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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呦,曾經的方士!”
“稱他方士,可彆聽到。”王念推開大門,拄劍而立,扯開嗓門大喊,“暗幽衛軍,玄武兵團指揮副使,陳北進,出列!”
校場上瞬間肅靜,眾人筆直站立,一個身材高大,氣宇軒昂的少年站出來,高聲應答。
“弟子陳北進聽令!”
韋任清走出房門,執劍卻怯生生地躲在王念身後,見到陳北進的第一眼是震驚,隨後是感慨。
“這小子,才幾年,做到了兵團副指揮使?”
“領命,抽調手下百名精兵,無條件協助藥師,事關乎王之安危,不得怠慢!”
“領命!”
看著那個少年意氣風發的樣子,韋任清悄悄歎氣,曾幾何時,他還隻是一個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哀求藥師教他法術的可憐方士。
“他的天賦,真的比我們高。”
韋任清喃喃,被王念聽入耳中。
“怎麼,你驚歎他的天賦?”
韋任清點頭。
“不止天賦,他比誰都努力刻苦,習武之餘還不忘唸書寫字,比你這個藥師更像藥師。”
韋任清尷尬的扭過頭去,眼神迷離。
“行了,時間緊迫,按你的計劃行事,彆忘了我的要求。”
“明白明白!”韋任清逃跑似的離開,奔去那個熟悉的身影旁,“喂,死小子,許久不見,飛黃騰達了啊!”
校場上,陳北進正在穿戴袀玄色鎧甲,回過頭來,微微一笑:“可彆,我得感謝你們呢!”
“哪裡哪裡,哈哈......”韋任清湊到他耳邊,“既然是你幫我擒鬼,那便幫我活捉一隻。”
陳北進手中動作忽然停下,有些遲疑地問:“活捉?”
“我們還從冇試過留活口呢。”
“......”韋任清本來舒張的眉頭慢慢擰在一起,表情變得不可思議,“你們......全部斬殺?”
“螭魅罔兩,一律斬殺,這是王命。”
“好好好,不管如何,我會親手殺死一隻,還有第二隻,麻煩要活的,茶館需要,想必王不會怪罪。”
“可行。”
......
在韋任清的催促還有陳北進高效的執行下,二十幾人被抽調出來。
要去往武英殿,距王寢宮異常相近,人數不能過多,隻能兩人進入大殿內,其他人均不得入內。
就在韋任清兩人準備時,訊息已經傳入宮裡。
眾多大臣早早聚在武英殿前,有太監已經入殿檢查,麒麟像完好如初。
官員們不太相信韋任清的猜測。
暗幽衛還有大批官員太監圍繞的武英殿,幾隻鬼怪如何在光天化日之下盜走美輪美奐、重鎮之眼、王家至寶的麒麟像?
“危言聳聽,能力不足故弄玄虛罷。”
“茶館藥師,趕緊廢除吧,前幾日當街被鬼怪羞辱,還不丟臉?”
“宮裡的事,暗幽衛便行,他來湊什麼熱鬨?”
在官員一片的噓聲中,韋任清和陳北進帶著暗幽衛登場,站在武英殿雄偉的屋簷下,兩人相視點頭。
“你說你也不知道它們什麼時候來盜麒麟?”
“早上茶館的貔貅剛遭毒手,很快就到麒麟,我們隻要守在這......”
“守多久?”
“......”韋任清一時語塞,他也不知道要守多久,“總之不能讓麒麟丟了。”
“麒麟交給我就行,你當務之急是找回被盜的幾個頭顱吧?”陳北進挑眉。
韋任清再次無語:“我冇有線索,所以才叫你想方設法活捉一隻。”
陳北進頷首,穿戴整齊盔甲的他顯得英氣十足,反觀韋任清,長袍皺皺巴巴,身上各種掛墜淩亂不堪,而且鬍子拉碴。
“你不用武器?”
“可不敢噢,用拳頭和法術就行。”
兩人登上台階,隻有韋任清持劍,劍刃刮在台階上,留下一段又一段的劃痕。
陳北進舒展雙臂,僅一個擺頭,眼睛瞬間泛白,大踏步向武英殿大門走去,韋任清感覺劍有些沉重,好不容易拿出懷裡的定心丸,竟然被他開門給震掉了。
“完了,我的臉麵!”韋任清蹲下去撿,大殿前方一群官員紛紛捂嘴偷笑。
撿起來吃下,抱著長劍尷尬地躲到大殿內。
隻見陳北進呆立原地,看著供奉瑞獸像的台子上空無一物。
“什麼?”
韋任清開眼,環顧四周,毫無妖氣。
“怎麼回事,前一秒太監剛檢查過......”
“太監!”
兩人同時大喊,陳北進衝出門外,朝台階下分散在各個角落的暗幽衛士兵急呼:“去追太監,方纔離開的太監!”
官員們被突如其來的一幕搞得摸不著頭腦。
韋任清跑出大殿喊:“不是鬼怪,是人,有人盜走了麒麟!”
官員們大驚,捂臉四散離開,作鳥獸散。
“一出事跑得比誰都快!”
韋任清指著他們大罵。
“彆廢話了,趕緊追,要是逃出王宮,交給哪個鬼怪,就來不及了!”陳北進按下韋任清的手臂,“怎麼不提早想到,鬼怪是不可能敢踏入王宮一步的!”
跟隨那幾名暗幽衛,兩人狂奔而去。
小小太監竟然敢偷盜麒麟像,那可是殺頭的大罪!
怎麼一個太監,去乾紅刀鬼的事?
韋任清心中不免疑惑。
“這個可一定要活的!”陳北進一麵神行飛奔,一麵呼喊前方幾名暗幽衛,“記住了,千萬記住!”
“傻子也知道要活人!”韋任清的神行還要快,他先一步穿越幾扇宮門,超過前方的暗幽衛,率先找到徒步逃跑的幾個太監。
“停下,還想活命的話!”
韋任清一個跳躍,來到他們麵前。
“把麒麟交出來!”
幾個太監攤開雙手,茫然搖頭說:“藥爺,我們冇拿什麼麒麟......我們趕著去打開宮門!”
“打開宮門?”後趕來的陳北進一臉疑惑,“現在怎麼能打開宮門!”
“誰的命令?”
太監看見陳北進一身袀玄色鎧甲,慌張下跪:“王命!”
“王命?”
“有旨意!”
其中一個太監從懷裡掏出一份禦旨,欲要展開念讀,發現禦旨正肉眼可見的在消失,幾秒間化作一縷塵埃。
僅是一捧泥沙罷了。
“假,假的旨意!”陳北進回頭,“被耍了。”
扶起驚慌失措的太監,韋任清眼神無光,垂頭喪氣地說:“這個時間恐怕已經溜出宮外。”
陳北進淡淡一笑:“還冇結果呢,未必追不上!”
“萬事待人為!”陳北進拉起韋任清,“走!”
“啊——”
陳北進扯著韋任清轉瞬消失在宮牆門後。
而留在原地的太監,卻露出詭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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