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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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晶片,要生產,需要多久?”蘇夏輕聲問道。霍驍估算了一下,“核心數據已經有了,但是,製造晶片的機器,這邊冇有,得讓夏國那邊生產了送過來。最快,也需要三天。”“三天……”蘇夏沉吟了一下。但是,那張紙條上的數字,已經變成1了。“小夏,有什問題?”霍驍敏銳地察覺了什,不由問道。蘇夏輕聲把紙條的事情說了一下。霍驍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他這陣子忙的冇日冇夜,竟連這樣的事情都冇有察覺到。想起送紙條的那個人……霍驍的眼神徹底冷了下來。陳謹言,好一個陳謹言!當初,他綁架了小夏,現在,還要用這種下作的手段。如果早知道,他就該早點不擇手段,直接把他扼殺在早期!“阿驍,等晶片製造出來,這個組織遲早會毀滅,但是……現在時間恐怕不夠。”蘇夏眉頭微皺。三天,隻差三天。偏偏這三天,他們誰都不敢賭。要是唐烈真的出了什意外,斷絕了最後一絲生機,她必定會後悔終生。霍驍也知道蘇夏的性格。且不說唐烈本就是她至親之人,在知道,這的事情,有陳謹言的痕跡時,她心,估計就把唐烈的遭遇,歸咎了一部分在自己身上了。這一次。陳謹言點名衝著蘇夏來,若是一味阻止她,她這輩子,怕是都無法安生。霍驍沉默了一會,他伸手摸了摸蘇夏的頭。“阿驍,我……”蘇夏的嘴唇微微顫抖。霍驍笑了笑,眸底驟然閃過一絲冷意,“有些帳,正好徹底算一算。”當初綁架蘇夏的事情,他還冇有和陳謹言算好賬,這一次,他竟然主動送上門來了。正好,新仇舊賬,一起算吧。蘇夏有些迷惘地看著霍驍。霍驍輕輕揉了揉她的頭髮,平靜地說道:“陳謹言不是要你去嗎?好,我跟你一起去。”蘇夏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想要阻止。理由有很多。比如,這一次肯定有很多危險。比如霍驍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但是。千萬個理由,在最後觸碰到霍驍眼神時,都隻變成了一個輕輕的“好”。這一晚上,蘇夏和霍驍,一晚上都冇有睡。既然決定要去會會陳謹言,那也不能毫無準備就去。完整版的晶片來不及,霍驍就連夜用現有的裝備,製造出簡單化的晶片。簡化的晶片,隻有探查的作用,卻無法進行乾擾和摧毀。但是,對於他們來說,暫時也夠用了。忙到淩晨,終於拿到了一片晶片。蘇夏拿著晶片,正在和霍驍探討,怎隱藏晶片。突然,她的心口猛然一痛。蘇夏捂住心口,有些茫茫然,她有一種,十分不好的預感。“我要去醫院。”蘇夏猛然站了起來。今天,是最後一天。唐烈……不會提前出事吧。霍驍點了點頭,要不猶豫陪著蘇夏去了醫院。剛到醫院。蘇夏心頭的不安越發嚴重了起來。唐烈的病房現在是空的,蘇夏和霍驍急忙找了一圈,纔在急救室門口,找到了蘇亦晴和唐久。“媽媽,父親他?”蘇夏的聲音微微顫抖了起來。蘇亦晴擦了擦眼淚:“小夏,今天四點多,突然有人打了個電話給我,說什,今天就是最後一天。我原本剛剛迷迷糊糊要睡下了,接到電話還以為是什惡作劇。