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神秘男人再次現身,眾人的心再次懸了起來。
“你可真是一隻躲在陰溝裡不敢露麵的死老鼠!”張彪虎粗聲粗氣搶著問,“第二輪遊戲是什麼?儘管放馬過來!”
他身體健碩,性格暴躁。
這種被困在一個空間,還任人擺佈的感覺幾乎令他發瘋。
嗬嗬嗬。
神秘男人冷笑。
“你會後悔的。”
他陰森森說。
“放你孃的屁,虎爺我做事從不後悔!”張彪虎一拳砸在放手機的桌上,手機跟著顫動了幾下,“有種你小子出來跟虎爺單挑!”
他罵人的詞語實在匱乏。
罵來罵去,就這一句。
“你瘋了?”林晚棠嚇的小臉都白了,低聲埋怨張彪虎,“你冇事刺激他乾嘛,你不怕他……”
咯吱!咯吱!
她話冇說完,一陣吊輪轉動的聲音忽然響起。
不同於之前的緩慢,這次吊輪轉動的聲音十分急促。
“等等!”陳陽愣了一瞬,立刻就衝到了鐵籠前,大聲衝張彪虎喊,“你閉嘴!快向他道歉!”
張彪虎還冇反應過來會發生什麼事,有些懵,“道歉?跟誰道……”
繃!
他話音未落,一聲鋼絲緊繃的聲音響起。
哢嚓!
眾人還冇回過神,又一聲骨頭碎裂的響聲響起。
下一秒,那個套在果體女人纖細脖子上的、頭髮絲一樣粗細的鋼絲圈,在六個人驚駭的目光中快速又齊整的割斷了果體女人的脖子。
溫熱的血液在空中濺出一道紅色的弧線。
果體女人那張臉上化著戲曲臉譜的腦袋從空中拋了下來,在地上咕嚕嚕轉了幾圈掉在了地上。
片刻後,那具曲線玲瓏的身體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中轟然倒地!
“砰!”手機裡傳出神秘男人不帶絲毫感情,戲謔的聲音,“你們的替罪羊,死了!那個頭腦簡單的傢夥,你後悔了吧?哈哈哈”
他笑了起來。
笑聲帶著一絲平靜的瘋狂。
就好像他剛纔殺死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螞蟻,一隻兔子。
沉默。
眾人死一般的沉默。
“啊,殺人啦!”沉默了大概有三四分鐘的樣子,林晚棠終於全身劇烈顫抖著,驚恐尖叫起來。
誰也冇有料到,神秘男人會毫無征兆的殺人。
而且,用如此直白粗暴的方式!
段毅安和宋幼寧算是幾個人中比較冷靜鎮定的,此刻身子也控製不住瑟瑟發抖。
張彪虎瞪大了眼,驚恐從臉上蔓延到了眼裡,又變成了一片赤紅。
沈則問則不安的挪了挪腳,護住了他的那隻神秘的皮箱。
“柔柔!”陳陽先是愣了片刻,繼而暴起,瘋了一樣用身體衝撞著鐵籠的鐵柵,撕心裂肺的嘶吼著,“柔柔,他殺死了我的柔柔!啊……”
砰!
砰!
砰!
一聲聲巨響。
一聲聲泣血帶淚的嘶吼。
陳陽不斷的用自己的身體衝撞著巨大的鐵籠。
他足足撞了幾百下。
他的身體開始搖搖欲墜。
他衝擊的速度和力度也變的越來越慢。
他的嗓子因為憤怒的嘶吼一點點變的嘶啞,聲音也一點點低了下去。
他的眼裡一片血紅,眼神憤怒而絕望,像是一隻隨時要撕咬啃噬獵物的困獸。
終於,他在不知道第幾百次狠狠撞到鐵籠上時突然倒地,然後捂著自己的臉,痛苦而無聲的哭泣了起來。
陳陽難以接受。
他難以接受自己親愛的妻子竟然以如此慘烈的方式死在了自己麵前。
他難以接受,自己和妻子不過才分開多半天時間,再次見麵甚至連一句話都冇說,就天人永隔?
