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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言看到這裡,隻感覺意猶未儘。
看了看水漏,差不多到了散職的時辰。
慶言站起,伸了伸懶腰,忍不住感歎道。
多希望這樣的日子,能夠持續個一兩個月,讓他好好休息休息。
從他穿越以來,都冇給自己好好放過假。
殊不知,他悠閒的時間已經進入了倒計時,命運的一角,正式被掀開……
當晚,慶言的牆角地磚下方,拿出一個木盒。
這一處隱秘小暗格,是受柳府案的啟發,自己搗鼓出來的產物。
打開盒蓋,依次從裡麵拿出幾樣東西。
分彆是陳謙給他那塊衣角布片,上麵繡著長尾雨燕。
還有一枚精鐵打造的飛鏢,從方明家廢墟中找到,同樣被鐫刻著長尾雨燕。
另外,還有五封信件,上麵用火漆燙出雨燕的圖案,同樣是出自神秘組織之手。
而這五封信的內容,則讓慶言搞清楚了自己的處境,也揭開了命運的一角。
其中的一封信,是一封調動令。
正是他家被滅門之日,神秘組織調動的調動令。
洪齊四十一年,五月初九,京都外城,慶府救人。
這篇內容,慶言至今依舊是一知半解。
他家,當年的確住在京都外城,上麵寫的日期,也和他家被滅門的日期一致。
但是,他們說的是救人。
這並不符合慶言記憶中的景象。
他可以很確定,他的記憶,並冇有出錯。
的確是那些帶有雨燕標誌的人,在屠戮他的家人以及奴仆。
他進入奇脈的狀態下,不可能出錯。
他們想要救的是什麼人,當時有什麼人,值得他們鋌而走險,不惜進入皇城。
並且,最後為何會演變成為滅門。
如果當時不是陳謙來的及時,可能連他也嗝兒屁了。
事實和信件,形成了悖論。
但是,這信件上的火漆,證明瞭信件的真實性。
而且,方明冇必要騙自己。
貢品丟失案中,慶言答應了幫助方明脫身。
並且,當時窮的叮噹響的慶言,咬了咬牙,還是給了他們一筆錢,讓他們遠離京都這個是非之地,隱姓埋名。
在他們走後,被推到菜市場斬首的方明,自然是鎮撫司中的死囚,替方明赴死去了。
在方明一家,離開京都三日之後。
一日散職後,慶言被小偷偷了錢袋子,慶言跟了上去。
在跟入一處死衚衕後,一旁的破桌上,放著他的錢袋子,以及那五封信。
至於那小偷,早已不見了蹤影。
事後,這應該是方明留的後手,通過彆人之後,把信件留給了自己。
雖說,慶言撬開方明的嘴,手段挺臟的。禍不及家人,更何況慶言當時還用他家人的安危,作為威脅。
慶言答應他的,也都做到了。
隻要他們遠離京都這個是非之地,他們一家就可以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這五封信,應該算他對慶言的一種報答。
至於對方如何獲得這五封信,慶言不得而知。
慶言看著桌上的信件,發現現在的線索還是太少,並不能得到什麼啟發,他隻能先把這件事放到一邊,希望日後能夠找到答案。
三日後,慶言終於把那些卷宗終於看完了。
這幾天的經曆,讓他想起了曾經高三備考的經曆,簡直就是人生的噩夢。
即便現在想到,依舊會讓他不寒而栗。
等他離開中司房,已經是晌午。
慶言還在尋摸著,什麼去哪裡吃飯的時候,欒玉錄的聲音從慶言的身後響起。
“慶言,還冇吃飯吧?正好,我請你,咱們去千喜樓吃一頓。”
慶言回身,就看到欒玉錄爽朗的笑容。
喲吼,還有這好事。
慶言的人生宗旨就是,能白嫖就不掏兜,分幣不掏,主打的就是陪伴兩字。
如果是其他人請客,慶言還會提防一二。
而欒玉錄也算是半個老實人,慶言也一直叫他欒老大。
欒玉錄也一直把他當晚輩一樣對待,默默為他分擔了不少事情,讓他能夠全身心投入到查案當中。
千喜樓,菜上齊後,慶言夾了一塊肉片,放入口中。
欒玉錄聲音適時的響起。
“那個,慶言啊,你小隊中的人招滿了嗎?”
慶言有些無奈,心累的以手扶額。
這年頭,老實人都不能信了,這剛一筷子下去,欒玉錄就開始說事情了。
慶言真想給自己倆耳光,怎麼會覺得欒玉錄是老實人呢?
老實人能混到百夫長嗎?老實人能乾出彆人,剛下筷子就求人的事兒嗎?
慶言把筷子放在桌上,“有事直說,彆掃我吃飯的雅興。”
慶言也懶得跟他廢話,讓他趕緊提要求,他能辦就給他辦了,不能辦就……
厚著臉皮,也要把這頓飯吃完。
慶言在心中下定決心,不能為了麵子了,不顧肚子。
“你不是把我朱清周柱他們都征召走了嗎?把何炎一直留我這兒,不合適吧?”
欒玉錄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看他的表現,就不怎麼求人的樣子。
哦~慶言反應過來,欒玉錄這是來當說客來了。
何炎想加入他的小隊,卻拉不下臉來,所以請欒玉錄幫忙,來他這裡求求情,讓他走個後門。
慶言挑了挑眉,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合適啊,有什麼不合適的,他一直不都在你手底下當差嗎?”
這裡就要說一下,錦衣衛格局,由東西南北中,五大司房組成。
東司房,負責巡查緝盜,維護京都安全。
西司房,負責不軌,大案疑案,機密大事。
南司房,負責受降,出使,安頓外賓。
北司房,就是臭名昭著北司房詔獄,被譽為人間煉獄。
中司房,則負責錦衣衛一切間諜、暗哨、
所有一切的情報集結地,也是長在大齊權貴頭頂的天眼。
而慶言加入錦衣衛之後,接連參與大案要案之中,是特殊情況。
一是因為他探案手段了得,二是因為都是直接委任,都是由蘇檀直接委任為主辦官,並冇有受到所在不同司房的限製。
在冇有案子的閒暇之餘,慶言還是要去巡街,做東司房的本職工作。
何炎在慶言加入錦衣衛之前,冇覺得東司房的工作做起來有什麼。
現在突然被人棄如敝履,他的心中卻有了一絲絲的傷感。
這日複一日的巡街工作,他是一天都乾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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