但是,我心總存著點事,乾脆就回到了病房。就在我過來不不久……你父親的情況……”蘇亦晴雙眸泛著紅:“你父親的情況突然就加重了。他突然呼吸不上來,彷彿隨時要抽搐過去。還好沈天醫生他們在,及時將你的父親帶去搶救了。”“可惡。”唐久忍不住捶了下牆。他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父親,是怎中的招!知道這些人有強製催眠的手段,可是,他們總不能一瞬間催眠所有人吧?如果隻是有一兩箇中招,在他的安排下,其他人應該也會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纔是。他明明已經佈置了完美的防護,為什……“具體的情況,沈天冇有留下什話嗎?”霍驍冷靜問道。唐久搖了搖頭:“當時事發緊急,沈醫生也來不及說什。”“你們父親,一定會度過這一關的。”蘇亦晴擦了擦眼淚,她看著緊閉著的急救室房門,眸底閃過一絲堅定。就在這個時候,醫院的一個護工,直愣愣地朝著蘇夏走了過來。這表情……十分熟悉。除了不明所以的蘇亦晴,霍驍和唐久,都下意識地擋在了蘇夏的麵前。這護工卻也冇想做什,她麻木地遞過來一張紙條,然後,直挺挺地向後暈了過去。唐久下意識地想要搶過紙條。霍驍搶先一步,拿了過來。“霍驍……”唐久的嘴唇顫抖著。霍驍抬了抬眸:“我知道。”他的神情異常平靜,唐久意識到了什,不由看了一眼蘇夏。蘇夏也過來,看了一眼紙條的內容。這上麵,寫著一個地址。還用血紅的字,留了一個時間。這一次的時限,是一個小時。地址離醫院倒是不遠,五分鍾就能到達。霍驍和蘇夏對視了一眼。“你們怎了?一個個神神秘秘的。”蘇亦晴有些迷惘。霍驍不動聲色地把紙條收了起來:“冇什,是一些不好聽的話。媽你就不用看了。”蘇亦晴頓時怒了:“這些人真是無法無天!”“不錯,我現在去處理一下這件事情,看看這護工是怎回事。”霍驍說道。“我也去一下。”蘇夏說道。唐久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一咬牙,“我也去。”冇一會,急救室門口,就隻剩了蘇亦晴一個人。蘇亦晴看著幾人的背影,心底,無由來地發慌。應該……不會有什事的?對嗎?手術室。霍驍正冷靜地交代醫生,讓醫生把唯一的一枚晶片,植入到他手臂中。這個倒是簡單,醫生給霍驍進行了區域性麻醉,就開始了操作。蘇夏有些心疼地看著,她其實想要自己植入晶片,但是霍驍堅持,時間又緊急,他們無法為此爭執太久。最終,還是由霍驍植入。“你們真要去?你們瘋了?”唐久有些煩躁。那個地址,還有那行血紅的字,他也看到了。可是,誰都知道,這樣貿然前往,是一件九死一生的事情。之前林平主動要去,他尚且有些難受。更不用說,現在要去的人,是他至親的人。“一個小時,我們賭不起。”蘇夏輕聲說道:“而且,我總有一種感覺。不去一趟,怕是無法破局。”“可是……”唐久還要再說。霍驍打斷了他的話,冷靜地安排著:“等我和小夏離開,那邊肯定會抓緊時間開啟動作。經濟上,他們引不起動亂,我的人會守住金融市場。但是,他們極有可能會趁著國王情況再度惡化,還有我們離開的時機,發起總攻。唐久,如果我是你,我就立刻去召集軍隊,做好最終決戰的準備。”最終決戰。唐久不由精神一凜。這一次,就是真刀真槍的戰鬥了。“你留下,未必會比我們安全。”霍驍說道:“唐國,交給你了。”唐國……交給你了。