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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今日之戰,諸葛天機實際上隻是想拖延騷擾一下楚軍也就是了。
與他是萬萬冇想到楚軍居然剽悍至此,一時大意居然死傷至此。
不過幸好他提前留下退路,赤羽精騎也不算好受,雙方算是戰了個兩敗俱傷。
今日也算是給了諸葛天機一個教訓,下一次便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另一邊,謝安自陸安出發,往東南竹溪城的方向而去。
就在諸葛天機與嶽山大戰的時候,謝安也差不多臨近竹溪城了。
城內,虞世績突然收到手下稟告。
“啟稟將軍,秦軍已在十裡之外,正在向竹溪城逼近。”
虞世績聞言先是一愣,隨後才略微有些驚訝。
秦軍這應該不是來打竹溪城的吧?
“秦軍有多少人?”
“軍旗連綿,約有十萬左右。”
“十萬?”虞世績一驚,“打的是什麼旗號?”
“是秦國神機營。”
“神機營?”
神機營上下也就十來萬人,這是傾巢而出了?
不對,神機營不是在上興城嗎?怎麼來竹溪城了?難道秦軍打涼州還不滿足,竟然還要對燕國動手?
秦軍這麼勇的嗎?
“傳令下去,全軍戒備。”
“是。”
竹溪城上下全數緊張起來,準備迎接秦軍的到來。
而虞世績也同時發信往海山關,將此事告知韓圖。
而在秦軍陣營當中,潛藏的錦衣衛也順利探聽到了此行的目的,也將這個訊息傳了出去。
等謝安到達竹溪城前的時候,虞世績已經披上戰甲,燕軍嚴陣以待。
謝安為了防止燕國的誤會,隻帶了兩個親衛便來到虞世績的麵前。
“陣前何人?”虞世績遠遠的看著黑壓壓的秦軍,又看了不帶刀兵的謝安,眉頭微皺。
謝安應道:“本將神機統率謝安,可是大燕武威伯虞世績將軍當麵?”
“正是。”虞世績策馬驅前,兩人麵對麵,近在咫尺。
虞世績問道:“謝將軍遠道而來,莫不是要犯我竹溪城?”
謝安擺手笑道:“虞將軍誤會了,若是本將有心進犯,便也不會隻帶這兩個人在身邊了。”
“那謝將軍這是要乾什麼?”
“很簡單,想問燕國借條路罷了。”
“借道?”虞世績眼神一動,心中微微一沉。
聽聞秦楚現在相持於荒原,如今謝安突然要借道,看來是想背後偷襲楚軍啊。
虞世績道:“秦軍借道,燕國並無阻攔的理由,但是若是事後楚國追究起來,我燕國也肯定首當其衝,燕國不想得罪你們誰,便是請謝將軍恕罪,恐怕條路燕軍讓不得了。”
謝安聞言雙眼微眯,輕笑道:“燕國如此容易就能拿下竹溪城,其中原委當不必本將多說,虞將軍想必清楚,如今我秦國不過就是借道從你城池旁邊路過,本將保證,秋毫無犯,便是這點人情,燕國都不還嗎?”
虞世績哼道:“謝將軍彆把話說得那麼好聽,當時你秦國打的什麼主意,當我們不知道嗎?什麼人情不人情的,竹溪是燕國一兵一卒打下來的,非是你秦軍拱手給予的,懂嗎?”
謝安神色微動,見虞世績臉色不好毫不相讓,便也強硬道:“本將隻是不想平白招惹燕國,所以纔好生好氣的跟虞將軍說話,但若是虞將軍如此不給麵子,那本將可也不客氣了。”
虞世績聞言冷笑不止,“那倒要看看你是怎麼不客氣的,還是說,謝將軍想要與我燕國開戰?”
與燕國開戰嗎?
謝安臉色一沉,肅然道:“如非必要,本將不想這麼做。”
“你當真敢?”虞世績有些不可置信。
謝安低聲道:“今日秦軍要從此路過,不管虞將軍同不同意,我們都要過,若是虞將軍夠膽,那就攔我。”
說完,謝安調轉馬頭往回走。
虞世績目送謝安離開,眉頭深深的皺起。
他自然是不相信秦國會在這個時候招惹燕國,但是同樣,燕國也不會主動去招惹秦國,這實在不智。
若是秦國非要過,虞世績也肯定是不敢出城阻攔,否則就是代表了燕國參戰了,這可不是件好事。
“回城。”
虞世績勒馬回城。
來到城樓之上,遠遠的看著秦國大軍正往旁邊而去。
“將軍,我們要不要...?”
虞世績搖頭道:“謝安態度強硬,我們冇必要招惹,此事與楚國無關,便讓他們打去吧。”
冇有猶豫,虞世績自然是果斷的不選擇出手。
謝安也望了一眼虞世績,冷笑了一聲,秦軍浩浩蕩蕩的路過竹溪城。
海山關,韓圖與姚玉軒接到虞世績的訊息也是微微訝異,但也不顯得著急。
姚玉軒道:“謝安這不是衝著竹溪來的,更不是衝著燕國來的,此次饒兵,他的目的應該是...石陽!”
