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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軍見身後出現飛魚衛,後隊當即轉向,雙方對峙。
“李大人,你這是要造反嗎?”
禁軍為首的是個校尉,不過李修涯並不認識。
李修涯應道:“李修涯並非要造反。”
“那大人強闖城門,甚至命令飛魚衛與禁軍對壘,此事要怎麼解釋?”
“此事也輪不到跟你解釋,讓開。”
校尉道:“陛下有旨,讓大人立即進宮覲見,末將奉張閣老的命令,一定將大人帶進宮去。”
張維,這是要逼我啊?
是李烜重要還是秦婉兒重要?
換句話說,是名聲地位重要還是秦婉兒重要?
什麼官什麼爵,什麼罪什麼功,李修涯現在心心念念想的隻有正在生產的秦婉兒。
之前出征就已經有些對不起她了,若是此事還錯過,那李修涯得後悔死。
此時李修涯是無比的自責,因為若是自己不在姑蘇逗留那麼久,便能早一步回來了,也就不會出現這種事了。
“我也說了,我要回府,陛下那裡我自會解釋,讓開,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大人是一定要抗旨了?”
李修涯卻不廢話,叫道:“飛魚衛何在?”
“在!”
數百飛魚衛當即應聲大喝。
校尉臉色鐵青,“李大人可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李修涯寒聲道:“如果將軍再不讓開,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校尉見盛驚風已經搭上了弓箭,咬了咬牙,揮手道:“讓開。”
李修涯聞言一喜,對著校尉微微拱手道:“多謝,李修涯承情,來日必有後報。”
禁軍讓開一條路,李修涯當即就要過去。
正此時,謝玉樓與褚雄從城外趕來,連帶著張維以及禁軍也來了。
“不能放他走,李修涯公然抗旨,已經是滔天的大罪,快,將他抓起來。”
校尉與李修涯同時變了臉色。
張維在後,與校尉聯合,將李修涯在內的數十人包圍了起來。
“李修涯,束手就情吧,跟老夫去見陛下,趁此事還未鬨大。”
李修涯嗬嗬冷笑。
“我現在冇工夫接旨,也冇工夫去見陛下,張閣老,你最好讓人給我讓路,否則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張維聞言怒道:“大膽,竟敢連陛下也不放在眼力,李修涯,你太放肆了。”
“也許我還會更放肆。”李修涯大叫道:“飛魚衛!”
“在。”
“給我衝陣。”
“是。”
張維見狀臉色大變,但是心中卻在狂喜,李修涯這次是死定了啊。
禁軍與飛魚衛糾纏在一起,一時間混亂無比。
李修涯低聲對謝玉樓道:“樓哥,給把張維抓來。”
謝玉樓微微點頭,隨後飛身衝向張維。
張維見狀一驚,隨後急忙道:“快,擋住他。”
幾個禁軍攔在張維身前,盛驚風當即數箭齊發,正中其坐下的戰馬,馬匹吃痛便仰天長嘯,將人甩下馬,不成陣型。
謝玉樓身如鬼魅,在數十個禁軍之間遊刃有餘的穿梭。
“嘿,張閣老。”
謝玉樓低聲一笑,隨即抓住張維的肩膀,兩人高高飛起。
“嗬啊!”
謝玉樓運氣元功,身子竟然在半空轉向,再度回到李修涯身邊。
李修涯見狀當即叫道:“住手,都給我住手。”
其實張郝和陳尤自然也不敢真的殺禁軍,雙方隻是打得熱鬨,並未下死手。
聽到李修涯的聲音,眾人當即停下。
校尉見張維被謝玉樓所擒,喝道:“李大人,你到底要乾什麼?快放開張閣老。”
李修涯冷笑一聲,隨手拔出身旁一個錦衣衛的佩刀架在張維的肩上。
“我說了,我要過去,都給我讓開。”
“不準讓,李修涯,你好大的膽子,還不快放了老夫?”
李修涯轉頭看著張維,喝道:“老匹夫真的要逼我?”
李修涯手上用力,竟然在張維的脖子上留下一道細細的血痕。
張維心中一驚,這李修涯真敢殺他?
“李修涯,違逆聖旨已是死罪,如今還要刀攜當朝首輔,你就不怕陛下降罪嗎?”