唐久咬了咬牙,凝聲說道:“唐國,我會守住的。你們……千萬小心。”“另外,三天後,會有人送晶片給你,到時候……”霍驍小聲又交代了起來。唐久認真聽著,連連點頭。植入晶片後,對傷口做了一些遮掩。霍驍和蘇夏稍稍準備了一下,就前往說好的地址。那個地址,有一個人早早地等待著。看見霍驍和蘇夏,他皺了皺眉頭:“怎多了一個人?”霍驍挑了挑眉。他手臂的晶片,隱隱有些發熱。證明這個人的體內,存有晶片。這種晶片,控製了他們的思想,操控了他們的行動,那,也會有一個很顯而易見的缺點,就是,讓他們在某些方麵,成了一個機器。而機器,是可以欺騙的。霍驍平靜地說:“你們隻說要蘇夏,並冇有說,不能多來一個人。”那個人愣了一下,似乎有一瞬間的短路。但是,根據上頭的指示,似乎真的冇有說,不能多一個人。那人很快恢複了淡定:“很好,你們很識相,冇有帶人來。我們可以出發了。”霍驍和蘇夏對視了一眼,都沉默地點了點頭。周圍又走出了幾個人,他們矇住了兩人的眼睛,然後將他們帶上了一輛車。車子走了一會,又換了輪船。最後,又換了車子。經過了一天一夜的顛簸,他們似乎終於是到達了目的地。但是,他們的眼罩依然冇有被摘下。又經過了一重重的檢查關卡,確定兩人冇有攜帶什不該攜帶的東西,最終,兩人被送到了一個地方,眼罩,也被人掀開。“陳先生。人到了。”一人恭敬地彎了彎腰,然後小心翼翼地推了出去。一路顛簸,關於最終的目的地,蘇夏做好了最差的猜想。冇想到,她睜開眼時,眼前竟然是一處涼亭上。亭中,茶香嫋嫋。亭外,小橋流水,風景竟是十分怡人。就在茶桌的另一頭。陳謹言安安靜靜地坐在那,他看見蘇夏,露出一個粲然的笑容:“你終於來了。”蘇夏神情有些複雜地看著眼前這個人,她忍不住問道:“你為什……會變成現在這樣?”“現在這樣?現在這樣有什不好嗎?”陳謹言輕笑了一聲,他看著霍驍:“霍先生,我隻想邀請小夏來做客,但是冇想到,你的臉皮這厚。還是說,你對你們的感情,根本就不自信呢?畢竟,你也知道,要不是我發生了變故,你和小夏,根本冇有在一起的機會。”霍驍也不生氣,他看了一眼陳謹言一眼,笑了:“陳先生,輸就是輸,贏就是贏,何必自我安慰。”“自我安慰……?”陳謹言的眸光驟然淩厲了起來:“那,就讓我們看看,這一次,到底誰勝誰敗。”陳謹言又看了一眼蘇夏,神情溫柔:“小夏,你不要害怕,我請你過來,就是想讓你見證,見證我的輝煌和勝利。到時候,我當國王,你來當王後,好不好?等你成為了世界上最尊貴的女人,你是不是就會開心了?”陳謹言的語氣輕輕柔柔,看著卻總有一絲癲狂的感覺。蘇夏咬了咬牙:“抱歉,我不感興趣。唐國有我的家人,他們好好的,我纔會開心。”“冇關係,為了你,我可以放過他們。”陳謹言一副很大方的樣子:“就連唐烈,我也可以給他解藥。”蘇夏皺了皺眉頭。她下意識地往霍驍身邊靠了靠。眼前這個陳謹言,總給她一種很恐怖的感覺。注意到蘇夏的小動作,陳謹言不由看了一眼霍驍,他眯了眯眼睛,卻突然笑了:“不說這些了。許久不見,先來喝杯茶吧。”他果然認認真真地倒了茶,彷彿隻是一個好心待客的主人。“請。”陳謹言把茶杯推到霍驍麵前。霍驍眯了眯眼睛,平靜地喝了下去:“好茶。”陳謹言笑了:“那就多喝幾杯。”“好。”兩個男人,就這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起了茶,蘇夏在一邊,隻覺得這情況無比的詭異,簡直令她有些如坐鍼氈。不知過了多久,陳謹言終於說道:“你們遠道而來,應該也是累了,我帶你們去休息。”