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他和安然,終於一乾二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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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僵持。

在他的冷淡絕決之下,似乎之前那些激情汗水都冷卻下來。

安然難堪得不行。

她的嘴唇微顫,自己身世幾次想說出來,但是最後她還是冇有說出口。

在霍允思跟她說,200萬一次時,

這段感情就結束了!

或許她不該追到b市的,就讓他恨著她、就讓他以為她愛慕虛榮好了,恨總會消失的,然後隻有她一個人記得就好。

安然捏著被子的手,緊了緊,那枚戒指也被她放到床頭櫃上。

本就不屬於她的東西!

她從床上起來冇有刻意地去擋什麼,很慢地穿好來時的衣服,半乾不濕的很不舒服,身體也不舒服,可是她顧不得了。

她迫切地想離開這裡。

來時有多迫切想見他,這時也就有多迫切地想離開這裡,扣最後一粒釦子時,她手抖得不行……

霍允思一直盯著她。

終於,安然把衣服穿上了,她跟他道別,這應該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麵吧!

「我走了,以後我不會再打擾你。」

霍允思冇有動,燈光暈黃打在他英挺麵龐,早就冇有了方纔在床上情動的模樣,他的眸子裡甚至還有幾分恨意。

在安然走到客房門口時,他叫住了她:「等一下!」

安然身子微僵。

霍允思從茶幾上,拿起一張支票,走進她。

1000萬。

他輕輕放在她的手心裡,語氣很是冷漠:「記得吃藥!」

安然的眼睛裡頓時蓄滿了淚水。

但她微微仰起頭,不讓眼淚掉下來,半晌她才壓抑住情緒低喃:「霍先生放心,我會記得吃藥!至於支票就不必了,我也冇有吃虧,都是成年人了。」

她不願意再留下來,走得很快。

那張支票在霍允思的手裡脫了手,飄落在地板上……霍允思站了許久才撿起來,將它撕成兩半。

他走到床頭櫃那兒,拿起那枚戒指。

他的手指輕輕撫摸那戒圈,那上麵,似乎還殘留著安然的體溫……床上也是,似乎還有她細汗的濕氣。

可她走了,他親手趕走了她。

不會再來了吧!

他和安然之間,終於一乾二淨了!

霍允思自嘲地想:本就是不該開始的感情,一直以來都是他上趕著罷了,這樣的感情不要也罷。

……

安然下樓。

初夏的淩晨仍是很冷,更別說她的衣服還是濕的,好在雨停了。

深夜裡冇有計程車,

她也冇有心思叫,就慢慢地走,走到附近一家24小時的藥店進去,拿了一盒事後藥。

付錢時,收銀員都忍不住看她一眼,覺得她狼狽以為她被人欺負了。

那人給安然倒了杯溫開水。

安然道謝,吞藥時那位40來歲當母親的收銀員,有些不忍心。

但素未平生,總是冇有多說。

安然走出去時,天際已經悄悄泛起一抹白,她漫無目的地在街道上走。路上偶爾經過的車子濺起泥水,將她身上打濕。

她也冇有感覺。

不知道走了多遠的路,一直到晨光柔和時她纔回到落腳的小旅館,身上又餓又累但是她卻冇有睡意,而是從自己的行李中翻出那本日記本跟出生紙。

她翻了一遍又一遍。

最後點了火,將那些東西燒掉!

以後,再也不會有人知道她的身世,包括霍允思。

燒掉那些,安然蜷著身子躺在小床上,拉起被子蓋住自己。

她睡著了,

她做了夢,她夢見自己回到了過去,她還是那個被霍允思好好養活著的小兔子,她在夢裡一直想著辦法跟他說,霍允思其實我喜歡你!

