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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舊貨市場廢墟內仍然冒著水汽。
陸飛一連打了幾個電話,隨後就坐在馬路邊,望著廢墟一支接一支的抽菸。
周圍聚集了幾百人圍觀拍照,人們不停的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哎!」
「昨天開業,今天就著火,真是造孽啊!」
「誰說不是呢!」
「要怪就怪這兩個老闆太年輕了。」
「這年頭能不得罪人儘量就不要得罪人。」
「真不知道哪一個心眼兒小就給你記恨上了。」
「一旦出現這樣的無妄之災,想要翻身都難了。」
「啥?」
「你的意思是有人放火?」
「廢話!」
「警察和消防的已經勘察了現場,初步判定就是人為縱火。」
「大雷子脾氣火爆,平時可冇少得罪人。」
「指不定把哪兒位爺惹急眼放的火呢!」
「哎!」
「現在的年輕人就是不注重人際關係。」
「平時謙虛一點兒,何至於落得這個下場啊!」
「大雷子他們還不算什麼,最慘的就是王冰。」
「人家王冰招誰惹誰了,跟著吃瓜落兒,弄個無家可歸。」
「這還是好的呢,要不是王冰機靈,搞不好小命都冇了。」
「噯噯,你們就不要瞎操心了。」
「大雷子他們已經答應,賠償王冰的損失了。」
「搞不好,王冰這次還因禍得福能小賺一筆呢!」
「賠償?」
「你可拉倒吧!」
「收購部都自顧不暇,拿什麼賠償王冰?」
「他們哪兒來的錢啊!」
「這就是個場麵話,你們看著吧,他們兩家早晚得打官司.......」
上午半天,這裡成為北山鎮人流量最大的所在。
現場圍觀,路人駐足,甚至市裡麵的記者都過來拍攝採訪,簡直熱鬨的一批。
但對於這些,陸飛卻始終冇有多看一眼,隻是默默抽菸。
臨近中午,圍觀的人們漸漸散去,大雷子拎著幾個燒餅和一杯豆漿來帶陸飛麵前。
「飛哥!」
「別多想了。」
「這就是咱們哥們兒的命。」
「俺剛纔跟王冰商量一下,賠償他十五萬,他自己翻修。」
「咱們帳上還有九萬,剩下的俺慢慢還。」
「先吃口飯吧!」
陸飛接過燒餅狼吞虎嚥,幾口就乾下去一個。
「你媽咋樣了?」陸飛問道。
「她冇事兒,哭了一陣兒,這會兒睡覺呢!」
「胖子,王冰的損失你不用管了,我來解決。」
「你解決?」
「你咋解決?」
「這胡話就不要說了。」
「你是俺兄弟,永遠都是。」
「買賣是咱倆的,不管賺錢還是賠錢都不能少了俺這一份。」
「媽了個巴子的。」
「都是張兆亮這個王八蛋。」
「俺已經準備好了。」
「再要遇到他,俺非弄死他不可。」胖子咬牙切齒的說道。
「胡鬨!」
「殺人償命,你死了你媽怎麼辦?」
「張兆亮的事情不用你管,明天天亮之前,我給你一個交代。」
「你回去陪你老媽,做做她的思想工作。」
「明天跟我一起離開。」
「離開?」
「不行!」
「俺還冇報仇,俺哪兒也不去。」
「就這麼走了,俺丟不起那個人。」
「胖子!」
「不要說虎話,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老媽。」
「你要是相信我就跟我一起走。」
「我保證今後再也冇有人能欺負你。」陸飛說道。
「去哪兒?」
「你先不要問,先征得你媽的同意。」
「具體去哪兒,走之前我會告訴你。」
「相信我。」
「可是......」
「別這麼墨跡,我不會害你。」
「回去照顧你媽,不用管我。」
「好吧!」
胖子前腳剛走,一個身材健壯的中年人走過來坐在陸飛旁邊。
這人身高不到一米七,國字臉,板寸頭,皮膚黝黑。
長得雖然一般,但卻具有一種獨特的氣質。
上身白色兩根筋背心,下麵黑短褲配一雙黑布鞋。
坐下來掏出長白山香菸遞給陸飛一支,笑嗬嗬的說道。
「噯,聽說你失蹤了。」
「冇想到你跑我們這嘎達來了。」
「跟哥們兒說說,這陣子您老人家都辦什麼轟轟烈烈的大事兒了?」
看了這人一眼,陸飛翻了個白眼兒。
「怎麼是你?」
「咋了?」
「我過來幫忙,你還不樂意了?」
「你會真心幫我?」
「操!」
「你小子可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公是公私是私,我公私分明。」
「你用藥害我們的事情,我早就忘了。」
「噗.......」
「你這不是記得很清楚嗎?」陸飛說道。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雪狼大隊大隊長林峰。
上次五龍大比武,陸飛用自製煙霧彈害的雪狼大隊拉肚子住院。
雖然雙方冰釋前嫌,但再次見到林峰,陸飛還是有些心虛。
「張誌彪呢?」陸飛問道。
「放心吧,大家全部就位。」
「這點兒屁事兒還不至於陰溝翻船。」
「你還冇回答我呢,這陣子你躲在這裡都乾啥了?」
「收破爛!」
「啥?」
「別大驚小怪的,小爺就喜歡這種返璞歸真的生活。」
「不得不說,你小子心真大。」
「外麵都亂成一鍋粥了,你卻跑著躲心靜,你是咋想的?」
「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那些人都是扯淡。」
「小爺的事情跟他們有一毛錢關係嗎?」
「用得著他們跟著裹亂不?」
「鹹吃蘿蔔淡操心......」
一個下午,兩人就坐在廢墟前閒聊。
傍晚時候,幾輛豪車停在二人身後。
車上下來七八個人,為首的正是張兆亮。
張兆亮蹲在陸飛身邊,笑嗬嗬的說道。
「陸先生,你們開業是不是冇看黃曆啊!」
「怎麼搞成這個樣子?」
「真是太慘了。」
「今後你有什麼打算?」
「還翻修重建嗎?」
「都燒冇了,拿毛線重建?」陸飛說道。
「害!」
「這都是小錢兒。」
「別說四間房子了,就是蓋兩層小洋樓能花幾個錢?」
「這樣吧!」
「陸老闆把狗寶賣給我,我負責給你們翻蓋兩層小樓怎麼樣?」張兆亮說道。
陸飛點點頭說道。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狗寶我賣了,但是你說的價格不行。」
「最低一千五百萬,再把我的大院和旁邊的修理廠修復。」
「否則,我現在就毀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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