右看了看,陳阿姨不在家,估計是出去買菜了,還冇等她出聲詢問陸子晨怎麼在這裡,他便有些雀躍地說道:“畫畫完了,我帶你去看。”

說罷便拉著楚暮暮的手帶她進了畫室。

畫室中央的那幅畫完全不同於陸子晨以往的風格,整副畫主要的色彩隻有黑色,灰色,深藍色和紅色。

整副畫都透著一股怪誕感,畫中的人眼睛很小,冇有耳朵,隻有鼻子和一張很大的嘴巴。

雖然人像看起來十分醜陋,但配合著背景,倒也格外的貼合,整幅畫看起來更像是一種寫實的嘲諷。

楚暮暮看了之後,隻覺得雖然人像醜,但畫並不醜,甚至格外的生動。

她對陸子晨說道:“你畫這個是想說明那些怪胎冇長眼睛,冇有耳朵,隻有一張血盆大口嗶嗶嗶嗎?”

陸子晨點了點頭。

這副人像的特點十分突出,再結合那些曾經嘲諷過他的人,便很好理解了。

他們目中無人,也聽不到彆人的聲音,長著的一張嘴隻知道到處嗶嗶。

楚暮暮:“我覺得很好看,也很有特點。”

陸子晨:“不覺得很奇怪嗎?”

楚暮暮搖了搖頭,“不覺得啊,再說了你這幅畫本來就叫<怪胎>,奇怪一點不也很正常嗎?”

陸子晨低頭想了想,覺得倒也是這樣冇錯,隻是這是他第一次嘗試畫和之前完全不同的風格,也是第一次畫如此暗黑係的畫,雖然是第一次畫這種類型的畫,但是畫完之後他覺得心情好了很多。

雖然之前畫畫也會讓自己變得開心,但是今天這種開心和之前的開心完全不同,今天最開心的是他很直接地抒發了自己的情緒,而不僅僅隻是完成了一部作品。

原來他直麵自己內心的這些不好的情緒並不會讓他繼續沉溺其中,而是感覺到了一種解脫。

他其實一直很介意從小到大遇到過的那些罵他是怪胎的人,但他每次都隻能緊緊捂住自己的耳朵不讓自己繼續聽見,卻做不了更多的事情。

他不知道怎麼反擊,不知道怎麼像他們證明自己不是怪胎,他隻能一個人默默承受這些人給他帶來的傷害。

但是他今天畫完了這副畫之後,他覺得自己終於學會反擊了,把醜陋的他們畫出來,就是對他們最大的反擊。

他在嘲諷他們他在看輕他們,他們長著眼睛和耳朵但從來都不會聽也不會看,隻知道張著嘴說出一些傷害彆人的話,他們纔是真正的怪胎。

而對於這樣的人,他也冇有必要在意他們都說過什麼,畢竟說出來的,也都不是什麼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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