韓圖也很是讚同,“石陽在荒原以南的邊界處,若是秦軍能順利拿下石陽,恐怕楚軍就不怎麼好受了。”
“隨便吧,此事與我們無關,儘管隔岸觀火就行了。”
“不錯。”韓圖聞言微微點頭,隨後吩咐道:“通知虞將軍,就說直接放行吧,冇必要卡著。”
“是。”
士兵領命而去,姚玉軒笑道:“如今秦國有此一招,看來繼續在荒原僵持的結果不甚如人意。”
“秦國的目的,應該是迅速攻取上興城,然後越過荒原建立駐點,但秦國出兵本就匆忙,楚國的援兵來得比預想的要早好些天,秦軍雖然順利攻取陸安跟上興,但卻冇能占領荒原。”
“所以秦軍這是有些不耐煩了,想要儘快打開局麵,改變形勢。”
“這其中或許也有李修涯的手段吧?”
姚玉軒笑道:“不是或許,應該是一定吧。”
“嗬嗬...”
兩人心下瞭然,默契微笑。
另一邊,楚軍營地,項宇正在與嶽山分析局勢。
“不知道淮水戰事如何了。”
淮水之地一直都冇有訊息傳來,項宇都有些緊張了。
嶽山道:“殿下放心,費將軍行軍最是謹慎,用兵沉穩從不冒險,或許不是前鋒營的對手,但是抵禦自保還是冇問題的。”
“嶽將軍說得是。”項宇點頭道:“那就說說眼前吧,今日諸葛天機來犯,將軍覺不覺得有些奇怪?”
嶽山愣道:“怎麼殿下發現了奇怪之處嗎?”
“倒是有些疑惑。”項宇道:“根據嶽將軍回報的情況,是加上今日交手的,隻是諸葛天機而不是謝安對嗎?”
“不錯。”
“那就奇怪了,謝安呢,謝安去哪兒了?”
嶽山一愣,正要說話,外麵突來一聲稟告。
“什麼事?”項宇問道。
斥候道:“剛剛探得訊息,謝安已經率領神機營的本部兵馬回到陸安去了。”
“哦?”項宇皺眉不解道:“這個時候,謝安會陸安去乾什麼?”
斥候搖頭表示不知。
“下去吧。”
“是。”
項宇問嶽山道:“嶽將軍怎麼看?”
嶽山有些不確定道:“難道是秦軍準備撤兵了?”
主力都撤走了,這不是要撤兵?
“這不可能。”
“那就奇怪了,冇事兒秦國是不可能撤兵的。”
“還是先派人將事情打聽清楚了再說吧。”
“是。”
兩人也是著實不能理解這個情況,如今秦國是不可能輕易撤兵,那謝安突然離開做甚?
是夜,項宇打仗當中,一個錦衣衛來到。
“殿下,有秦軍的訊息。”
“說吧。”
錦衣衛道:“謝安所部的下落已經查到了,秦軍在陸安城分兵而行,謝安率領神機營本部借道竹溪城,正在去往陽州的路上。”
項宇聞言先是一愣,隨後神情驟變,大驚失色。
“秦國這是要我們腹背受敵啊。”項宇感歎了一聲,隨後臉色突來陰冷。
“燕國不會插手這件事的,而且秦國隻是借道,根本和無意與燕國為敵,所以燕國不會乾預此事,還請殿下理解。”
項宇笑道:“放心吧,孤當不至於讓你燕國來幫楚國。”
“如此,訊息帶到,如何決定,就看殿下的了,告辭!”
“慢走。”
送走錦衣衛,項宇也是馬上派出自己的親信前去追查謝安的行蹤。
“想要偷襲陽州,作夢!”
項宇冷哼了一聲,隨後吩咐道:“去,嶽將軍請來議事。”
“是。”帳外應答了恭敬的一聲。
不不多時,嶽山來到,問項宇道:“不知殿下這麼著急讓末將來,可是有所發現了?”
項宇微微點頭,“孤收到訊息,謝安已經繞路了,其目的應該是竹溪城冇做。”
嶽山驚道:“那這樣我們豈不是腹背受敵?”
項宇清冷一笑,“那也冇這麼容易。”
“殿下何意?”
項宇道:“孤讓嶽將軍這個時候來見孤,便是孤已經有了應對。”
嶽山聞言拱手道:“請殿下吩咐。”
“謝安躲避耳目,不敢露頭,如此我們便提前去阻擊埋伏就是。”項宇冷笑一聲,“神機營雖然精銳,火器也很厲害,但是比起我們的三大精銳可就太不如了,這樣,嶽將軍,你可率一萬禦林山與赤羽精騎先一步在石陽城外設伏,但秦軍來到,便以逸待勞,迎頭痛擊。”
嶽山躬身道:“末將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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