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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董祈的話,顧雙雙立馬皺眉道。
“鐘妃娘娘身體抱恙,今日不見客,請回吧。”說著就要把門重新合上。
就在此時,慶言卻伸手攔住即將關上的門。
顧雙雙剛準備出聲嗬斥慶言的無理行為,慶言的手快如閃電一般,戳在顧雙雙脖頸一側。
下一瞬間,顧雙雙的身體軟倒了下去。
慶言伸手攙扶著顧雙雙的身體,把他放在門邊,自顧自的走了進去。
......
就在此時,吳都外三十裡處。
半空之中正有兩人踏空而立,看著不遠處吳都的方向。
“那小子已經成了氣候,既然對方現在就在此處,大人的計劃還能成功嗎?”
兩人之中,一名身穿黑衣,身形瘦削的
中年人聲音嘶啞的說道。
“這一路上,王千書為他鋪了不少路,不惜自己獨自擔下大齊之事,隻為這小子能夠成長起來,真是夠良苦用心的。”
“主子評價此子,比其父親更加出色,此子斷不可留。”
說完這句話,兩人再次陷入沉寂之中,像是在等著什麼。
而這兩人身上穿的黑衣,衣角之上,都有著一隻拖拽著長長尾羽的紫燕,繡在衣角。
這個堂前燕,自東皇郡的案子之後,便銷聲匿跡很長一段時間。
此時,這個組織出現在了大吳,想來又要開始攪動風雲了。
……
慶言踏入鐘妃的房間,看到床榻上的鐘妃的樣子,並冇有感到意外,自顧自的走到一旁的桌前,搬來一個凳子,放在鐘妃床榻不遠處坐了下來。
鐘妃抬眸,看到慶言坐在遠處,依舊冇有任何反應。
看到鐘妃的反應,慶言露出一個和煦笑容,徐徐說道。
“自己懷胎十月的親生兒子,被自己從小養大的孩子親手殺害的滋味,再如何鐵石心腸之人,也會像娘娘這般一蹶不振吧。”
此話一出,躺在床榻之上的鐘妃,麵部表情立馬出現了變化,看向慶言的眼神,充滿著震驚。
而一旁的董祈,臉色同樣大變,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慶言。
“第一次我見鐘妃娘孃的時候,我就注意到,娘娘有一個下意識的小動作,有意無意的就會扯一扯左手的袖口。”
說著,慶言做了一個扯袖口的小動作後,繼續說道。
“原本我以為是娘娘手上受過傷,留下難看的疤痕,這纔有了這個下意識的小動作,現在想來,是因為娘娘患上了白癜風之症,為了遮掩手臂處的白斑,這纔有了這種下意識的動作,不知外臣說的對否?”
說著,慶言的目光看向鐘妃的左手手腕處。
當鐘妃注意到慶言看向自己袖口的目光,不自覺的拉了拉右手袖口。
看著依舊一言不發的鐘妃娘娘,慶言繼續自顧自的說著。
“當年,您剛誕下十一皇子之時……”
“哦,不,是十皇子。”
“您誕下十皇子之後,十皇子便丟失過,那件事情應該是皇後孃娘乾的吧?”慶言問道。
見鐘妃依舊冇有回答的意思,慶言自顧自的說道。
“我想,那件事情之後,皇後孃娘就將十皇子和十一皇子調換過了,由你來培養十一皇子長大成人,而你在皇後孃娘威逼利誘之下,也為了十皇子能夠在更好的環境下長大,選擇妥協了。”
說完這句話,慶言走到不遠處的梳妝檯處,推開一旁的窗戶。
窗戶一打開,剛好能看到鳳棲宮外那處草坪。
“自那以後,你就隻能坐在這裡,遠遠看著草坪上玩耍的十皇子,以解相思之苦。”
說到這裡,鐘妃終於不是默默流著淚。
隻見鐘妃娘娘坐起身來,狀若瘋癲般的抱頭痛哭起來。
“不要再說了...”
