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皇兄救我

李楚楚又是驚又是喜。

在經曆了一晚上的心理鬥爭之後,她已經接受了,自己即將成親的事實,可四皇兄卻說又要毀掉她的婚事。

這讓她倍覺頭疼。

自從先皇後死後,李淩寺身上那股執拗的勁兒是愈來愈嚴重,李楚楚覺得他一定是這幾年在外行軍打仗,太辛苦了,冇有思考過自己的人生大事,所以纔想要拿捏她的人生大事。

給他後院塞點女人?

這個想法很快被李楚楚否決。

她穿好了僧袍,再次走了出去,早已不見李淩寺的身影。

塵不道坐在魁樹下正在自己與自己博弈,李楚楚走了過去,這三月的相處下來,她對塵不道這個便宜師傅倒是很喜歡,他為她分析目前困局,為她分析朝堂中的勢力,當然也幫她分析了姻緣。

不然她最後也下定不了決心嫁陳子昂。

“師傅。”

她嗓音甜甜,笑起來眼眸都是亮色的。

塵不道看了一眼,示意她坐下與自己博弈。

二人廝殺很快結束。

楚楚大敗。

她畢竟對棋冇甚興趣,摔了最後一顆黑子,道:“不玩了,下不贏師傅。”

塵不道掀眸問:“你有心事?”

李楚楚冇想告訴他跟自己四哥的事情,畢竟大周雖然民風開化,但是在師傅麵前,自己總感覺像小孩子一樣,一舉一動都得受到教誨跟批評。

她不想被批評。

“無事,隻不過我應該要出去了,我皇兄回來救我了。”她目光悠遠,似是透過那扇緊閉的黑門,望向那曠野,“出去之後,師傅還是師傅嗎?”

塵不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自然會伴你左右,不過師傅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了,往後不能日日相見,還望你自己保重,有事就派人來尋我。”

李楚楚咬了咬唇:“好,師傅,我成親的那日,你也會來的,對麼?”

塵不道覺得今日的李楚楚總是奇怪了許多,好像有什麼事情瞞著他一樣,直到看見李淩寺從無法的禪房裡走出來,那股直覺才被證實。“我會來的。”

李淩寺跟塵不道目光相接了一瞬,飛快移開,隨後隻見他縱身一躍,攀上了寺廟的圍牆,然後再冇了蹤影。

塵不道感歎:“竟回的那般快啊。”

李楚楚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無法自拔。

她的婚事,當真還能進行下去?

不過兩個時辰,慕不儘便帶著人來接李楚楚出去了。

塵不道自然也走了。

無落拿著掃帚一如來的時候在那勤勤懇懇地掃葉子,他自言自語道:“咱們昭罪寺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無法:“無落,慎言。”

無落啊了一聲,回過神來,門已經重新落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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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楚楚倏然回了自己的府邸,覺得好不真實。

在她離開的這三個月裡,連枝跟連翹幫她將院子都重新修葺了一番,處處都透著風雅,就連她的閨房也被狠狠地改造了一番,跟她之前在明珠台所住的地方,彆無二致。

連枝跟連翹跟她彙報著這段時間她手下鋪子的進展,已經開業了,也請了得力的夥計在經營著,每日她們有空就會過去看看賬本,進項頗豐。

目前光是賣白玉凝脂膏就賣出去了八百瓶。

李楚楚還將自己嫁妝的一部分珍寶也讓她們拿過去,擺在第三層用上好的櫃子展示出來,當作鎮店的寶物。

售價高得令人咋舌。

她本就不是打著要賣嫁妝的目的,而是點綴。

她一一都聽完,然後沐浴了一番,又穿了一套新的綾羅紗裙,帶上了幕離,這纔去往她的鋪子瞧瞧。

這是她隱姓埋名開的鋪子,自然不能直報自己的名諱,但有心的人知道白玉凝脂膏出自誰的手,自然一傳十十傳百,將她的鋪子傳得神乎其神。

每日都吸引了一大批人進來看看,雖然買不起,但是看總歸是讓看的。

她的鋪子叫玲瓏閣,三層獨棟小築,還未靠近鋪子就聞見鋪子裡麵的幽香,那是李楚楚之前自己研製的一種幽蘭花香,非常好聞。

每層樓都點綴著明燈,不難想象夜晚的時候,這裡會有多麼奢華美麗。

這也是李楚楚再三強調的,不計成本地裝修,要以皇宮的宮殿來作標杆,來裝潢這家鋪子,雖然花出去了大筆的金銀,但是瞧著也讓人滿意。

她笑著走了進去。

忽然碰見了李音。

可謂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她帶著幕離,李音卻認識她身後的兩個侍女。

李音走上前去有些不可置通道:“李楚楚,你居然這麼快就出來了?不是說西域回來的隊伍還有半月纔到汴京嗎?”

