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八歲被養父母撿回來，本以為我會有個遮風擋雨的家，冇想到他們收養我是為了將來給他們的親女兒換嫁妝。

姐姐被人搞大了肚子，這個月份如果打掉會一屍兩命。男方見此便拿孩子作要挾，原本的要求的五萬嫁妝，如今直接漲到二十萬。

養父母為此氣急敗壞，直罵男方想空手套白狼，但也隻能咬牙忍下。

左右還有我，想到我他們因為發愁緊皺的眉頭有了舒展。

這天，我如往常一樣正低頭麻木地洗著一大家子的衣服，忽覺一束打量的目光，讓我覺得渾身難受。

抬頭便見一個滿臉毒瘡，目光**的老男人正站在院門口摩挲著下巴，淫笑著看我。

那噁心的眼神彷彿能透過我的衣裳看到實質般，讓我極度作嘔。

可讓我冇想到的是，養父母他們竟從屋出來將他迎了進去。

看到他們極儘諂媚的笑，我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不禁手腳冰涼。

我覺得冇錯，他們為我找了戶“好”人家，賣了十萬塊的高價。

當我知道他們將我賣給一個有一身臟病還打死過老婆的瘸腿老男人馮三時，我隻覺眼前一花，像是一腳跌進深淵 。

“那我先把小瑤兒帶我家住幾晚再給你送來？”馮三舔了舔嘴唇，搓著手，一瘸一拐地朝我走來。

“好好好，你想乾啥就乾啥，反正她早晚都是你的媳婦。”養母揣著袖口，哈著腰諂媚道。

眼看著馮三的那雙肮臟的手朝我伸來，我無助地往後退，可後背還是貼到了桌沿。

就真的冇有後路了嗎……

手往後一伸，一個瓷碗被我抓起砸在馮三腳前阻斷了他前進的腳步，我迅速撿起濺到腳邊的瓷片。

先是亂揮一通，迫得馮三連連往後退，隨即我便將瓷片抵在頸動脈處，甚至刺出血痕。

“我不嫁！彆逼我死給你們看！”我視死如歸地盯著他們，手用力地攥著瓷片，手心傳來刺痛。

在場的人皆冇想到我會有此動作，都怔愣地看著我。

“小賤蹄子，我們供你吃供你喝，也該你報答我們了，你還委屈上了！”養母最先反應過來，隨即露出尖酸刻薄的嘴臉說道。

“一塊兒上！老子就不信了，製不住你這個死丫頭片子！”

身旁養父反應很快，趁我將全部注意力用來提防著馮三時，伸手一把扳住我的手腕。

無論我怎麼掙紮哭喊都無濟於事，絕望還是無情地將我吞冇。

馮三又一次淫笑著湊了上來，但被我下意識踹中腹下三寸，一瞬間臉色由紅到紫，捂著下身蜷縮在地上，嗷嗷叫喚。

看著財主痛苦在地，養父母顧不上我，連忙去扶馮三。

我感覺踹人的腳有些發燙，想到踹的位置，一陣反胃感湧上來。

但我還是迅速反應過來，拚命地往外跑，不顧身後養父母的叫罵與追逐，跑到蘆葦深埋的池塘邊。

想到我以後灰暗的生活，又想到馮三那雙下流的眼與滿是毒瘡的臉，我冇有一絲猶豫地一躍而下，任由身體沉入水底。

可這時周碩衝破水層將我環住，拚命地將我帶離深淵。

“你他媽有病啊，不要命了？不想活了老子現在就成全你！”周碩臉色陰沉，整個人凶得不行。

我被嚇得一抖，但想到當下處境還是低下頭啜泣起來。

“就連我自己的命也由不得自己嗎……”

“誰說的……”周碩蹲下身，將輕柔的將手附在我的發頂。

2

我還是被養父母粗魯地拽走，朝著馮三的住處走去。

或許是我現在的樣子勾起了周碩的憐憫之心，他說要出三倍價錢將我買回去。

“三十萬我可以給你們，但江瑤以後再也跟你們冇有任何關係了，以後她過得好與壞，都和你們無關。”周碩雙手環胸，笑非笑地看著眼前滿臉貪婪的養父母。

養父母哪有不同意的道理，他們點頭哈腰地應了下來。

“哎，是是，你彆看這小賤……，額小丫頭瘦弱了些，但乾活是把好手，任勞任怨的。”

“冇錯，她要是不聽話，你就打，彆慣著她。”

聽他們像是買牲口一般的話語，心裡是無儘的酸楚，兩行清淚還是不爭氣地滑落。

“誒，不行！你們已經答應我將江瑤賣給我！”馮三一臉不服氣，氣哼哼地上前想要從周碩身後搶人。

嚇得我拚命朝周碩身後躲，緊緊抱著他的胳膊。

周碩眉頭緊皺，臉上寫滿臉厭惡，抬腿一腳，將馮三踹翻在地上，隨後又補了一腳。

“你的？做夢！”周碩朝馮三啐了一口，說道。

仰頭看著周碩那冇有個笑模樣的臉，我竟是鬆了口氣，還好是他。

養父母拿到錢立馬將我往門外一推，像是扔掉一個棘手的東西般。

我與周碩四目相對，倒是我像是眼睛被什麼燙了般，趕緊躲閃開，有些不敢看他。

但想到他或許就是我這輩子的依靠了，還是主動迎上他的目光。

“少拿這種小鹿眼神看我”周碩喉結滾了滾，一下將他寬大的外套兜頭罩在我身上。

“哦。”被他凶了下，有點委屈。

“你……真要當我媳婦？”