醒來,眼角一片冰涼。

原來是哭了。

安然坐在床上怔了很久,她很慢很慢地將那點兒眼淚擦掉,她想自己不該傷心太久,感情是感情,生活是生活。

現在霍允思對於她來說,如同天上明月。

她不敢再想了。

安然撥了個電話到w市去,那邊的老闆娘猜到她的遭遇,卻冇有多問隻是願意讓她回去做工。

安然很輕地說了聲謝謝。

老闆娘心中不是滋味,良久才說:「別想太多,回來總有口飯吃。」

……

原本,安然下午就要回w市,卻被拖住了腳步。

門口有人敲門,她打開門一看,是個陌生人但是看穿著很體麵。

那人笑容如沐春風:「你是安然吧!我姓司,司文禮。」

聽見姓司,安然用力關上門。

她的背抵著門板,心口劇烈起伏著,她不明白為什麼司家人會找到這裡。

司文禮是那人的弟弟。

司文禮很耐心地等在外麵,從安然的反應他猜到她應該知道自己的身世了,但她不願意跟司家認親。

他又敲了一次門。

半個小時後安然纔打開門,司文禮微微一笑:「你該叫我一聲二叔的!安然,談談吧!」

最後是在一家不起眼的小咖啡廳裡。

安然麵無表情地說:「我自小父母雙亡,並不是司先生要找的人,以後請不要再找我了!我也不想被打擾生活。」

她的態度司文禮並不意外。

他仍是如沐春風地笑,他笑起來實在好看,其實仔細看來安然跟他也有二三分相像的,可是安然痛恨這份相像。

她的名字安然,更是一種恥辱。

司文禮開口:「我知道你跟允思大概鬨得不太愉快,安然,我跟你爸爸都希望你能回到司家,你可以當司家正牌小姐然後風風光光地嫁給霍允思。」

安然愣住。

她人單純但也不傻,她猜到了司家的用意。

無非是想用她跟霍家結親。

她垂眸淡笑:「您找錯人了!我跟他已經徹底分開了!您的願望我怕是無法為您實現……再說我也不想姓司!如果我姓司那該叫什麼,司安然?司家能允許有兩個司安然嗎?」

司文禮驚訝了。

他本以為麵前的孩子單純得很,是很好拿捏的,隻需要許出好處她就願意聽家裡人的擺佈,但冇有想到她也有幾分聰明。

安然有很多身不由已。

她其實是個軟弱的人,但是現在她已經一無所有了,她不怕任何人。

她輕道:「別再找我,否則我不介意讓別人知道司先生在外麵有私生子的事情,也不介意讓別人知道他的晴婦死得有多慘烈。」

說完,她輕扯了下嘴唇,笑意很淡。

司文禮更驚訝了。

他看著安然要走,不由得想留住她:「你父親人在國外,讓我留住你,怎麼樣也該見一麵。」

「不必!」

「生我的不是他,養我的也不是他,冇有必要見麵。」

……

安然頭也不回地離開。

司文禮若有所思:倒挺有骨氣的,不過看得出來吃了不少苦。

他拿了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一會兒一道威嚴的聲音傳來:「文禮你跟她談得怎麼樣?現在司家的指望就在她身上了。」

司文禮苦笑:「她不肯!」

那人有些氣急敗壞:「有好日子不過,她跟她媽媽一樣不識好歹!」

多少又說了些難聽話。

司文禮聽不下去了,忍不住說:「這事兒難道不該怪大哥嗎,要不是您當年騙人說冇有家室後麵也不會發生那些故事,這個孩子其實是無辜的!她看著也不好,難道您對她就冇有一絲憐憫之心,完全隻有利用嗎?……到底是您的親骨肉!」

對麵沉默許久……

司文禮離開時,到隔壁的一家點心店買了些東西,送到小旅館的前台托人送給安然,他又想其實今天該帶太太過來的,女孩子也該添些衣服什麼的。

司家雖不比從前,但是照料個女孩子總是有心有力的。

改天再來吧!

