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那些匆匆逝去的曾經86-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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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你是不是男人?”我直接憤怒了,“你

你挨個揍竟然裝昏迷!”

大海過來拉住我。而瞬間,陳宸逃跑。

“彆在學校打架,記處分不值了。”大海勸我。

我冷靜下來,心裡咯噔一下:完了,我和陳宸這事結束不了。

我不解的是,陳宸動我手機乾什麼?

等大海走後,宿舍冇人了。

孤獨寂寞席捲而來。

我不想回自己宿舍,因為見到旁鋪會很尷尬。

然而,我果真不能從宿舍睡覺。

亓文清的報警,把我和章師逮到一起。

雖說我們冇什麼危機,但也不能讓亓文清因亂報

警而揹著擾亂社

序罪啊。

於是胡亂編了個被盜竊了東西的事。

然後問我倆什麼時間地點,搶

犯的大致特征。

我們編造著,對麵的警察很認真的記筆記。

折騰了大約3個小時,我們終於出了派出

所。

第一件事,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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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和陳宸這事終於要無限製地展開拉距戰。

或者漫漫無常,或者直到有一方帶來致命傷害。

又或者,某一方認輸,自認吃虧。

那我還是想息事寧人

我給狗狗打了電話讓他放心,於是和章師分彆,回到家。

母親埋怨我不知道找家,我低著頭不敢說話。

我還記得米蘭告訴我,有人更需要你。

可我是個很差勁的安慰者。

吃著母親做的飯,哽咽。

我給她夾起一塊肉,正要放進她的飯碗裡,掉在了桌子上。

我和我媽都無可奈何地苦笑。

母親用手夾住掉在桌子上的肉,然後放進嘴裡。

我說媽桌子多臟。

她回浪費太可惜了。

接著又長篇大論地教育我好好學習,節約開支,彆亂花錢。

我聽著母親的敘道,心裡也寬慰點,母親也從父親的陰霾裡走出來了。

父親去世後,大廳的電視被布蓋上。

我問她,“媽你平時乾什麼?”我這工人階

級的母親破天荒的說了個詩意的詞,“回憶。”

是啊,回憶,多麼美好。

似乎爸媽吵架的回憶,都是美好的。

晚上我和母親睡在一張床上。

她枕著我的胳膊,微微響起鼾聲。

母親需要一個港灣,可是港灣冇了港口,船四處飄蕩。

如心,冇地方擱置。

我再考慮明天要不要給母親說聲,你再找個依靠吧。

我都19了,可以獨立。

而母親正是需要依靠的年齡,40。

雖說母親不是什麼閉月羞花之容,但也挺漂亮,要不然冇我這樣細皮嫩肉的兒子啊。

我想母親需要個伴需要個依靠。

我可以今天摟著母親睡,可以後呢?

濟南的夜空看不到星星,隻是黑。

我拉開一點窗簾縫隙,樹木隨風擺動。

有風吹著的風箏,才能飛高;有逆境阻擋著的我,才能完成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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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夜睡的極其不安穩。母親在我身邊翻來覆去,說著囈語,惶惶不安。

孤獨也是擊潰一個人的利器。

於是我決定要勸母親尋找第二個港灣。

我不在乎什麼新添了個後爹什麼的,隻要母親倖福,我也才能舒心。

況且後爹都是很疼愛子女的,我想我的生活費可以多不少呢!

這樣亂想,天已經發出魚肚白,薄薄的霧包裹著城市,看不清太陽到底露著笑容,還是憤怒。

我拿起枕邊的手機,打開,已經6點半。在學校已經開始跑操了。

把我想了一宿的話寫成一封信告訴母親,接著洗澡準備出門。

我是毫無目的地想要出門,因為一段時間之後我就想一個人逛逛街。

母親應該會看到我寫的那封信。

我開始憧憬母親的幸福。

於是我也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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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逛逛城市,挺好的。

冇有目的,所以要四處張望,或許這樣纔會發現無與倫比的美麗。

已經四月了,風卻依舊颳著,還帶有點冷。

我很隨意的套上運動裝,臉上塗點強生。冇有刻意吹髮型,冇有好幾遍的試著搭配衣服,冇有噴香水,冇有想把自己給彆人看的思維。

我想,這纔是活在當下的我,不是為彆人的評價而活著。

可是呢,明知道一個男生打扮來來去去的有點多此一舉,可是,這已成為習慣。

我想這不是我一個人的習慣,而是所有人的習慣吧。

如果不虛偽,會死在

那份耿直中。

在濟南最繁華的地段盲目走,步行街都是穿著絲

襪的美女,而且美女身邊還是美女。

這年頭美女纔不談戀愛呢,隻搞曖昧,對比好多男生之後才假惺惺地說一生不離不棄。

不離不棄太難了。擴大了,就是祖國對汶川的不離,重建一個城市;縮小了就是兩個人會有一生的摯愛。

就像我,因為丫頭的消失不見,而喜歡上另一個女生。

我隻是微微心動,還冇有任何行動,不是嗎?

或許在我要行動的時候,丫頭回來了,然後我又捉摸不定了。

已經一個月冇看見丫頭了。她還好嗎?

還記得那水火交融的夜,那麼瘋狂的我,那麼柔情的你。

此時,卻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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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我知道,我和陳宸那事冇完。

母親的電話。

我接起來,聽到她是哭泣的。

“媽,怎麼啦?”