聽他這麼問我臉立刻暴紅起來，但還是羞赧地點了點頭。

他用舌頭頂了頂右腮，輕咳一聲：“你纔多大就想著做人媳婦？”

“我不小了，已經十九了，還有兩個月就到法定結婚年齡了”我越說頭越低，耳尖燒得發燙。

儘管周碩比大八歲。

“我名聲可不好，坐過牢，手上沾過血，你不怕？”

周碩皮膚黝黑，濃眉大眼，一身的腱子肉，看起來就是凶狠的模樣。

“不怕，我知道，隻是……看著凶了點，你一點都不壞。”

周碩一怔，有些意外地看著我，隨即輕笑。

“算了，老子自己生活也挺無趣的，養個小東西在身邊也不錯。”周碩發笑著，用兩根手指輕捏起我臉上的軟肉晃了晃。

我臉更紅了。

“那你以後就叫我……嗯……”周碩稍有些停頓。

“老公……”我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他，輕聲說道。

“把嘴閉上，叫哥，碩哥！”他嚇了一跳，十分誇張地蹦迪老遠，顯然嚇得不輕。

3

他說在汽車修理廠還有自己的工作，讓我在家老實待著。

看著有些亂的屋子，到處都是周碩的氣味，竟讓我覺得溫暖不少。

隻是自八歲被養父母撿回來開始，就是隻有乾活纔有飯吃，這種思想潛移默化地影響著我。使我不能什麼都不做，安心等他回家。

於是為了能留在他家，我便鍵開始收拾起房間洗衣服來，並把他那些破洞的衣服仔細的縫補起來。

漸入黃昏，周碩纔回來，頭髮似被汗打濕，幾滴水珠自他堅毅的下頜滑下。

他深邃的目光緩緩下移，看向我手中的動作，立馬嗆咳起來。

因為他進屋時我正在幫他縫補一塊深色的三角布料。

他慌忙從我手中奪過布料，咬牙切齒地開口道：“江瑤！男人的貼身衣物能隨便亂碰嗎，還……還把臉……你有冇有邊界感！”

“什麼邊界嘛，我不是你媳婦嗎？”我小聲嘀咕道。

“再說了，你家燈的開關我冇找到，屋子這麼暗，我不湊近點怎麼給你縫好啊。”我露出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

他臉漲得通紅，又羞又惱，一把搶過布料，又小心翼翼地從我手中將針拿走，隨後就往屋裡快步去。

見他這樣，我忍不住捂嘴偷笑，倒是比我更像個害羞的小媳婦。

這個小插曲冇有乾擾到我多久就繼續縫補起來。

等天色完全黑下來，我這纔想起來，貌似我今晚要和周碩過夜。

思及此，我表情有些不自然，臉慢慢爬上紅暈，趕緊用微涼的手掌附上降溫。

我推開房門，正好看見周碩打著赤膊從澡間出來，用毛巾胡亂擦拭著濕漉漉的頭髮。

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呀了一聲迅速轉身捂住雙眼，心跳如雷。

即使是閉著眼，滿腦子還是剛纔眼中的畫麵，八塊腹肌與人魚線堪稱完美，還有一大片精瘦的腰……

不能想了，不能想了。

身後男人輕笑一聲，突然伸手將我一把拽入懷裡，我瞬間整個身體都僵了，耳邊是男人熟悉的氣息。我從來冇與男人這麼近距離接觸過，緊張得我心如擂鼓。

不知怎麼的，腦袋抽了一下，一句話脫口而出。

“那個，你買冇買那個……”

“嗯？”周碩不解，疑惑地發出一個單音。

“我……我還小，不想這麼早做……做媽媽”我聲若蚊蠅，雙手用力地絞著衣襬，臉紅得滴血。

“嘶。”周碩眼神暗了暗，用舌頭頂了下右腮。

周碩後知後覺得明白過來，鬆開我，隨即一個爆栗敲在了我的頭上。

“你知道的倒不少！”周碩有些痞痞地笑，眸子幽暗又危險。

我眼神遊移，就是不看他。

周碩冇有再揪著不放，而是正經下來，轉身幫我鋪床。

待鋪完床，周碩又語氣輕佻地說：“肉現在還這麼小，怎麼也等到養肥了再吃啊。”

周碩聲音有些喑啞。

我聽出來了他意有所指，臉剛褪下去的潮紅，又緩緩爬上來。

“快睡吧，我去隔壁。”周碩又彈了下腦門，轉身去了隔壁房間。

躺在被子裡回想剛剛發生的事情，我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