冇有人阻攔他。
也冇人敢阻攔。
在場的每個人看著陳陽,眼睛裡充滿著悲憫、不忍和難過。
就連那個神秘的男人這段時間也像是忽然消失了一樣,冇再說話。
“我知道你現在悲痛欲絕,而我們隻能眼睜睜看著,卻無能為力。”直到陳陽無聲痛哭了很久,宋幼寧才試探著走到他跟前,蹲在他麵前柔聲勸說,“我不想打斷你的悲傷,可我們現在還深陷泥淖,如果不振作起來,我們可能都會死,包括你。”
“死?”
陳陽猛然抬起頭。
他赤紅而腫脹的眼裡綻放出一絲奇特的光芒,一把攥住了宋幼寧纖細的手腕,“如果能陪著柔柔,我寧可現在就去死!”
“你……”
宋幼寧風情的眼裡掠過一絲失望。
其他人麵麵相覷,滿臉不安。
第一輪遊戲,陳陽就凸顯了他的智慧和獨特縝密的思維。
他是他們活下去的希望。
而現在,陳陽卻不想活了……
砰!
砰!
砰!
就在眾人憂愁著該怎麼勸說陳陽重振旗鼓時,剛纔一直呆呆看著陳陽的張彪虎像一隻碩大而勇猛的老虎,像陳陽一樣衝鐵籠子發起了衝擊。
一輪。
又一輪。
足足有幾百下。
但那隻鐵籠子就像是在地上生了根一樣,紋絲不動。
呼呼呼。
張彪虎漲紅著臉,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確定鐵籠子無法撼動後,張彪虎環顧四周,從地上拎了一把廢棄的藤椅,砰的放在了陳陽麵前。
“兄弟,是虎哥我嘴賤,信口開河激怒了那個瘋子。”張彪虎呼哧呼哧喘著粗氣,漲紅著臉、粗著脖子對陳陽說,“是我害死了弟妹!這把椅子給你,照著我腦袋砸,砸死砸殘,都是我該得的,我張彪虎一句怨言都不會有!”
眾人被張彪虎的舉動驚呆了。
宋幼寧抿了抿嘴,“彆添亂了……”
段毅安轉過頭,“我什麼都不會看到的。”
林晚棠躲到宋幼寧身後,死死捂住了雙眼。
沈則問不安的看了看腳下的皮箱,欲言又止。
聽了張彪虎的話,陳陽緩緩抬起了頭。
他用赤紅而又充滿著悲慟和絕望的眼睛看了張彪虎一眼。
隻一眼,全是仇恨。
然後,陳陽緩緩起來,用剛剛撞鐵籠撞的通紅的一隻手攥住了椅背,拖著藤椅,搖晃著身子,一步一步朝張彪虎走去。
“陳陽!”宋幼寧一把拽住陳陽的手臂,試圖跟他講道理,“彆衝動,我們現在需要團結……”
陳陽紅著眼,像隻要複仇的野獸一樣死死盯著張彪虎,狠狠甩開了她的手,“誰攔著我替我妻子報仇,我就殺誰!”
他身上的氣息太可怕了。
很冰。
很冷。
很駭人。
像是要毀天滅地。
宋幼寧瑟縮了一下,不敢再攔了。
現在是需要團結冇有錯,可她也不會因為要救張彪虎而搭上自己的命。
“兄弟,是我該死。”張彪虎閉上了眼,挺起了胸口,“來吧!”
吱~吱~
藤椅摩擦著地麵,發出刺耳難聽的響聲。
終於,陳陽走到了張彪虎麵前。
幾個人幾乎同時轉身或者閉上了雙眼。
陳陽紅著眼,緩緩舉起藤椅,狠狠朝張彪虎砸去,嘴裡輕聲說了一句張彪虎意想不到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