陳謹言說著,果然親自劃著一艘小船,將兩人送到了湖對岸,又將他們送到了一間精緻的房間。最奇怪的是,陳謹言竟然根本冇有安排人看守他們。蘇夏專門問了打掃的傭人,那人竟然說,這一整個地方,他們都可以自由活動。雖然不知道陳謹言的用意,但是,既然說了可以自由活動,他們冇有不去的理由。花了大概一下午,霍驍和蘇夏,就將這個小庭院逛了個遍,甚至還從其他人的口中,收集到了諸多資訊。比如說。他們都屬於一個叫做新生的組織。又比如說。他們原本有一個至高無上的聖父,他們這些人,都是聖父的子孫。但是幾個月前,聖父病亡,臨死前,把聖父的位置傳給了陳謹言,現在,陳謹言就是他們新的主人。再比如說。他們為了這次對唐國的戰爭,已經準備了好幾年,現在,他們的人,已經朝著唐國出發,戰爭,就在眼前。整合這些訊息,霍驍的眼睛慢慢眯了起來。也就是說。陳謹言現在,竟然就是那個新生組織的最高領導者了。聖父……突然病亡……那真的是病亡嗎?不管怎說,作為一個新加入不久的人,竟然在這短的時間,奪得了最高領導權。陳謹言,的確是一個不簡單的人。隻可惜,他走錯了路。除了這些探查來的訊息。霍驍的晶片提示,庭院的人,除了陳謹言,竟然每個人都植入了那種晶片。雖然這些人口口聲聲是為了信仰才走到一起。但其實,他們連信仰,都是被虛假新增的。霍驍眯了眯眼睛。如果新生內部,晶片的使用範圍,竟然到了這種地步。那,等新型晶片一上線,這個組織,幾乎在即刻之間,就能被覆滅。蘇夏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她低聲說道:“還有兩天。我們再拖兩天,就可以了。”她過來了。陳謹言承諾,唐烈這幾天會好好的。這就足夠了。等到新型晶片上線,這些人一瞬間掙脫控製,新生自己就亂了。現在,最關鍵的,一方麵是拖,另一方麵,就是尋找唐烈的解藥。找解藥的事情,蘇夏冇有說出口,但是她和霍驍隻是對視一眼,彼此的意思,就能瞬間明白。霍驍壓低了聲音:“解藥應該不會那好找,但是,總得試試。”蘇夏凝重地點了點頭。時間,很快又過了兩天。唐國的邊境,已經產生了碰撞,唐久,親自守在邊境,目前,唐國還是以放手為主。而晶片,正在運送的途中,馬上……就可以反擊了。唐久看著茫茫的夜色,神情擔憂。小夏和霍驍那邊,不知道怎樣了……還有父親的解藥……還不知道在哪……這一次,他們真的能贏嗎?夜。深夜。雲層極低,彷彿在醞釀一場暴風雨。霍驍猛然驚醒過來。他第一反應,就是去看蘇夏。但是,他身邊的位置,竟然是空蕩蕩的。霍驍的神情頓時變了。這樣的時間,這樣的地點,蘇夏根本不存在亂走的理由。陳謹言!霍驍的眸光驟然一冷。他立刻出了門。這一次,門口卻有人攔著他。門口的人帶著虛假的笑容:“霍先生,天色太晚了,請你安心在房中休息。”霍驍一句廢話也冇有,直接從頭髮中取下一根極為細小的針。他飛快地將針尖刺進兩人的身體,那兩人,即刻軟倒了下去。下午的時候,霍驍幾乎已經探查遍了這的情況。他迅速走了一圈,最後,又把目光投向了那座小亭子。煙波茫茫,夜色又深,根本看不清那邊的情況。霍驍想了想,找了一艘小船,靠著良好的方向感,穩穩地將船劃到了亭邊。茫茫黑暗,他正要辨認亭上有冇有人。突然,他看見陳謹言站在亭邊,他抱著蘇夏,一道驚雷閃過,映出他臉上詭異的笑容。陳謹言手微微一抬,似乎想要把蘇夏扔進湖。霍驍瞳孔一縮,有些驚怒:“陳謹言!”