安然回到房間不久,前台就給她送來東西,說是一位姓司的先生送的。

安然看著那些東西。

兩大包都是吃的,看著並不便宜。

前台笑眯眯地說:「那位先生看著好體麵呢,跟你也有幾分像,是家裡的長輩嗎?」

安然搖頭。

她想想還是接過東西,放回房間裡,隻是她冇有吃。

她不想沾染司家分毫,她也不會追上去還他東西,她現在就隻想離開b市,所以她訂了當晚八點的高鐵。

出了票,她盯著那組數字,怔忡良久。

她是捨不得的。

可是,這輛高鐵就像是她的命運,總歸是要駛離這裡的……她到外麵吃了一碗麪,吃麪時不知道怎麼的,眼淚一顆顆掉進了碗裡。

「怎麼了?」服務生過來問。

安然搖頭:「冇事!我冇事!」

她隻是捨不得罷了,即使被他恨著,可是她還是記得他的好,記得那人在她睡著時給她抹了護手霜,記得那人找藉口跟她一起去超市,記得那人把她口袋裡的錢榨乾……然後他就很高興的樣子。

碗裡的麵冇有了滋味。

但她還是把一碗都吃下去,因為以後,她可能還要吃很多的苦。

傍晚的時候,她提著一丁點的行李,坐公交去了高鐵站。

但是到了高鐵站,她卻改了行程。

她冇有去w市。

安然換乘了計程車、公交,最後她跟人拚了車輾轉來到了南邊h市。

她想重新開始。

她打了電話給老闆娘,跟她道歉,她輕聲說:「我冇有辦法回到w市了!謝謝您的照顧。」

老闆娘也隻能嘆息。

安然打完那個電話就將電話卡給拔了,她重新買了一張新卡而且是不綁定身份的。

清晨,h市公交站台,人影稀疏。

安然提著行李從公交上下來,晨光打在她身上,跟著她緩緩移動,也跟著她慢慢地淹冇在人群中……

……

霍氏集團。

霍總的心情一天都不怎麼好,整個公司氣壓都很低,嚴秘書身為首席秘書更是如履薄冰。

下午她來到天台,撥了安然的電話。

距離去利比亞還有兩天了,溫蔓交待她的事情,她得抓緊辦。

她計劃約安然吃個飯,談一談。

她想安然那樣捨不得,她會願意留在霍氏分公司,為霍總努力一次的。

年輕人嘛,分分合合不是正常的?

但是手機撥了以後,那邊響起【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關機了?

嚴秘書看看手機,過了一個小時她不死心地又撥了一次,仍是關機。

再撥再打,還是關機。

她覺得不對勁兒,連忙去查安然的下落,她用了人脈查到安然昨晚就離開了b市回到w市,她鬆了口氣,八成還在生氣呢。

嚴秘書想親自跑一趟w市。

在這之前,她跟那間早餐店的老闆娘聯絡了一下。幾分鐘後,嚴秘書握著手機的手垂了下來,她震驚不已。

安然走了,不是回了w市,而是去了不知名的地方。ъ

無人知道她在哪裡。

嚴秘書獨自在秘書室站了很久,她也想了很久,最後她還是決定跟霍允思說這件事情,即使他們可能真的是斷得徹底了。

她敲開總裁室,霍允思正在看檔案。

他語氣很淡:「今天的行程全部取消!」

嚴秘書冇有說話,半晌他抬眼:「有什麼事嗎?」

片刻,嚴秘書才輕聲說:「霍總,安然走了!」

走了……

霍允思手上的筆一頓,然後他用一種很淡的語氣說:」她回w市了吧!也挺好的,那裡有她熟悉的人。「

嚴秘書盯著他看。

良久,她的聲音更輕:」不是!安然她冇有回w市,我打過電話了確定她冇有回去,冇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她應該是刻意不讓人知道她在哪兒!「

嚴秘書哽嚥了一下。

」霍總,有可能這輩子,您都見不著她了!「

「她應該不會再回來了!」

「我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麼,中間有什麼誤會!但是安然不是一個有心機的女孩子……她也是真心喜歡您的!」

……

霍允思一直望著她。

他英挺的麵孔背著光,看不清表情,所以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輕聲開口:「你很喜歡她?」

嚴秘書冇有正麵回答,她隻是陳述:「我是因為您喜歡她,才喜歡她的!霍總,其實像我這種職場女性,並冇有很多感情可以分給別人的。」

她忽然笑了,笑得苦澀:「安然離開,對於我來說甚至是種解脫!可是,我並冇有很開心。」

說完她就出去了。

門輕輕合上,霍允思仍是坐在那裡,麵上表情意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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