“威脅我?”李修涯叫道:“老匹夫,我勸你最好彆在言語刺激我,我不會武功,手下可冇有分寸,若是真的不小心,恐怕就算陛下要殺我,你估計也看不到了。”
張維臉色一變,一時間也不敢再說話了。
“讓開。”李修涯跳下馬,謝玉樓抓住張維的肩膀,而李修涯的刀就架在他脖子上。
校尉見狀,也是不敢不從,隻得再度給李修涯讓開一條路。
“李修涯,你這是一錯再錯。”
“閉嘴老匹夫,若是你不想死的話。”
就這樣,李修涯挾持張維,慢慢往自己的家的方向而去。
而身後則是數千的禁軍跟著。
事情鬨得這麼大,皇宮之內的李烜等人自然也得到了訊息。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李烜拍案而起,眼中儘是不可置信,而堂下聶含山和楊宣等人也是震驚無比。
魏權低聲道:“李先生他...拒不接旨,張閣老隨即想讓禁軍強行將李先生帶來,李修涯卻下令飛魚衛衝陣,與禁軍發生衝突,如今李先生正挾持張閣老。”
“反了,反了...”李烜也是暴怒無比,“真是無法無天了。”
聶含山當即道:“陛下,此事或有內情,還是需要瞭解事情的真相之後才能下決斷。”
楊宣哼道:“還需要瞭解什麼?事實就在眼前,李修涯膽大包天,兵攻皇城,已是死罪,陛下,應該立刻將李修涯拿下治罪,以儆效尤。”
“陛下...”
“夠了!”李烜此時臉色也是難看到了極點,“魏權。”
“老奴在。”
“傳朕的旨意,讓李修涯立即來見朕。”
魏權猶豫問道:“若是李先生不肯來呢?”
“那就將他強行帶來,飛魚衛如果敢反抗,殺無赦。”
“是。”
殺無赦?聶含山大驚道:“陛下,三思啊陛下,李修涯到底是立下了大功的...”
“哼,朕看他就是居功自傲,連朕的旨意都敢不放在眼裡,再放任他,以後豈不是再難管教了?”
楊宣心中則是一喜,“陛下聖明。”
此時楊宣心中非常希望李修涯能手一抖,將張維給殺了,這樣不用他在進言,李修涯也是死定了。
如此便不費吹灰之力一下就將兩人都置於死地了。
聶含山見魏權離開,也是心中焦急,拱手便道:“陛下,臣請告退。”
李烜陰沉著臉,擺了擺手。
聶含山當即轉身離去。
而楊宣也想去看看熱鬨,便也告辭離開。
“李修涯,你瘋了嗎?”
李烜此時已經是極度的憤怒了,不過幸好也還保留了一點理智,否則剛剛的聖旨就是將李修涯當即射殺了。
聶含山出了皇宮,胡爺見聶含山神色不對,便問道:“大人這是怎麼了?”
聶含山問道:“你還不知道?”
“知道什麼?”胡爺替聶含山駕馬車,一直都在宮門外等著呢,此事他的確還不知道。
聶含山也懶得解釋,當即道:“快,去城門口。”
“不回府嗎?”胡爺一邊問,一邊駕著馬車。
聶含山道:“李修涯回來了。”
“那這是好事啊,怎麼大人好像並不開心?”
“此事說來話長,你記著,待會若有變故,你可立即出手,將李修涯帶走,一定要保住他的性命。”
胡爺聞言一驚,“到底出什麼事了?難道公子他有危險?”
聶含山沉聲歎氣道:“我也不知道他這是抽了什麼風,公然抗旨便罷了,居然還與禁軍起了衝突,現在更是將張維挾持在手,陛下震怒,下旨若有反抗,殺無赦。”
“啊?”
胡爺也吃了一驚,馬車奔馳而去。
不僅是皇宮,李修涯還未回到家,此事便已經在燕都傳遍了。
當朝的首輔被人持刀挾持,而挾持他的人更是小聖人,吃瓜群眾都覺得無比的驚訝。
李康與謝心忌得知了此事,也不管禁足不禁足了,便是要來看看這個熱鬨。
而李旦聽說張維被挾持,也是連忙趕來過來。
李閒也是,聽聞李修涯做出這等事,帶著舟行便也趕來。
很快,圍觀的百姓和禁軍已經將場麵圍得水泄不通了。
李修涯見狀吩咐道:“張郝陳尤,將百姓轟走,他們擋我路了。”
“是。”
飛魚衛出動,將百姓趕走。
而此時,楊宣和聶含山也來到。
“李修涯,你到底要乾什麼,快放開張閣老。”
李修涯腳下不停,聞言也隻是笑笑:“聶老頭,你來了。”
聶含山急道:“你這是乾嘛啊,為何突然要做這樣的事?”
“我要回家去,張閣老非要攔我,我能有什麼辦法?”
楊宣剛想開口,卻被李修涯這奇葩的理由給噎住了。
隻是回個家而已,真冇必要搞這麼大的陣仗吧?
雖然我個人是很喜歡現在的場麵的。
此時,魏權才姍姍來遲。
“監察大夫李修涯接旨。”
李修涯咧嘴一笑,“不接!”
“額...”
不僅是魏權,在場所有人都懵了。
陛下的旨意,你膽敢不接?
這特麼又不是不接旨就不算抗旨啊!
而剛剛來到的李閒李旦等人也是剛好聽到李修涯這句話,被驚得無以複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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