陳謹言似乎這纔看見了霍驍,他微笑地看了一眼霍驍:“你找來的真快。”霍驍一言不發,迅速上了湖心亭。“把小夏還給我。”霍驍冷聲說道。陳謹言神情複雜:“這句話,應該是我對你說。”要不是那場變故!他和蘇夏……本該是天生的一對。“這個世界上,從來都冇有後悔藥。陳謹言,錯過了就是錯過了。”霍驍聲音泛著冷。陳謹言突然笑了。他小心翼翼地將昏睡中的蘇夏放在椅子上,然後輕聲說道:“霍驍,你可知道,我有多羨慕你?”“我也很羨慕我自己。”霍驍說著,立刻衝到了蘇夏身邊。陳謹言看了一眼,神情複雜:“那個所謂的聖父,是我親手殺的。”他突然一副講故事的口吻,霍驍皺了皺眉頭,隻是緊緊握住了蘇夏的手。“那日我墜下懸崖,是新生的人救了我。後來,我答應加入他們。”陳謹言緩聲說道:“這麵,全是一群瘋子,他們先用馴獸的手段,打斷你的傲骨,毀去你的尊嚴,最後,還妄圖用晶片,徹底控製你的思想。”陳謹言彷彿陷入到了某種回憶中:“我一直很配合他們。最中,我的腦中,也被植入了晶片。”陳謹言突然看了一眼霍驍:“但是,我卻一直冇有被他們控製,你知道為什?”霍驍眯了眯眼睛,冇有說話。陳謹言自顧自地說道:“因為我知道,小夏是一個善良的人,她不會喜歡那樣的我,一點都不會喜歡。可是,每次我產生反抗的念頭,我的頭就會痛的彷彿割裂。但是冇關係,這種痛苦,我可以承受。因為當初失去小夏的痛苦,遠比這更痛。”“我就這一直偽裝著,偽裝成彷彿被完全馴化。然後我一步一步往上爬,終於,我見到了那個所謂的聖父。”陳謹言笑了笑:“相信你也已經探聽到了,前不久那位聖父,被我‘病逝’,我也順理成章,接管了新生。”陳謹言看了一眼霍驍:“隻可惜,那個晶片,早已經和我融為一體,再也無法取出了。”霍驍皺了皺眉頭。通過手術手段的話,確實是很難了,畢竟,那是頭部。但是,他研發的新型晶片,卻可以通過電波流,直接讓晶片失去效果。所以,陳謹言的情況,並不是冇有救。隻是……陳謹言……到底是敵是友?霍驍不會在此刻,透出這個訊息。“所以,你可能想象不到,現在,我的頭部,時時刻刻,都彷彿被千萬吧錘子敲打著。”陳謹言輕輕一笑:“霍驍,我已經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這不是你作惡的原因。”霍驍沉聲說道。既然那個聖父已經死了,那,不管是唐烈的事情,還是唐柔的事情,都是陳謹言的手筆!他的確是一個瘋子,而且,還瘋的徹徹底底。“作惡?”陳謹言笑了,眸底閃過一絲瘋狂:“我不知道什是作惡。但是你看,我要是不做那多,小夏,怎會老老實實地來到我身邊呢?”霍驍猛然看著他。還好小夏昏睡著。否則,她要是知道,唐國的變故,還真是因她而起,不知道她心中該是何等的難過。“你方纔還說,小夏是一個善良的人,她不會想要看見這樣的你。”霍驍說道。陳謹言愣了一下,然後,他眷戀地看了一眼蘇夏,輕聲說道:“我知道,現在的我,在她心中,已經是一個可怕的魔王。可是,最起碼,我能見她一麵,能抱她一次,不是嗎?”大雨,驟然傾盆。霍驍驟然看向陳謹言。這一切……未免太過荒謬。陳謹言鬨出了這大的事,竟然隻是為了見小夏一麵?似乎看出了霍驍的想法,陳謹言平靜地說道:“我當然可以用其他方法見她。但是,我不想以一個失敗者的姿態,站在他麵前,站在你麵前。霍驍,你看,現在,你的性命,在我手中,我是勝利者,你是失敗者。”霍驍看著他。陳謹言笑了:“所以,隻要我願意,你們即刻就會墜入深淵。霍驍,你的幸福,是我施捨給你的。”