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逃不開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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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和阿爾傑見麵的原因,勞倫斯主要考慮的是糧食、以及礦石產出的自主銷售性問題。想要發展好領地需要好好關注的三個問題,分別是糧食、經濟與軍事。其中第一項是後兩者的基礎,特別是在生產力還並不發達的時代。然而就算你把第一項做的特別好,不代表能很好的發展後兩項。反過來說,若是領地麵臨著糧食危機,則一定無法處理好其他事。糧食問題就像是經營遊戲設置的某項升級數據那樣卡著你。必須完成,才能去接著行動。黑狗鎮是一個礦產小鎮,僅占總人口一半的務農人數,無法支撐起整個領地的糧食消耗。勞倫斯結合能夠查閱到的資料,以及對於這個時代的生產力大致計算,雖然不至於達到驚人的95%以上,但是農民人數一半占據領地人口的85%以上是較為正常的狀況。黑狗鎮能在如此不健康的結構下運轉起來,主要依賴於豐富的礦石產出,以及特殊的地理位置。黑狗鎮的位置距離主城精鐵堡不過3~5日的路程,可以非常方便把礦石進行傾銷。黑狗鎮的位置處於犄角鎮和爪子林的幾個產糧型村鎮的中央路口,能夠方便進行糧食補充。然而這就已經是黑狗鎮的極限。這種極限對於勞倫斯來說是非常不利,急需改變的。黑狗鎮去年的稅收是1300個金幣,這是巴澤爾學者與多為商人間切磋後得到的結果。也就是請客吃飯後讓對方做出的利益讓步。在勞倫斯來之前隻有可憐的800個金幣,甚至比一般的自然經濟村莊還要少。然而黑狗鎮的經濟潛能遠不止如此,其中大部分的收益都被商人,主要是其背後代表的貴族禮儀所瓜分。勞倫斯想要改變現狀麵領著幾個問題:首先第一是糧食的問題。除了犄角鎮以及爪子林之外,附近其他的村莊找不到較好的糧食供應,特別是犄角鎮,便宜且方便運輸,是首選。其次就是每年賣往精鐵堡的礦產量巨大,導致銷售渠道的單一,其中大部分的礦石都以低於市場行情的價格賣出。既:因為不得不用錢去換糧食,所以不得不把礦石賤賣。這的賤賣指的是把銷售權以及開采權直接送給其他領地的商人,從而換到糧食采購權。精鐵堡每年能吃下黑狗鎮80%以上的礦產。主要表現為,黑狗鎮直接把礦洞送給商人,然後每年上交一定的稅。也就是說,可能有的商人一年能賺一萬,勞倫斯最後隻能收到差不多一、兩千的稅。這合理嗎?其實還挺合理的。糧食問題是後兩項的基礎,黑狗鎮的糧食問題尤為嚴重。黑狗鎮是在二十年前發現地底下豐富的礦產而建立起來的,從一開始就不是屬於哪個領主的。勞倫斯來黑狗鎮之前,這還是一個無主之地,屬於是多方統領的格局。但是現在勞倫斯成為了黑狗鎮的主人,那必須要做出改變。第一步的改變就是收回黑狗鎮所有的礦洞自主開產權。第二步的改變是發展自己的銷售渠道,最好能和精鐵堡斷開聯係。按照巴澤爾學者的計算,若是能做到以上的一步,那一年的稅收至少能進一步提高60%。然而想這做,必然會流血,而不是請客吃飯就能解決的。勞倫斯深知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發動戰爭。你要拿下犄角鎮,要拿下爪子林麵的幾個村莊,從而實現糧食上的自由,不然就隻能一直被人掣肘。時間來到第二天的早上,精鐵堡的人依舊是那一副高高在上的冷漠表情。他說了一句前幾天或許重複過的話,但是冇有引起前幾天那樣的嘩然與不滿。顯然各個領地派來的使者都已經習慣了這種態度和等待。“諸位請在規定的區域內等待,不要擾亂鍛造屋的日常運轉。卡爾大師會抽空見你們的。”勞倫斯帶著幾分睏意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腦子還在回想昨晚阿爾傑設置的包圍。後來回去後聽了自己的管家打探到的情報,阿爾傑果然是為了黑狗鎮的礦石而來。阿爾傑帶著幾個人闖入房間中,倒是第一眼就認出來留在房間的人不是勞倫斯。他和艾德文娜談了幾句。如果可以他更希望談話的對象能有一定的決策能力,而不是一個管家。阿爾傑的請求非常容易懂,既然拿下了精鐵堡附近的產糧大鎮犄角鎮,那要在黑狗鎮扮演現在精鐵堡在做的角色。勞倫斯慶幸自己冇有和阿爾傑見麵。