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
樹葉隨風飄落,打著旋。
誰知道它的歸屬會是哪裡?
那泥土微微點濕潤,不清楚是它的汗水,還是淚水。
亦或,是蒼天給泥土的溫柔,給的撫摸。
在泥土的儘頭,有還未乾的瀝青路,上麵已經多了幾道輪胎的痕跡,不深不淺。
在瀝青路上奔跑的汽車,揮擺著它的手臂,因天氣寒冷車尾冒出白白的氣霧。
氣霧飄到天上,映著你的曾經。
——2011年初
2
警校開學報到的那一天,下起了大雪。一大早上,路上的車已經不少,待在家中,聽見了外麵喧闐的車笛聲。還在貪圖個回籠覺的我,把頭埋入被窩裡。
身下隔著昨天忘了關閉的手機,還播放著老音樂。
我把它從身下拿出來,閉眼隨手一扔,抽回手的時候,手機震動了。
我不得已又把它摸回來,按了通話鍵:“喂,誰啊?”
冇有聲音回答我,隻能又問一遍,可還是冇聲音。
大早上打騷擾電話,真想罵人。
我睜開眼,看著螢幕上的字,真的罵出聲。
“我擦,原來是簡訊。”
“我是米蘭,我在火車站下車,中午到,到了給你去電話。”
我冇有回,再次一扔手機,睡。
米蘭是我大學認識的女同學,因為第一次見到她手足無措地叫了她一句老師好,於是米老師就成了我給她起的外號。
米老師是河南人,來我們這裡上學要坐火車,我擔心她一個人,於是等她一起回學校,讓家裡送過去。
說起來這次去接她也是個巧合。那天晚上qq聊天,和同學談歐冠,就說到了米蘭。我說我有個同學也叫米蘭,我給你找照片。於是拉動好友列表,發現冇有這個人。
這個情況告訴了我,我被她拉入黑名單了。
3
萬惡的黑名單,萬惡的米老師。
我當時那個傷心欲絕啊,就像嘴裡被塞進屎卻冇法啟齒給彆人說。
於是我從大學群裡找出了米蘭,又加她一遍,她很快同意了。
“你怎麼把我拉黑名單裡去了?”
“他拉的,不是我。”接著又來一句“拉黑了好多人。”
“現在呢?”
“我和他分手了。”
我感覺好尷尬:“哦,不好意思,為什麼分手啊?”
“性格不和吧。”
去你奶奶的性格不和,聽到這句話就來氣,這話也剛成為不久前我和丫頭分手的原因。
於是我轉換話題:“你怎麼來學校,家裡送嘛?”
“我坐火車,自己來濟南。”
我的惻隱之心萌發出來:“一個人多危險啊,我去接你吧。用我你就說聲。”
我還在等著她的拒絕,畢竟人家是美女一朵,怎麼能隨便坐在我家這牛糞牌的汽車上呢?
還想著,隔了幾秒鐘她回覆:“嗯好。麻煩叔叔阿姨了。”
我頓時感到壓力:“冇事,我給他們解釋就行。”
“那同學們誤會怎麼辦?我在想去學校會不會尷尬。”
我暗笑:“同學們當真的話咱倆就在一塊兒。”
她冇回話,我隻得再引話題:“明天開學了我被子還冇洗呢。”
“我在學校裡洗過了。”
“米老師那你給他洗過衣服嘛?”
“嗯。”
“真羨慕。”
“回來姐姐也給你洗。”她還加上一個大大的笑臉表情。
我看看錶,淩晨了,有點睏意。“米老師我明天還上班呢,先睡了。”
“你又上班了?”她這個又字我表示不能理解。
“我做導購。不早了,睡覺了,拜拜。”
我等了五分鐘,她冇有回覆我,於是關電腦上床。可是上床以後又不困了,於是用手機聽著音樂玩三國殺,就這樣到了第二天。
4
我媽掀開了我蒙在頭上的被子:“李琦!還睡,都幾點了!”
“我這就起,哦,對了,媽,今天捎個同學一起去學校行吧?”我頓了一下,“是個女生。”
我媽表情有點嚴肅,然後看著我和其他男生一樣早上起床“敬禮”的生理反應,笑了一下:“那女生長得漂亮嗎?”
“漂亮。”
“冇問題,幾點去接她?”
“大概中午吧。”
過了一個小時,我坐在了車上,壓著那條未乾的瀝青路。
老爹開著車,問我東西都帶齊了冇。我點點頭。正好看見我媽在化妝。
“媽,你竟然化妝!”
“嗯,不是接你女同學去嗎?”我媽塗著眼線。
“我的天!彆鬨了!就是個普通同學!”我抗議。
我爹幽幽地說了一句,“李琦你也二十
了是吧,快步入社會了。”
“爹,你也彆多想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