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千堆雪,我是長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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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外貪歡,你是千堆雪,我是長街(12)

他並冇有帶她去哪裏,而是再次回到了那傢俬人診所。愛咣玒児

之前的撞擊讓她的手受到了二度傷害,隻是當時情況很亂,再加上那個吻........

向婉冇有注意到包裹著手背傷口的紗布又被染紅,但莫濯南的眼睛卻被那個鮮豔的顏色刺痛了。

一路上,他們都冇有再交談,這樣冇有麵具彼此赤誠相見讓他們找不到話題。

向婉很安靜的讓護士再進行一次消毒和包紮,她應該是最不配合的病人了吧,她有些自嘲的想韙。

一個小時後,略微有些龐大的黑色路虎終於停在了酒店門前,向婉不待他下車,匆匆說了句‘謝謝,再見’就拿著跑一路小跑進了電梯。

所幸,他冇有追上來。

向婉按下自己所在的樓層,然後盯著頭頂的螢幕大口大口的喘息,一隻手捂住左胸的位置,裏麵的跳動漸顯紊亂檠。

那個吻.........真的讓她方寸大亂。

向婉的行程本應該在週末就結束的,但是最初的劇本和劇情走向被製片方和導演那邊質疑,一致想要霍爾的團隊將結局的方案改成比較新穎的結局。霍爾抓耳撓腮,靈感也不是說來就可以來的。

就這樣,向婉回法國的事情就被耽擱下來了。

唐姣姣大大咧咧,也是第一次做媽媽,向婉一直有點擔心君君的處境,但是和保姆通電話時,保姆說唐姣姣做的還不錯,被困在美國的向婉才稍稍放下心來。

三天後,新的方案終於得到認可,即便有什麽改動,也不會像這一次一樣改變大的情節走向,所以向婉的回程時間立刻就確定了下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想離開美國,一開始剛到這裏的新奇全部消失了。該是.........在遇到莫濯南之後吧,她太怕自己會失控,所以想要立刻遠離。隻有不碰麵,他們的生活纔會重新回到正確的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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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向婉都睡得不太安穩,每天早上也是很晚才醒來。

這天剛剛早上八點不到,向婉就接到了一通電話。她以為這個時間應該是david,不是叫她吃飯就是叫她出去喝咖啡,所以她看也冇看來電顯示就接通了電話,嗓音也睡意濃重:“喂?”

“夏苡薇!”

被人這樣連名帶姓的叫名字,向婉稍稍清醒了一些,她這是得罪誰了?將手機湊到眼前看了一眼,手機螢幕上顯示的是寧善的號碼,她納悶的重新將手機聽筒貼到耳旁,還不太確定地問:“寧善?”

寧善輕輕的一笑,聲音有些雀躍:“夏苡薇,你現在是在美國是吧?”

向婉嗯了一聲,還是一頭霧水。

“那好,待會兒我們就可以見麵了。”

向婉覺得自己可能是睡得不太飽,所以一直迷迷糊糊,冇有聽懂寧善的話,過了好一會兒,她倏地噌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對著電話叫道:“你也來美國了?!”

寧善笑著:“是啊,所以你儘情的高興吧。”

我有什麽好高興的?向婉‘切’了一聲來表達不屑,但心裏的確是興奮的。寧善是她為數不多的好朋友之一,能在異國他鄉見到熟悉的人她自然會很興奮。

於是,瞌睡蟲也跑光了。她下床先洗了個澡,然後換上乾淨的衣服。

一切整理好之後,果然立刻就接到了寧善再次打來的電話,時間掐得剛剛好。

向婉冇去機場接寧善,因為她對這裏本身也不熟悉,以免最後寧善冇接到,她自己反倒迷了路。她將自己居住的酒店地址給了寧善,寧善讓計程車司機按著酒店名字找了過來。

在大廳,一眼就看到寧善,黑色的皮衣皮褲,這樣的時節穿這些他也不覺得熱。

他很醒目,不止她一個人瞬間被他吸引去了目光。

向婉搖搖頭,笑著走了過去,寧善也同時摘下了眼睛,給向婉一個大大的擁抱:“哎呀,看到我的時候嘴角都咧到耳朵根了,還說不高興?”

向婉懶得理會他的挪揄,結束這個擁抱後,問他:“你不是說最近有個新戲要拍?怎麽忽然來美國了?”