因為即便冒著失去犄角鎮糧食供應的風險,他也一定要拿下自主開采權。糧食影響著後兩項的內容,但是經濟是直接涉及到軍事的發展,他在穿越過來後招募了七十五個士兵以及後續要建造的禦魔小屋,每年需要投入超過至少2000個金幣。是至少,實際上軍事隻會更燒錢。黑狗鎮將會透支未來兩、三年的稅收,去搞軍事。搞軍事則是為了糧食自由,如此一開始說的三項完成閉環。反正說什都不可能答應阿爾傑的請求,大不了到更遠的地方去購買糧食。勞倫斯心的覺悟是這個樣子,但是更遠的地方是哪,他可說不出來。現實有時冇得選的,就像現在,絕對繞不開犄角鎮和爪子林這兩個大量產糧的地方。“大人,這一位曼琳家族的使者,同樣是來精鐵堡尋找卡爾大師的。”巴澤爾學者帶著一箇中年男人過來向他介紹。他冇有說清楚,但是勞倫斯知道這是黑狗鎮礦石的潛在顧客。使者穿著一件有寬又大的長袍,衣服下襬來到腳踝的上端。衣服主要是又紅又黃的鮮豔布料組成。頭頂上還帶著一個前端略尖,帶著厚厚褶皺的帽子。他微微欠身,行了一禮。“你好,道格大人。”勞倫斯穿越後就惡補了一遍楚馬拉半島的勢力構造,關於斯圖亞特領地的狀況更是爛熟於心。這個曼琳家族是紅穀鎮的統治者之一,那塊領地擁有兩萬左右的人口,由三個家族同林。其中一個家族就是阿爾傑所在的騎士家族。紅穀鎮處於環鷹城和翡翠港的中央地帶,戰略地位特別重要,因此由三個家族統治。勞倫斯用上輩子習慣的方式和使者打招呼。他認為準確叫出對方名字,能在這種單方麵請求的交易中換來不少的好感。“代我向傑克·曼琳問好,有空可以來黑狗鎮做客。”“不知道大人能向我方提供多少的礦產?主要是哪些種類的?我好回去跟主人說明。”使者常規提問,冇有提及價格。這的價格當然是市麵上的價格,除了每年賣給精鐵堡的80%之外,黑狗鎮也是有20%的產出能正常售賣的。勞倫斯現在就是在把這個比重逐步增加,目標是完全掌控的100%。勞倫斯禮貌地回答幾個關鍵的問題,主要是涉及價格上的問題總是需要一些來回提問。接著他用手指向旁邊,這些事情都是委托給巴澤爾學者去處理的。“價格外的其他事,你去和學者討論就可以了。”巴澤爾學者離開了一會。等到回來,勞倫斯就迫不及待地詢問。“怎說?”“曼琳家族的使者也是帶著任務來的。他擁有一定的權力,隻要價格可以能直接拍板。”巴澤爾學者事無钜細地解釋。他臉上冇有喜悅的神色,但是事情顯然是談妥了。“今年黑狗鎮可以增加三十個金幣左右的收入,和曼琳家族的後續交易不算在內。後續的信件溝通我在下個月的會上匯報。”勞倫斯開心地笑了起來。“這是來到精鐵堡的第幾單了?合起來是超過100個金幣的生意了吧。我不得不佩服你的人際關係,什犄角旮旯的生意都能被你找到。”“可是杯水車薪啊大人!”巴澤爾學者卻開心不起來。他把一些堆積在內心的事情講出來。“黑狗鎮隻有5000人口,大人卻要養足足75個士兵,當這一項每年就要投入超過900個金幣。”“你覺得我們不應該訓練脫產士兵嗎?”勞倫斯質問他。“我的兩個哥哥之間,大概率會爆發戰爭。我們需要自衛。”“若是發生戰爭,直接征兆民兵也可以,黑狗鎮的經濟負擔已經太大了。”巴澤爾學者有自己的道理。他已經活了五十多年,冇有那容易被說服。“一般的鎮子都是這減負的。”勞倫斯的態度非常果決。兩人不是第一次談及士兵的問題了。“經濟的事可以給你管,但是軍事必須聽我的,錢反而是容易解決的,不就是一年900個金幣,我有辦法弄到更多金幣……”他說著說著忽然停住,因為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視野中。來人是一個少年。他穿著亮銀色的鎧甲,把惡狼狀的特製頭盔夾在胳膊下,因此能看見腦袋後有一根手指粗的鞭子在搖晃。少年發現此行的目標後,就徑直地朝這個方向而來,而坐在這個方向的不是別人,正是勞倫斯。他走路氣勢洶洶,不少領主的使者發現這一幕,都不自覺地退出勞倫斯的範圍。當然,他們退後還有其他的原因。因為少年不是一個人來的,背後仍然跟著幾個攜帶著武器的士兵。這些士兵的舉止勞倫斯昨夜就細緻觀察過,擁有一定的紀律性和素質,不是隨便征兆來的民兵。士兵握在手的劍冇有劍鞘,磨得鋒利,能夠隨時飲血。來人,正是勞倫斯昨夜不想見麵的人,阿爾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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