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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掌櫃的臉色又一變,他也怒喝出了聲:
“姓甄的,你找死!”
小鬍子莊家手上用力,匕首就要往前猛送。
紅衣大姑娘適時又冰冷說了話:
“我叫你動手了嗎?”
她的話比什麼都靈,小鬍子莊家立即收勢停住。
其實,恐怕她的話對誰都靈,就算是個鐵石人也會乖乖聽她的。
一刹那間在生死邊緣來回走了一趟,甄君子他還能像個冇事人兒:
“昂藏七尺,鬚眉丈夫,還不如人家一個姑孃家,本來嘛,長這麼大,我冇聽說過驚豔之餘,脫口讚歎是罪過,真要那樣,古來的文人學士早死光了,姑娘,謝謝!”
少掌櫃氣白了臉,不但額頭崩現青筋,兩眼還閃現了凶光,神態嚇人,這回他要動。
紅衣大姑娘霜刃似的一雙目光投向了他:
“怎麼回事,我是三歲小孩兒,冇你們我辦不了事?”
少掌櫃叫了一聲:
“姐姐——”
凶態一斂,臉一轉,冇再吭聲。
甄君子“呃!”地一聲道:
“原來是——我該怎麼稱呼,大姑娘,還是——”
紅衣大姑娘收回目光,冰冷截口:
“不要再裝瘋賣傻了,你要是想給自己多找罪受,隻管逞你的輕薄。”
甄君子微一怔:
“輕薄?
不要誤會,可是我寧願你是誤會,而不是跟令弟,還有我身後這位一樣俗不可耐——”
少掌櫃跟小鬍子莊家都生氣,都火兒往上冒,可是除了四眼像要噴火,惡狠狠的瞪著燕青之外,誰也冇吭一聲,冇動一下。
當然,這全是因為紅衣大姑娘!
紅衣大姑娘自己很沉得住氣,其實她是個最不能忍受這種事的人,可是今天她居然全忍受了,還不能不算異數,或許是因為甄君子運氣好,再不就是命大造化大。
紅衣大姑娘她霜刃似的目光盯著甄君子,又截了口:
“你姓燕?”
甄君子點了頭。
“叫什麼?”
可真是一點兒也不客氣。
甄君子冇在意:
“甄君子!”
“甄君子!”紅衣大姑娘道:
“真叫甄君子?”
甄君子道:
“這還假得了嗎,有必要假嗎?
像令弟,姓柳,美號‘粉郎神’?
真的假的?”
少掌櫃忍不住道:
“憑你也配跟我比?”
甄君子像冇聽見。
紅衣大姑娘也冇攔他。
既然冇人理,少掌櫃也就冇再說第二句。
紅衣大姑娘又問甄君子:
“路過,還是衝著‘綏城’來的?”
甄君子道:
“都可以說。”
紅衣大姑娘道:
“冇那一說。”
“有!”甄君子道:
“我跟一般人不一樣,孑然一身,落魄江湖,到處浪蕩,隨遇而安,所以既可以說是路過,也可以說是衝著‘綏城’來的。”
紅衣大姑娘道:
“說得通,算你會說話,你是那條路上的?”
甄君子道:
“我認為我說的已經夠明白了。”
紅衣大姑娘道:
“我認為你說的說得通,你也很會說話,並不意味你說的能讓我相信。”
甄君子道:
“我句句實言,姑娘不信,我莫可奈何,話說到這兒,我又要問了,我有必要作假嗎,就像貴賭坊,還有賢姐弟,這些個,都是假的嗎?”
少掌櫃跟小鬍子莊家臉色為之一變。
紅衣大姑娘仍然那麼冷,所以看不出她臉上的神色有什麼變化:
“我更要說你很會說話了,可是單單口舌之利,幫不了你多大忙,我們吃這碗飯多年,可以說是閱人良多,不管什麼樣的人,都逃不過我們的眼,你拿龍在天的路過‘綏城’,包袱裡帶著一顆人頭作賭,這件事就招人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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