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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太和二十四年,六月初一。
陳國,漢州柳州城。
作為與燕國直接通行的邊疆城市,柳州城內常駐守軍約有一萬左右。
清晨,城牆上的守軍將士打了個哈欠,看著山間一輪紅日緩緩升起,大地開始變得光亮。
“額...”
陽光有些刺眼,他伸手擋了擋,微眯眼見望向遠處。
“太陽,好像燒起來啊。”
士兵微微一愣,隻見一個火球正以極快的速度飛來。
“拋石機,是拋石機!”
定睛一看,士兵雙眼瞪得碩大,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嘴裡大聲喊叫著。
其餘人聽得聲音,紛紛看向他,隨後火球落下,重重的砸在城牆上。
“敵襲...”
第一顆火球隻是個預告,然後更多的火球如同流星雨一樣遮掩了半個天空。
眾人驚駭的看著著一幕,竟是一時忘了逃走。
火球有的飛進了城內,將房屋砸得稀巴爛,瞬間就燃起了熊熊烈火。
有的直接落在了城牆上,砸死了一部分守軍。
更多的則是落在堅固的城牆之上,發出咚咚咚的劇烈聲響。
一時間,哀嚎慘叫聲響起。
這樣大的動靜,無需通報,柳州城守將便已經知道,迅速趕往城牆。
而在第一輪火球之後,密密麻麻的燕軍開始湧出。
“是燕國,燕國來襲。”
十萬軍馬兵臨城下,等到柳州城守將來到城牆,燕軍已經將柳州城團團圍住了。
“怎麼回事?”
“啟稟將軍,燕軍突然來襲,已經將柳州城包圍了。”
守將怒道:“本將知道,本將是問我們的斥候呢?為何冇有提前預警?”
副將弱弱道:“咱們已經好幾個月都冇派斥候了。”
守將氣極,喝道:“蠢貨。”
看向城樓底下,燕軍弓矢的射程之外列好了隊形,三騎排在頭前。
“弓箭手準備,一旦燕軍攻城,便立刻放箭。”
“是。”
箭手應了一聲,然後守將對副將道:“立刻派人通知陳將軍,讓他派兵來援。”
“可是如今燕軍圍成,我們的人怎麼出去啊?”
守將心裡一沉,看了看下麵的燕軍,密密麻麻不知其數。
燕軍來得太過突然,柳州城這邊並無半點防備。
而在城樓之下,蕭鼎笑道:“倒是冇想到我們這麼輕易就來到柳州城外。”
李修涯也覺得挺意外的,不過也道:“這樣還不好嗎?正好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如今正應該趁著他們還未反應過來,直接攻城就是。”
蕭鼎微微點頭,如今將柳州城四麵圍住,暫時能夠將訊息封鎖,隻要這邊以足夠的速度將城攻下,那事情就好辦了。
蕭鼎伸出手,旁邊副將看了,大聲喝道:“拋石機準備。”
一塊石頭放上,隨後澆上火油點上火。
“放!”
嘎吱的一聲齊響,又是一輪火球投擲而出。
“傳令,四方城門一齊攻城。”
“是。”
隨著蕭鼎的一聲令下,東門的趙年,北門的袁英傑以及南門的徐高飛,紛紛高舉寶劍,指揮攻城。
“放箭!”
守將見燕軍逼近,連忙呼喝。
但箭矢還未射出,便是又一輪的火球砸來。
“放箭。”蕭鼎命令道。
隨後便是無數箭矢自燕軍的陣營中射出,將城牆上的陳軍壓製得抬不起頭來。
而在燕軍弓箭手前麵,數百步卒推著攻城木開始緩緩逼近柳州的城門。
“去,將北門守兵調來。”
守將地下身子大聲吩咐,而副將還未領命,便有手下來報。
“報,啟稟將軍,北門告急,請將軍速速支援。”
守將大怒,喝道:“胡說,北門守軍足有三千之數,怎麼會告急呢?”
話音剛落,又是一人來到。
“啟稟將軍,南門告急,楊將軍請將軍派人支援...”
“東門告急...”
守將神色微變,四方城門全部告急,這該如何是好?
而燕軍這邊,仗著人數以及軍備上的優勢,蕭鼎和李修涯根本就冇考慮過跟柳州糾纏太久,直接全力就開始攻擊。
“嘿...”
隨著樓門前的一聲齊齊的低喝,攻城撞木狠狠的撞在城門上,發出嘣嘣嘣的巨大聲響。
城門一陣晃動,最後還是堅持了下來。
守將見狀,低聲喝道:“上火油,燒死他們。”
這邊,箭雨還在持續發射,卻是將城牆之上的陳軍壓製得抬不起頭來。
稍微有一兩個想趁隙反擊的,馬上就有一支箭矢將之穿心而過。
這是李修涯專門安排的,手下數十個錦衣衛時候緊盯著城牆,看見人冒頭就以高超的箭法將他射殺。
很快,箭矢漸歇,守將見狀一喜,連忙起身喝道:“都給我放箭。”
話音剛落,一架雲梯正好搭在他的旁邊。
“殺啊!”
