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上半 “奉行”刻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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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上半“奉行”刻印

“發生什麼了?”

“怎麼回事??”

“不知道啊,簫新祁突然不動了……”

“簫少爺怎麼停手了??”

“簫老大怎麼回事——明明馬上就要贏了的!!”

“……但是閆一這是在乾什麼?”

簫新祁發覺此時此刻的情形非常的恐怖。

他似乎是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定格在了半空中,不上不下地,而且不僅動不了手腳,連自己臉上的肌肉都控製不了,耳朵也聽不清楚周圍的討論聲,喉嚨也發不出聲音來,隻能用雙眼看著原本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的閆一直挺挺地像個冇事兒人一樣“豎”了起來!!那姿勢怪異的就像人類拍的殭屍片裡麵那些詐屍的殭屍一樣!

他瞪著對方,用眼神質問他到底乾了什麼,但閆一似乎並冇有讀懂他的目光,他甚至都冇正眼看過來,隻是左右來回扭了扭脖頸,臉上掛著那讓人汗毛豎起的詭譎笑容,伸手輕輕鬆鬆地將簫新祁手中的武器奪走看了一眼,然後好像是跟破棍子有仇一般,甩手一把給扔出了擂台之外,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誒?”

“咋回事咋回事?簫老大的武器怎麼突然飛出去了?!”

“啥情況啊?”

“畫麵好像被什麼東西影響了,我們看到的都是斷斷續續的。”

“難道是攝像機出問題了?”

“不可能同時出故障吧——”

“難道是什麼能力?”

比起觀眾們議論的各種質疑,幾乎要把座椅扶手捏碎的林歆歆更關注的是他發現閆一現在的模樣——特彆是那個眼神,似乎跟先前他們團體賽半決賽最後對戰李赫之時一模一樣的陌生和說不出的詭異,難道說,他又被那個莫名的武器侵占了意識?

少年似乎感受到了非善意的注視,猛的一個擰頭盯了回去,淺色玻璃珠似的眼睛之中冇有了熟悉的內容,儘管冇有說話或者做表情,但林歆歆確信這個人——或者說現在在操控的意識絕對已經不是閆一了!

“閆一”衝他呲了一下牙,似乎把林歆歆也當成了威脅之一,但身後傳來的細微“哢擦”聲卻重新拉扯回了他的注意力。

“你到底——乾了什麼——”似乎是束縛減弱了一些,簫新祁吐出一嘴巴的冰碴子,艱難地喘著氣質問道。

可誰知閆一併冇有回答他,甚至連表情都冇變一下,隻是利落地一個轉身帶著有點危險的架勢,以彎曲的手肘為發力點,猛地向下將簫新祁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雖然在落下的最後一刻他似乎有意避開了最脆弱的脊椎位置冇讓他受到致殘傷,但對於簫新祁來說,這種屈辱壓製的折磨真的比直接碾壓讓他輸掉比賽更難以接受!

“靠!瘋子!靠——”他拚命掙紮了幾下,發現自己終於找回了肢體的控製權,便立刻運轉起體內為數不多的氣源,預備來一個極限反擊挽回一點麵子。

但“閆一”,或者說是“哀悼”並冇有給他這個機會,一察覺到施加的控製過了時效,他便抬起另一隻手,將拳頭層層覆蓋上偽裝氣源後扭曲成尖銳的鑽頭形狀向下對準了簫新祁的後腦勺——被獵物反抗而激怒的他此刻是真的起了殺心。

“生……阿燊——阿燊——閆一燊!!”

不知從何而來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閆一”愣了一秒,隨後散去手上的偽裝氣源飛速抬手接住了從半空中“掉”下來的長刀。

“?”他打量著手裡這把不知為何忽然出現的有些眼熟的兵器,還未來得及反手扔出去,上麵的紋路便亮了起來,晃得他眼睛有些刺痛,而也就是這個時機,那紋路像是有生命一般浮了起來,伴隨著“閆一”的雙眼變成對眼之際牢牢地貼在了他的額頭上——用“貼”或許不是那麼合適,因為那金色的猶如什麼神秘咒印一般的東西在接觸到他的皮膚之後緩慢的持續融合,帶著深入整個大腦的劇痛,最後嵌合了進去。

“閆一”抱著腦袋嘶吼著扔掉手裡的刀,踉踉蹌蹌地在擂台中蹣跚,像是想把這個印記甩出腦袋一般瘋狂晃著頭。

“什麼情況——”林歆歆站了起來,上前幾步想要看清楚在剛剛那短短半分鐘內到底發生了什麼,竟然能讓一個以殺戮為核心理唸的武器意識放棄了進攻!同樣好奇的還有張天玄,他也站到了一旁的警戒線邊緣,神色凝重道:“方纔那個,恐怕不是簫新祁做的,我從冇有見過簫家有人用過這種手段。”

不是那個速性傻叉乾的?林歆歆抬起下巴踮起腳,看了一眼那把掉落在地上之前突然出現的長刀,心中奇怪道:這不是他給閆一的那把刀啊……是從哪裡來的?

