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嬤嬤聽聞這話，警惕地看了一眼艾芷染。

“二小姐她未曾管家。”

嬤嬤道。

“芷染，你的意思是？”

蔣氏探問，“你嫁來之前，也是由嬤嬤掌家的。”

這老兩口真的什麼都不管啊，艾芷染內心歎息。

她首說：“母親，我與世子大婚那日，見妹妹在前廳與各方來往應酬，甚是辛苦。”

“我還以為，妹妹是這家裡管家的。”

蔣氏有些慍怒地看向由嬤嬤：“南歡還未出閣，不應經手府內來往事務。

你怎麼安排的？”

她敢怎麼安排？

從來都是二小姐安排她。

由嬤嬤腹誹著，冇出聲。

老夫人不在家的這些年，可不都是那二小姐暗地裡掌家的。

得了蔣氏這話，艾芷染的目的也達到了。

她勸：“母親不必動怒，由嬤嬤年歲大了，代著打理這麼大一個府子也是辛苦的。

南歡最是心熱，倒也難袖手旁觀。”

由嬤嬤聽了這話舒服了些，這幾年可把她累著了。

又聽艾芷染說，“不過既我來了，妹妹今後也用不著奔忙了。”

蔣氏連連感歎：“也是我和你父親這幾年疏忽她了，她也不小了，該準備著尋個好郎君了。”

“家父在京城結交頗多，兒媳也會請他幫忙留心。”

艾芷染主動道。

“那很好。”

蔣氏的心情也好了一些，待兒女陸續成家後，她也就冇什麼牽掛了，可以安心禮佛。

又嘮了半晌，蔣氏留艾芷染用了午飯纔回去。

此時柳意尋剛剛醒來。

發覺自己又躺在妹妹的床榻之上，被褥狼藉，他有些泄氣地盯著天花板。

未消退的酒意還讓他隱隱感到頭痛。

“哥哥醒了。”

柳南歡密切注視著他。

他半寐著，高大的身軀顯得她的床有些小，她最喜歡這樣的畫麵。

她從桌邊站起來，褪去披肩，隻著一件半透明藍紗裹胸裙，露出光滑的肩膀，端著一杯茶走到床邊。

“喝茶麼，哥哥。”

柳意尋睨她一眼，又收回目光。

他向反方向側過身去，露出堅硬緊實的背肌。

柳南歡定定的看著。

“哥哥可是不喜歡我了？”

她嬌矜道。

“你很好。

隻是……”柳意尋心猿意馬。

“隻是如何？”

柳南歡語調暗淡下來，可憐巴巴地望著自己的哥哥。

她的哥哥正起了身，穿好衣服，臉上帶著一絲她捉摸不透的神情。

“我回去了。”

他推開書房架子後的暗門，很快回了自己的幽宣閣。

柳南歡怔怔看著那道門後消失的身影。

這時，丫鬟進來傳信，說主母請她過去一趟。

柳南歡不太開心地說知道了，坐在鏡前換了一副妝麵，慢吞吞踱去梧桐院。

“見過嫂夫人。”

到了艾芷染麵前，己是那個恭敬、乖巧的妹妹了。

“妹妹不必多禮。”

艾芷染笑得燦爛，“今日請妹妹過來，是有一件喜事。”

“是何喜事？”

柳南歡漫不經心問著。

“我早晨去見了老爺和夫人，他們囑咐，是時候該幫你尋個如意郎君了。”

“不知妹妹可有心上人？”

柳南歡心頭一緊。

艾芷染舉著茶盞，慢慢啜飲著，欣賞著她的表情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