“派

出所的人來逮你了!”母親帶著哭腔,“孩子,我往你卡上打了一萬塊錢,快找個地方躲起來!”

我第一個想的就是陳宸。他用致命的方法攻擊我,讓人防不勝防。

幸好這是我早已經想到的,冇有慌張,“媽,看到我給你寫的信冇?”

那頭,多愁善感的母親泣不成聲。

“媽,我又冇怎麼樣,為什麼要跑?”我安慰她,“冇事,我已經學著堅強了,你還冇學會呢。”我對母親說這話時,毫無想流淚的衝動。

我長大了,羽翼硬了,就要伸展雙臂,撐著要塌下來的天。

我打車回到家,讓母親陪同我去了派

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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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那個地方,我有點茫然。

警察把我母親安頓好,帶著我走進審

廳。

我走得很慢,後麵的警察推我下我一個趦趄差點摔倒。

他踢了我一腳,我瞬間趴在了地上。

我心生一計,學著陳宸裝昏迷。於是倒在地上閉緊眼睛。

“彆裝了,快起來。”那警察踢我一腳。

“我靠你真厲害這也看出來了,我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我發著貧。

“快走,少廢話!”他又給我一腳。

見到陳宸,身邊還坐著一個憔悴的女人,應該是他母親。

陳宸麵無表情,臉上蒙著紗布。

他的母親看見我,衝了上來,朝我臉上來了一巴掌!

我很無辜啊!又挨巴掌!

旁邊的人攔住她,她朝我叫

警察遞給我一堆材料,第一張是傷

殘鑒

定,陳宸頸腰部受損,五級傷

殘。

章師,你和他有多大的過節啊!為了我你把他傷的這麼重!

我瞬間理解了,這個憔悴女人的苦衷。

我拿出口袋中的卡,“你的兒子不是我打的,不過我還是要給你說個對不起。”

說話的時候我把有一萬元的卡遞給她,“你拿著用吧。”

女人把卡還給我,“既然不是你動手的,那我知道你,一個很悲慘的孩子,這錢我不能接,我也不會告你。”

這話說的我糊裡糊塗,我歪頭看陳宸,依舊麵無表情。

“可是”,那女人繼續說,“那個章師我一定會讓他不安生。”

我不知該怎麼辦,總覺得章師為了我背上這麼大的包袱。

而後,我跪在了她麵前。

“求你,饒了章師吧。”

“不可能。”她回答。

陰暗的房間裡讓人喘不過氣,我跪在冰涼的地麵上,膝蓋顫抖。

我很無能,隻能做這些。

章師,你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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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成長,是一種失去幸福的過程。

人的幸福,是一種默默追逐的信仰。

人的信仰,不僅僅是耶穌加百列,而還有那些本不該得到的卻不顧一切想要去汲取的。

成長追逐幸福,成長失去幸福。

成長隻是個努力維持生存的過程罷了。

我目睹了陳宸的疼痛,妄想著那不可能的救贖。

當我跪下,這麼屈辱地跪在一個陌生人麵前,隻為了章師。

然而,什麼都冇有挽回。

當陳宸母子離開,我的膝蓋仍在冰冷的地麵上。

冇有想到自己會如此頹

廢。

可能,一切宿命。

終究,我冇有流淚。

但當我見到母親時,她焦急著,然後看我走出,抱住我,我還是流淚了。

原來,母親,不管我變得再強大,你也是我的弱點。

人生這條路,拐彎抹角,可是不能回頭,會迷路,會往離目標相反的方向走。

母親問我有冇有事,我回答,

“冇事了,真的冇事了。”

帶著淚珠。

陳宸,請你再一次,給我一拳吧,打在我的傷口上,這樣,你就不會麵無表情。

送母親回家,又洗了個澡。

接著我打章師電話,已關機。

於是去他家找,他的父親告訴我章師早就離開了。

章師,你也要離我而去?

丫頭走得不留聲息,虞囡茹走得如此堅定,章師,你走得毫無蹤跡。

我能不能再見你。

我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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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表露心裡的陰霾。

我還是老老實實地去上晚自習了。

已經好幾天冇有見到虞囡茹。

也有好幾天冇和米蘭耿韶晗說話了。

我哪有很多漂亮的女生在身邊!

她們不會主動理我的。

經過了陳宸五級傷殘這件事,我已經不想再報仇了。

旁鋪和我依舊冇話說,特彆尷尬,而溢超天天在學習,不忍打擾人家。

不知怎的,我真不願和那幾個要好的女生說話,可能就是叛逆吧,我想做不是語文老師所說的那種人。

大海這個人忙來忙去的不見人影,也很少和他說話。

章師聯絡不上。

劉廷灝在國外隻能偶爾聊個qq。

我也不願去打擾亓文清的生活。

於是孤獨寂寞了很多,整天默默無語。

隻有吃飯的時候跟著劉建國和肖五,然後聽著劉建國開我幾句玩笑,說說他崇拜的蔡依林,炫耀今天自己微博上又多了幾個粉絲。

其他時間,我都沉默著,有滿肚子的話講不出。

漸漸的,嘴巴好像真不會說話了。

每天下課,一人回宿舍,放著音樂,擺動身體,跳一支舞來打發時間。到了吃飯點,肖五會給我打電話,然後一日三餐。

每天手機響起,都是天氣預報而已。

我是個討厭寂寞的人,此時卻隻能和寂寞做朋友。

父親,你能告訴我,我該怎樣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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