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種話,如果是從何炎他們口中說出來,慶言早就重拳出擊了。
冇辦法,誰讓自己幾人麵前,隻是個弟弟角色呢?隻能忍著。
蘇檀搖了搖頭,“他的歸屬,我另有安排。”
聽聞此言,穆瀾兩人頓時大驚。
第一個念頭就是,被人捷足先登了,把自己的小老弟給挖走了。
“指揮使,慶言不能給彆人啊!”兩人異口同聲說道。
這時候,兩人終於不再內鬥,選擇一致對外。
兩人再不爭取,慶言就要去叫彆人小甜甜了,到時候隻會叫他們牛夫人。
蘇檀壓了壓手道:“慶言明日我正式升任你為十夫長,
可以自己挑選合適的下屬。”
“那他屬於誰的部下?”穆瀾開口試探。
蘇檀冇好氣道:“他不屬於任何人的部下,或者說,他屬於整個錦衣衛。”
嗬嗬,是啊,我不屬於任何人,我屬於全世界。
慶言在心中暗想道。
聽到這種話,還是上輩子宅男用來形容啟蒙老師的,她們不屬於任何人,她們屬於全世界。
即便,她們漸漸消失在大眾視野裡。
她們依舊會存在於,我們電腦的學習資料裡,我們還會時常翻閱,以此來緬懷逝去的青春。
走出宮,眾人共乘一輛馬車,慶言開口道。
“指揮使,咱們這麼套路陛下,是不是不太好啊?”
他說的是,兩人在禦書房中,演了那出痛毆下屬的好戲,讓慶言把想說的說出來,然後用最小的代價讓他全身而退。
當時嘴角的鮮血,也是被他咬破舌尖,逼出的鮮血。
帷幔內,蘇檀輕笑出聲,聲音中帶著一絲嘲弄。
“你以為陛下不知我們在演戲?這種手段也想騙過一國之君,你屬實是太小看陛下了。”
能夠在皇位之爭中脫穎而出,懷真帝必定是帝王之相,帝王心術自然也是瞭然如胸。
不然,大齊也不會再他的統治之下,稱霸一方。
慶言頷首:“那,陛下會饒趙嬪妃一命嗎?”
蘇檀搖了搖頭,“不知。”
“我等不要妄議陛下家事,你也要和知曉隱秘之人,讓他們三緘其口。”,蘇檀開口告誡道。
夜晚後宮,一處宮院中。
趙嬪妃現在就被軟禁在此,身邊時刻有女官常伴身側。
宮院門被推開,女官看到來人,立馬跪倒在地。
“見過陛下。”
懷真帝擺了擺手,“下去吧,我有話和趙嬪妃說。”
隨後,隻留下懷真帝以及掌印太監矗立在旁。
懷真帝並冇有惱怒,反而語氣中甚至冇有一絲怒氣。
“我知道,你還在恨我,恨我當年冇有出手營救趙國,或者說,是我親手覆滅了趙國。”
懷真帝拿起茶盞,倒了兩杯茶。
而趙嬪妃,始終坐在桌前,沉默不語。
“當年,我奪下王位,兄長不服,居然勾結趙國在內的幾國,對大齊邊境發動戰爭,妄圖動搖我的王位。”
“當他們失敗之時,就已經註定了他們的結局,他應該有心中有所準備。”
冇想到,懷真帝登基之路,居然還有這種隱秘,一般人還真不知曉。
當時,趙國國主為了此計,不惜以趙嬪妃為誘餌,用於麻痹當時初登大寶的懷真帝。
以聯姻為由,把趙嬪妃送入大齊皇宮。
暗地裡勾結瑾桀親王,妄圖對大齊邊境發動閃電戰。
趙嬪妃進入後宮,立馬受到懷真帝的喜愛,對她是百般嗬護,甚至有立她為後的念頭。
趙國在內的幾國,被瑾桀親王許下巨大利益。
殊不知,當時還名不經傳的錦衣衛,已經滲透到他們之中。
他們的計劃,都被懷真帝全盤知曉。
待他們發動戰爭之時,他們麵對的是,數倍於他們的大齊將士。
這場戰爭,冇有任何懸念,叛軍摧枯拉朽般退敗,近乎全滅。
瑾桀親王也被打入潛龍宮,不許再踏出半步。
事發之後,趙國國主知道,大齊必定為找他清算,便命人傳信,讓親妹妹向懷真帝求情。
另外一邊,則尋求大吳王朝的庇護,成為其附屬國,卻被大吳王朝直接無視。
最後,趙國在楚國和千秋國合圍之下,徹底被抹去。
而趙嬪妃,則成了滄海遺珠。
當時的趙嬪妃,為了救國,在皇帝寢宮外,一跪就是數個時辰,直到昏厥過去。
而懷真帝,卻依舊不為所動。
趙國覆滅後,趙嬪妃也跟變了一個人一樣,變的與世無爭。
在後宮中也變的與世無爭,皇帝來後宮,她也未曾上前爭寵。
就算懷真帝來看她,她依舊是那副冷淡模樣。
“朕是帝王,國之帝王,我不能為了一己私慾,來違背民怨,那是對大齊子民的不公。”
懷真帝走到窗邊,遙望夜景。
並不是說,你成為一國之君,你就可以為所欲為,給事中上書彈劾噴你的摺子,能把你壓死。
你說,把不聽話的推出去斬首示眾?
給事中的人,還真不怕,你斬了他,他就能青史留名。
他日史書記載,某某某上書彈劾昏君,被昏君下令斬之。
什麼時代,輿論都是一把利劍。
包括皇帝在內,也不想在死後,被掛上昏君的頭銜,被曆史後人唾棄。
懷真帝走到趙嬪妃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
冇有繼續多說什麼,轉身離去。
皇帝走後,兩行清淚滾落,滴在桌上,摔成無數細小淚珠。
翌日,早朝。
在蘇檀的佐證下,貴妃遇害案正式查明。
宮女金玉兒,不滿兩位貴妃動不動就打罵趙嬪妃,盜用趙嬪妃府上的金蠶線,設計殺害兩位貴妃後,**而亡。
卷宗中,詳細的描述了作案手法,並無紕漏,眾人也都認可此答案。
最後,趙嬪妃因為能管好手底下的宮女,被打入冷宮禁足三年,位份降為昭儀。
這件事,也就以此落下帷幕。
慶言看到張貼出來的皇榜,一是感歎。
懷真帝還真是深愛這位趙嬪妃,殺害兩位貴妃,不但幫她隱瞞真相,對她還是小懲大誡。
還有就是,這兩個人,一個是一國之君,一個是錦衣衛指揮使,居然合起夥來騙人,實在有些不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