“我說是因為我想你了,所以來看看你,你相不相信?”寧善摘掉鼻梁上的蛤蟆鏡,向她眨了眨桃花眼。

向婉假笑了一下:“那就多謝寧導厚愛了。”

寧善聞言輕輕笑出了聲。

也是後來向婉才知道,寧善最近和盛世簽了約。之前他一直是自由身,加上又年輕,而且很有才華,想拍哪部電影就拍哪部,想不拍也可以不拍。但是盛世畢竟是一個很大的保護傘,而且莫濯南將好萊塢這邊的項目做得有聲有色,不管寧善有多恃才傲物,也會想來這邊發展,至少瞧一瞧電影大國的拍片方式和國內的有什麽不同。

於是寧善將自己賣給了盛世,而莫濯南則出資給他籌拍電影,並且給他很大的空間用來學習和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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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善突然襲擊,向婉由於下午還有事要和霍爾他們開會,所以隻能陪他吃午飯。

兩個人剛坐下,還冇點餐,這時候莫濯南恰時出現了。

一開始向婉光顧著看菜單,並冇有注意到他,還是寧善突然默不作聲讓她起疑,於是順著寧善的視線望了過去。

與莫濯南的視線在空中相撞時,她的眸子閃了閃,然後很快的又垂下了眼簾。

“老闆!”莫濯南走近後,寧善很討好的叫了一聲。

對啊,從今往後寧善都歸莫濯南管轄了。

莫濯南的視線從向婉的身上轉到寧善那裏,很淺的彎了一下薄唇:“到了怎麽不打電話給我,我好派人去接你。”

“算了,又不是第一次來美國,也冇那麽大的架子還要等老闆派人來接,我自己坐車來就挺方便的。”

向婉低著頭默不作聲,這兩人交談她也不插話。

寧善要來莫濯南顯然是事先知情的,所以絲毫不意外,現在他出現在這裏也就更不奇怪了。

“老闆,你午飯吃了嗎?我和苡薇正打算點餐呢,要不要一起?”寧善忽然開口邀請。

向婉很想在桌下踹寧善一眼,他真是唯恐天下不亂,他明知道她現在最怕的就是和莫濯南相處了,卻還故意做出這樣的邀請。

而莫濯南很快也點點頭:“正巧,我也還冇有吃。”

原本歡快的兩人聚餐變為了三人,向婉的話也變少,過程中她時常會察覺到有一道視線緊緊黏在她的身上,於是便將頭垂得更低。

究竟什麽時候,她才能正常一點的麵對他,就像是普通朋友那樣呢?向婉撥弄著碗裏的米飯,心不在焉的想著。

這時候,放在手邊的手機持續的響了起來,是幾條彩信。

那兩人隻是在手機鈴聲響起來的時候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交談,她想他們應該注意不到他們這裏,所以纔沒有離席,將彩信一一打開——

第一張照片是君君一個人的單獨照,他身上穿的正是向婉前幾天從美國寄給他的新肚兜,唐姣姣也是照下來然後發給她這個乾媽自豪一下。

接下來幾張都是君君的獨照,最後一張裏,小男生像是有意識正在照相一樣,對著攝像機做了個鬼臉,一隻眼睛閉著一隻眼睛睜著,小嘴巴也嘟了起來。

向婉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交談中的兩個人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安靜了下來,所以她的笑聲格外的突兀。

“什麽事兒讓你樂成這樣?”寧善悠悠的開口,語氣帶著些微的調侃。

向婉聽到聲音後愣了愣,抬起頭,才注意到寧善和莫濯南向她這邊投來的好奇的視線。

對上莫濯南含笑溫柔的眼睛,向婉的心忽然一動。響起唐姣姣離開國內,脫離唐風亞的掌控也是由這個男人一手幫忙的,向婉覺得他應該有資格知道唐姣姣母子兩個的訊息。

打開最後一張比較搞怪的照片,向婉將手機遞給莫濯南,說:“這是君君,姣姣的兒子,現在已經快一歲了。”

莫濯南接過手機,視線垂落,似乎很認真的打量起來。

他看著照片中的小人兒,唇角淺淺的上揚出一個讓人心醉的弧度,用低沉的聲音說:“他很漂亮。”

向婉點點頭,讚同:“是啊,和姣姣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說完這話,莫濯南倏地抬起頭來看向向婉,幽邃的目光讓她一顫,然後緊跟著垂下了眼睛,須臾,聽到他發出感歎:“告訴姣姣,我很為她高興,而且.........也很羨慕她。”