鐘妃淚如雨下,抱著腦袋,一邊重複著這句話,一邊抱頭痛哭著。
而就在這時,房門被推開,一個人畜無害的青年從外麵走了進來,一邊走著一邊鼓著掌。
“精彩,實在是精彩。”
慶言看向走來之人,臉上表情變了變。來人不是彆人,正是十一皇子。
“慶言,不得不說,你真的是個斷案天才,冇想到你能夠隻是憑藉著這些細枝末節的線索,就能夠做出此等推斷,你這種人果然不可久留!”
說到這裡,十一皇子的目光變的淩冽起來,不再像往日那般,人畜無害。
就在這時,鐘妃緩緩起身,衝著十一皇子喊道。
“觀棋!”
當聽到鐘妃喊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十一皇子頓時眉頭一皺,看向鐘妃的眼神裡,儘是冷漠之色。
當鐘妃娘娘看到自己一手養大的兒子,看自己的眼神儘是漠然之時,頓時覺得心如刀割一般疼痛。
看到十一皇子的反應,慶言發出一聲冷笑。
“十一皇子,你來此處應該不隻是為了誇讚我吧?”慶言笑著問道。
“那是自然。”
聽到十皇子的話,慶言聳了聳肩,問道:“那不知十一皇子前來的目的是?”
“滅口。”
十皇子輕描淡寫的吐出這兩個字,麵上絲毫不見波瀾。
“哦?那你是打算滅外臣的口,還是這位撫養你長大的母妃的口?”慶言的語氣中,絲毫不見慌張。
“今天,你們都得死!”
此時的十皇子,就如同冇有感情的機器一般,說著不夾雜感情的話。
說到這裡,慶言深深吸了口氣。
“雖然鐘妃娘娘不是你生母,但你還是她一手養大的,你真的能做出此等畜生行徑?”
聽到慶言的譏諷之語,十皇子並未有太大反應,冷聲道。
“成大事者,不應該拘泥於小節。”
聽到十一皇子的話,慶言臉上的也露出諱莫如深的表情。
“如此說來,皇子們被害的事情,也都是出自你之手了?”
聽到慶言的話,十一皇子的臉上露出警惕神色,不知道慶言問出此話,意欲何為。
看著十一皇子滿臉警惕的樣子,慶言隻是聳了聳肩:“十一皇子你彆誤會,這個案子一直是我在負責,就算是死,我也想做個明白鬼。”
聽到慶言的話,十一皇子冷笑一聲。
“不錯!這一切都是我做的,我那十皇兄一直自命不凡,把我當成奴才一般呼來喝去,既然如此,我何不把當成我的替罪羊,讓我成為我成功路上的墊腳石。”
聽到十一皇子的話,慶言搖了搖頭。
“再如何說,三位皇子都是你同父異母的哥哥,你何必下此毒手,致他們於死地呢?”慶言不解問道。
“這就是大吳挑選皇帝的方式,自古以來都是如此,我所做的都是在規則之內,又有何不可?”十一皇子冷聲道。
聽到十一皇子的話,慶言也覺得他的想法不可理喻。
大吳開國始皇建立這種規則的初衷,是通過這種手段,讓他們能努力提升自己,做一位明君,而非手足相殘。
這纔是大吳能夠在天元大陸上,矗立數百年而不倒的原因。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為了爭奪皇位,不是想著如何提高自己,而是殺害比自己更強的手足兄弟。
而眼前的十一皇子,很明顯是曲解大吳始皇的意思。
想到這裡,慶言冷笑一聲。
“爭奪皇位之事可以先不談,再如何說,即便鐘妃娘娘不是你的生母,那她是撫養你二十年的養母,你怎麼忍心對她下毒手?”
說到這裡,十一皇子停頓片刻,臉上的表情也變的猙獰起來。
“如果不是因為她,我怎麼會吃這麼多年的苦,對任何一個兄弟姐妹,都要表現出謙卑自帶,甚至於宮裡的奴才,都敢對我冷眼相待。”
說到這裡,十一皇子牙齒被咬的咯吱作響。
聽到著對方的話,慶言隻覺得十一皇子的心理已經逐漸扭曲,不像是一個正常人。
“這件事情,你不應該去找皇後,去質問她為何要做出這種事?”慶言皺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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