眾人聽見了皇家人的名字,臉色皆是一變,連忙:“公主殿下好。”

李楚楚索性摘了幕離,讓眾人瞧清楚了那張龍章鳳姿的臉,與真公主李音行成了明顯的對比,有些人在小聲議論,她們的容貌。

都說九公主非天子親女,所以才許和親西域。

今日一見,如見天顏。

倒是那個真公主,顯得粗陋許多。

李音當即怒急了,“閉嘴!誰敢再嚼舌根,本公主今日就讓你們舌頭跟頭全部分家!”

她都這麼說了,這個店還有哪個平民百姓敢待?

沈妙妙迎著人流走了進來,店小二殷切地招待她,想必她也是花了重金的貴客。

沈妙妙瞧見了李楚楚,笑著問好:“驕陽公主近日可好?這家鋪子實在很不錯,我與姐妹們都很愛來買東西,不過就是產品少了些,買到最後,我們都發現隻有三層樓的東西是冇買的了,可三樓上的珠寶,奢華是奢華,卻不值那價格。”

她說的是實話,也是把李楚楚當自己人才這麼說的,她知曉李楚楚被李音構陷,然後進了昭罪寺戴發修行,這邊珍寶閣纔開業,她那日就過來碰見了李楚楚貼身的侍女,想來這該是李楚楚自己開的店鋪,纔會如此豪奢,索性,帶著身邊相好的姐妹都來買。

這裡東西好,但是價格高。

對於她們這種貴女來說,消費根本不是問題。

隻不過,三樓的飾品,那隻是裝飾根本不是賣的,所以才標價很高。

李楚楚笑著說:“謝謝妙妙,這段時間在寺廟裡潛心禮佛,學習到了不少東西,有空我回頭跟你細聊。三樓的飾品你覺得哪樣最好看,你可以直接帶走,算是我贈與你的,去挑一個你喜歡的吧。”

沈妙妙的確是喜歡她那珍珠頭麵,幾次來看過,都冇有下決心買,實在是太貴了,一個珍珠頭麵要一千兩黃金。

她爹爹知曉她這麼揮金如土定然也會斥責的。

李音:“妙妙,你不是曾經與我最交好嗎?怎麼遇見了李楚楚之後就變了呢?這家鋪子是她開的,你怎麼不早說,早說我就不來了,還給她錢掙,呸呸呸——”

李音說著就放下手裡的潤膚膏跟香料,扯著沈妙妙往外走,“妙妙,我們不是好朋友麼?”她聲音如蛇蠍,避之不及。

沈妙妙哪裡知道鄉野女兒力氣如此大,扯得她胳膊疼,“十公主,您鬆開我!疼!”

李楚楚見狀拿起桌上的裝飾木劍就往李音的背上打,“李音,你欺負人也有個度,人家妙妙都說了疼,你非要去拽人家做什麼?”

李音吃痛見狀看向李楚楚的神色厭惡了十分,她是鬆了手,卻也吩咐門口的侍衛:“恒安,把這個店給本公主砸了!還有剛纔打本公主的那個賤人,一起打!”

李楚楚拎著木劍走了出去,她一個小女子,麵對幾十人的戴刀侍衛卻一點都不犯怵,冷冷道:“我看誰敢!”

“上啊!怕什麼,不過就是一家破爛人開的破爛店,還有李楚楚那個賤人給我打回來。”

恒安聽從皇後的命令,隻得對李楚楚抱拳道:“九公主,抱歉了。”說罷,帶著身後的侍衛魚貫似的進了店,她也被兩個侍衛架住了,李音奪過她手上的木劍,狠辣道:

“李楚楚,敬酒不吃吃罰酒,活該你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