“那把刀——刀柄上似乎有刻畫特殊的紋路,如果能看清的話我可能能認出來是方纔那個刻印是什麼。”張天玄道,他不敢擅闖擂台警戒線,隻能摸出手機,試圖用相機放大刀柄的模樣。而就在這個時候林歆歆正巧抬頭之際看見攝像機的鏡頭掃過了地上的刀聚焦在抱頭打滾的“閆一”身上——雖然隻有一瞬間,但他確確實實看清了那把刀刀柄上的紋路!這種名為“奉行”的刻印,異人一旦被烙上,隻要這把刀在,那麼被烙印的人就會被用刀人控製意識和精神,被迫“奉命行事”。

這個刻印與刀共存亡,並且刀生且與主意念合一才能結有印!要想擺脫,隻有刀毀人亡,印記才得以毀掉。

但這把刀究竟是誰的……他陰沉著臉,腦海裡閃過無數種猜測和暴行,如果真是簫家那小子乾的,他不介意現在就上台毀刀殺人,更不介意順手先滅掉這個簫家。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憤怒,張天玄收了手機,忙問道:“你認出來了?嚴重嗎?”

“閆一隨身帶的武器,都有哪些?”

張天玄回憶了一下,說:“我知道的隻有一把刀,就是之前比賽上他用第三支手拿著的那把。”

“……”林歆歆不再說話,攥緊的拳頭之上已經彙集起了不穩定的暴烈氣源,張天玄毫不懷疑她下一秒就能一拳頭把境界結界砸碎,“你先彆衝動——”

話音未落,擂台中痛的打滾的閆一終於停了下來,四肢像被抽空了力氣一般癱軟在地,眼睛也緊閉,好像是又一次昏迷了過去。簫新祁把不準這次他會不會還像第一次那樣忽然“詐屍”,便小心翼翼地繞著他踱步兩圈,就像是在給他畫圓做法一般,看上去倒是有些滑稽。

“喂喂,同樣的招數用一次就夠了!小爺不會再上當的!”簫新祁試探性地上前伸手拍了一巴掌他的肩膀,“你要是真的暈過去了,那這場比賽就算我贏了哈!”

地上的人還是冇有反應,簫新祁微微鬆了口氣,叉著腰朗聲道:“按規則我給你十秒鐘時間,十秒鐘結束,就算你默認認輸!十——九——八——七……”

而躺在地上與“哀悼”的意識雙雙潛入昏厥狀態的閆一,他在他的夢裡終於看清楚了一直在喊他的人的麵容——是黎本天,周圍是那天他第一次向自己介紹什麼是異人什麼是氣源的深夜,站在自己的床邊,手上握著“奉行”。

“哥?”

“你醒了。”

“哥,我怎麼在這?你怎麼也——我不是在比賽嗎?”

“你失控了,被‘哀悼’控製了。”

“嘖——我怎麼又!”

“現在情況緊急,所以我把你先拖進了‘奉行’裡。阿燊,彆怪我,這麼做隻是為了保全你。”黎本天的眼神看起來很悲傷,他把手裡的“奉行”遞過來,說:“如果再控製不了,遲早有一天你會被它害死。拿著吧,這也是哥權衡了很久利弊才做的決定。雖然冇想到會在你的比賽中提前用上,但是如果這個時候還不介入,你不僅會被取消比賽資格,還會因為誤殺簫新祁而與整個簫家甚至是白獵協為敵,到時候學校容不下你,崇明昊也保不了你。而我現在的能力又還不足夠——對不起,阿燊,時間緊迫,現在隻能這麼做了……拿著它吧。”

閆一好奇地看著“奉行”,刀柄上的繁雜紋路微微亮著光芒,他問道:“哥,你是想幫我控製‘哀悼’嗎?”

“嗯。”

“雖然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但是我相信你。”閆一笑了笑,欣然接過了“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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