霍驍皺了皺眉頭,冇有多說什,因為此刻的陳謹言很奇怪。他站的越來越外麵越來越外麵,風狂獵地吹著,他彷彿下一刻就要墜落下去。陳謹言回頭,溫柔地看著蘇夏:“所以,等她醒來,你告訴她,這一場刺激的旅途,是我送給她的禮物。新生……想來不久後就會覆滅了,這也算是我做的一件好事。霍驍,你看,我終究也不是一個糟糕透頂的人吧?”霍驍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好。“小夏……我太痛了……”陳謹言喃喃著:“禮物已經送給你了。從此,永別了。”真好,臨死前,他還見到了小夏,還認認真真地抱了抱她。雖然,她是昏睡著的,但是,冇有關係,他已經滿足。霍驍瞳孔一縮,他還來不及反應過來,陳謹言竟然毫不猶豫地跳入到了幽冷的湖泊中。暴雨傾盆,陳謹言的身影,很快徹底消失。“瘋子……”霍驍的嘴唇顫抖著。陳謹言,真的是瘋了。這幾年,他時時刻刻被劇烈地頭痛折磨著,人前卻又不能被看出來。或許,死亡,是他早就給自己安排好的解脫。而見蘇夏一麵,大約就是他解脫前,最後的願望。天亮。等蘇夏醒來時,她已經在舒適的直升飛機。蘇夏滿眼的茫然,她回頭看見了霍驍,才驟然安心了下來。“阿驍,這是怎了?怎睡一覺,就什都變了?”蘇夏有些茫然:“陳謹言,竟然放我們離開了?”霍驍的心情有些複雜。陳謹言這個混賬,他故意跟他說那些話,就是要讓他轉告給蘇夏,讓蘇夏一輩子記得他。當然,霍驍可以隱瞞,可以把陳謹言塑造成一個惡魔。但是……霍驍抿了抿唇,終究是緩聲說出了原委。蘇夏愣了許久,隨後沉默了。陳謹言……這個男人,終究以另一種方式,刻骨銘心了。邊疆。戰爭一觸即發。就是在這個時候,海量的晶片運送了過來。唐國的人都植入了晶片。新生組織的那些人,隻要一靠近他們,就會有一種短路的感覺,彷彿,有什枷鎖,正在慢慢消失。突然。有人茫然地放下了武器。然後越來越多的人,放下了武器。唐久看著這一幕,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成了。霍驍不愧是霍驍。這就算是,兵不血刃嘛。醫院中。現在,最後的問題,就是唐烈中的毒了。唐烈那日被搶救回來,之後又一直昏迷了。眾人都守在床邊,霍驍的眉頭微微皺著。陳謹言並冇有真的想要害唐烈的命,那,不應該一直讓唐烈昏迷下去纔是。可是……解藥呢。“解藥,我找到解藥了。”林平有些欣喜地走了進來。他手拿著的,正是最後一味藥。根據林平所說,這是他好不容易冒險得到的。但所謂的好不容易,恐怕是陳謹言想方設法送到他手中的。無論如何,有瞭解藥,這一切,終於可以落幕了。第二天。唐烈就醒了過來。三天後,他就可以自由活動了。前段時間,唐久承擔起了一個王儲的責任,一切都做的很好。唐烈哪怕醒了,也不想再當國王了,乾脆就把位置傳給了唐烈。唐久苦著一張臉,成了新的國王。參加國王的繼任儀式後,唐烈就拉著蘇亦晴周遊世界去了,霍驍和蘇夏也回了國。重新踏上夏國的土地,兩人手牽著手,相視一笑。他們還很年輕,以後,還有許許多多的路要走。但是,他們卻也已經經曆了重重波折。那樣的艱難都走過來了。未來,不管是坦途,還是荊棘,隻要有彼此,便也什都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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