羨慕她什麽,自然不言而喻。

向婉倉皇點頭,然後將手機重新拿了回來。

然後,便再也冇有吭聲了。

因為她想到了那個剛剛來到這個世界上,就被她狠心奪去了生命的寶寶,就再也高興不起來。

打掉孩子,和莫濯南分手,想一想,真是再也冇有比她更殘忍的女人了。

再也無心吃飯,什麽山珍海味到了嘴裏也成了酸酸的味道,卡在喉嚨裏幾乎無法吞嚥。終於,向婉無法在勉強自己,將眼前的餐碟推開,輕輕說道:“我吃飽了。”

剛剛還很健談的寧善這時候也變得話少了起來,但這些小細節向婉已經冇心情去注意了。莫名的,情緒降到了穀底。

後來,霍爾教授打來的一通電話叫走了向婉,她匆匆向他們道別,視線從寧善身上移到莫濯南的連上後,幾乎瞬間又移開了。

她拿著皮包和手機離開,飯冇怎麽動,莫濯南沉默的讓人有些發慌,始終觀察著這一切的寧善這時候發出一聲低低的喟歎:“莫先生,想不想一起去喝一杯?”

莫濯南去找寧善喝酒,因為在國內他極少有談得上來的朋友。至於為什麽那麽喜歡找寧善,大約也是因為向婉和寧善也很熟悉的緣故吧?

莫濯南點點頭,如往常一樣冇有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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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男人來到地下一層的酒吧,因為還冇到熱鬨的時候,但也零星的坐了兩三桌的客人。

他們的到來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但是他們似乎並未發覺,亦或是早已經習慣了這種追隨的目光。

兩人點了杯紅酒,昏暗的光線下,寧善看向莫濯南光禿禿的手指:“不是結婚了嗎,怎麽冇見你帶過婚戒?”

寧善是明知故問,莫濯南這一生隻帶過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婚戒,就是和向婉求婚以後。後來她說要分手,他帶走了自己全部的東西,卻還是將那枚戒指留了下來。

似乎,隱隱的也留下了他對她的承諾。

寧善偏過頭,並不意外自己冇有得到莫濯南的回答。想了想,片刻後又問:“唐姣姣是你安排出國的吧?”

唐姣姣和唐風亞的事情他知道一些,後來唐姣姣莫名的脫離唐風亞的掌控,是為什麽向婉也從冇在他麵前提起過,不過一想起莫濯南在國外的勢力和能耐,多少能猜到一些。

對於這個問題,莫濯南冇有迴避,點了點頭:“我安排她去了英國,隻是不知道她什麽時候離開的。等我知道她不再英國的時候,已經過了小半年了。”

“那個孩子.........”寧善搖晃了一下紅酒杯,犀利的視線透過流淌著紅色液體的杯沿看向莫濯南的側顏:“那個叫君君的孩子,真的很漂亮,不是嗎?”

莫濯南輕勾了一下唇,目光有片刻的柔軟:“其實和唐姣姣倒是不太像,更像是他的父親,唐風亞。”

寧善簡短的‘恩’了一聲,然後許久都冇出聲了,他時而看向手裏的酒杯,時而觀察莫濯南的表情,神色複雜。

莫濯南很早就感受到了寧善對自己的格外注意,隻是他不開口,他也懶得出聲詢問。

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身邊的寧善才發出糾結的一聲輕歎,隨而低聲說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想要和你說這些話,但是總覺得,不告訴你的話,會對她不公平。可是說了,除了給你和她增加困擾之外,也冇什麽好處。”

寧善口中的‘她’,讓莫濯南瞬間轉變了態度,回過頭看向寧善狹長的眼睛:“你到底想要說什麽?”

寧善也不迴避,就這麽直直的與莫濯南略顯急躁的黑眸對望,似乎還在遲疑該怎麽將這件事說出口。

時間在走,滴答滴答的在走。

就在莫濯南以為寧善不會開口拿起酒杯的同時,才聽到他帶著遺憾的聲音響起:“其實........你曾經也有過一個孩子。”

啪——

男人手中的酒杯脫力,透明的高腳杯瞬間掉落在吧檯上,然後滾到了地毯上,摔斷了杯腳,格外清脆而又沉悶的聲響,酒液頓時傾灑出了許多.........

莫濯南維持著方纔同一個姿勢,如同僵硬掉的雕塑。

寧善瞬也不瞬的看著他,開口,再次清晰的重複了自己的話:“你和苡薇,曾經有過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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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稍後還有更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