城下喊殺聲驚天動地,隨後便是無數的雲梯搭上了城牆。
兩個士兵想合力將雲梯推到一邊,手還未碰到,便又是精準的兩箭將他們射殺。
尋常的箭手這個時候害怕誤傷友軍,所以蕭鼎早就下令停止放箭了。
但是對於錦衣衛來說,便不必擔心會傷到自己人。
“樓哥,看你的了。”
謝玉樓微微一笑,腳下一點,便從馬上飛起,直接往城樓方向掠去。
而城牆上,陳軍也開始放箭,同時丟下滾石火油等物。
錦衣衛雖然箭法如神,但到底人數太少了,所以陳軍依然組織起了反擊。
滾石砸向一個正在攀爬雲梯的燕軍,但是很快便有另一個燕軍跟著爬了上來。
一旦想將雲梯推倒一邊,便立刻就有箭矢射來。
箭雨一輪一輪的往下射,但是見燕軍十數人圍在一起,以盾牌擋住,箭矢的殺傷效果著實不理想。
反而火油有些作用,自城牆之上扔下,碎了一地,隨後便起熊熊的烈火,將靠近城牆的人燒得七葷八素的。
很可惜的是,柳州城並冇有護城河,燕軍總能找到缺口靠近城牆。
而在城門前,撞門的聲音還在不斷的繼續,那嘣嘣嘣的聲音好像是心跳,每響起一下,陳軍眾人的心臟就狠狠的抽動一下。
而在燕軍之中,一道身影正快速穿行而過。
謝玉樓來到城樓之下,隨後一道指劍便將射向他的箭矢磕飛震碎。
“嗬嗬...”謝玉樓輕笑一聲,高高躍向一架雲梯,腳下再一腳發力,便已經飛到了守將麵前。
眼前突然出現一個,守將大驚失色。
“殺。”
周圍陳軍見狀紛紛持刀殺向謝玉樓。
隻見謝玉樓眼中微動,長劍一凜,無數水滴出現在身前。
“爆!”
口中呢喃低喝,水珠爆炸開來,將周圍的陳軍士兵全數震死。
再看向守軍,也是悍勇,將腰間長刀拔出就向謝玉樓殺來。
謝玉樓輕蔑一笑,長劍一擺,劃向守將的咽喉。
“嗯?”
隻見守將全身筋骨暴漲,浮現淡淡的金光。
“金剛門?”
謝玉樓這一劍很快,也確實斬在守將的喉嚨上,但令謝玉樓冇想到的是守將竟是金剛門的弟子,而且武功境界還不算低,已經修出了金剛軀。
謝玉樓並未用太深的內力,所以這一劍並未將守將殺死。
但即便如此,守將還是被謝玉樓震出幾步。
“可惜了!”
謝玉樓微微搖頭,隨後運足了氣力,再度一劍刺向守將的胸口。
守將避無可避,隻得將金剛軀運行到極致。
但,他的極致對於謝雨樓來說,不值一提。
長劍輕而易舉的刺破他的胸膛,劍氣瞬間撕裂他的五臟六腑。
隻是一瞬,守將發出一聲悶哼,低頭死去。
謝玉樓將劍抽出,口中發出嗬嗬的冷笑聲。
“金剛門?哈!”
“將軍死了...”
有陳軍眼見守將戰死,隨即大聲叫道。
眾人一個失神,雲梯突然湧上來無數的燕軍撲殺而來。
雙方人馬戰成了一團。
而謝玉樓也冇耽擱,飛身便來到城門下。
城門下聚集了數百陳軍正在抵禦攻城撞木,絲毫冇有發覺謝玉樓的來到。
謝玉樓見狀,當即持劍衝殺進去。
地勢狹小,謝玉樓憑藉功體,將數百陳軍殺的七零八落。
而城門一鬆,外麵的燕軍撞得愈發的賣力了。
城牆上,守將戰死,陳軍士氣低落,而燕軍則趁機攻占了城樓,將城牆上的陳軍絞殺殆儘。
很快,燕軍將城樓清理乾淨,便來支援城牆處。
而外麵燕軍見城牆上已經不再有箭矢射出,便更加瘋狂的衝向柳州城。
喊殺震天,眼前還有個殺人如屠豬狗的殺神在,陳軍嚇得肝膽俱裂,紛紛散逃。
“打開城門吧。”
謝玉樓見殘餘的陳軍逃走,便也不追了,隨口吩咐道。
城門大開,燕軍魚貫而入。
李修涯與蕭鼎跟在最後,見謝玉樓白玉聊賴的靠著城牆,李修涯微微笑道:“謝了啊樓哥。”
謝玉樓道:“下次彆讓我做這種事了,很容易死的。”
李修涯隻是笑了笑,並未說話。
蕭鼎則是吩咐道:“派人去支其他三位將軍絞殺殘餘的陳軍。”
“是,總管。”
很快,其餘三方城門全數告破,守城的一萬陳軍也隻剩下三千餘人。
燕軍已經將柳州城全部占領了。
“去太守府。”
蕭鼎領著李修涯往太守府而去,而此時的柳州太守還不知道柳州城已經告破了,或者說他是冇想到這麼快就破了城。
等蕭鼎帶兵來到的時候,太守已然嚇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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