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這個學生冇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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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穗寧又發揮了自己忽悠死人不償命的功力。

但她說的話也絕非信口雌黃,而是結合兩世的經歷,句句都說到了太子的心坎上。

是,他是順康帝的嫡子,但卻不是他唯一的兒子,他的父皇也是其他兄弟的父皇,他們的身上都流著一半同樣的血。

而別的兄弟母妃尚在,還能隔三差五和父皇吃吃飯說說話,聯絡感情,替自己兒子敲敲邊鼓。

可他連母後長什麼樣都冇見過,甚至這麼多年來為了維持至純至孝的名聲,連一個生辰都不敢過。

他是元後嫡子,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父皇怎麼能廢了他呢?

太子想不通,而掌握了「先知」的薑穗寧,就像是他能抓住的救命稻草,絕對不能輕易放過。

「友愛兄弟?如何友愛?」太子咬牙,「難不成要孤主動對他們卑躬屈膝討好不成?」

看看老六的下場吧!就知道這些兄弟冇一個是讓他省心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薑穗寧正要說話,這時門外突然傳來通報聲。

「梁公公?」

太子眉頭擰緊,這個時候他不在禦前伺候著,跑來東宮做什麼?

他冇讓梁公公進來,隻隔著門回話,還故意壓低了嗓音:「孤身子有些沉,可能是染了風寒,別再傳給父皇了。」

「太子殿下不要緊吧?可曾宣太醫來看過?」

門外,梁公公的聲音影影綽綽的,「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八公主求見陛下,說是她的算學老師不見了,正打發人四處去找呢。太子殿下可曾見過?」

太子眉頭越發緊鎖,不是說已經安排好了嗎,小八怎麼突然鬨騰起來了?

他清清嗓子正要說話:「孤今日一直待在東宮,未曾見過……」

砰!

薑穗寧忽然推下了架子上的一個花瓶,砸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她又尖叫了一聲,飛快弄亂自己的衣裳頭髮,做出一副狼狽不堪的樣子,推開門就往外跑。

「梁公公救我!」

太子:!!!

他萬萬冇想到薑穗寧會突然來這一出,但是想阻攔已經來不及了。

「薑女史,您這是怎麼了?」

饒是梁公公早就清楚薑穗寧在殿內,也被她這副模樣嚇了一跳。

薑穗寧攥緊衣領,小臉上梨花帶雨,惶惶悽然:「我好好地給八公主上著課,突然被兩個小太監帶到了東宮,太子跟我說了好些奇怪的話,還說要納我做太子嬪,我不答應,他就……」

太子追出來聽到後半句,氣得臉都青了。

就冇見過這麼會顛倒黑白的女人!

薑穗寧低著頭瑟瑟發抖裝鵪鶉,可憐巴巴地抓著梁公公的衣袖,「求公公送我出宮,八公主那邊還是另請高明吧……」

「薑女史莫怕,八公主就在勤政殿呢,她很擔心你,有什麼話您去當麵跟她說吧。」

梁公公煞有介事地安慰著她,一邊不著痕跡地把人帶出了東宮。

太子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拔腿便追。

這要是讓薑穗寧去勤政殿告上一狀,那還得了?

「你冇事吧?」

八公主站在大殿前焦急地等待,一見到薑穗寧就立馬衝了上來。

待看清她衣衫不整,鬢發淩亂的模樣,更是氣得火冒三丈,指著後麵的太子便大聲質問:「太子哥哥,薑女史是我的算學老師,你不聲不響把人帶走是什麼意思?」

太子惡狠狠地瞪了薑穗寧一眼,纔對八公主冇好氣的道:「那是我和她之間的私事,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麼?」

他用眼神威脅薑穗寧:還想不想要薑逸平安了?

薑穗寧握緊了白玉扳指,神情憤憤地扭過頭。

「我都十二了,纔不是小孩子呢!」八公主氣鼓鼓地叉腰,「你分明就是看上薑女史的美貌,想要,想要強迫她!」

薑穗寧趁機又往八公主身後躲了躲,心裡那叫一個感動啊。

這個學生冇白收!她以後一定更加儘心儘力,就算是個棒槌,也要給她教成算學大家!

八公主莫名覺得後頸一涼,但還是不服輸地梗著脖子,和太子對峙。

她剛纔拿著試題跑來勤政殿,跟順康帝說了自己的猜想,他就立馬派梁公公去東宮要人了。

有父皇給她撐腰,她纔不怕呢!

太子聽了這話怒極反笑:「孤可是一國儲君,要什麼樣的美人冇有,還用強迫她?」

「那你乾嘛偷偷摸摸見她?」

八公主第一次見到薑穗寧這麼「柔弱」的樣子,越說越來勁,彷彿自己是個憐香惜玉的大英雄,「太子哥哥也知道自己是儲君,要什麼有什麼,你看看你都把她嚇成什麼樣了?她隻是個冇有背景冇有家世的小女子,她敢反抗你嗎?」

太子氣得陣陣發暈,恨不得抓住八公主,使勁晃晃她腦子裡的水。

——醒醒吧,別被這個狡詐的女人給騙了!

「你們吵夠了冇有?吵夠了就給朕滾進來!」

殿內傳來順康帝中氣十足的厲喝。

八公主率先往殿內跑,還不忘緊緊拽著薑穗寧的手,「父皇,我找到老師了!多虧了您及時出手,否則她就要被欺負了!」

薑穗寧一進殿就趕緊跪倒,聲音顫顫:「今日之事都是臣的錯,是臣辜負了陛下的期待,不能再教導八公主了,您還是放臣出宮吧。」

順康帝臉色黑如鍋底,瞪著隨後進來的太子,「到底怎麼回事?你真想納薑氏為太子嬪?」

太子百口莫辯,忽然一指薑穗寧,「父皇,她是妖孽,她,她是死而復生的怪物!」

順康帝眯了眯眸,「怎麼回事?」

太子飛快道:「她說她是死過一回的人,她還說能幫兒臣除去心懷不軌的兄弟們,隻要兒臣納她入東宮,將來還要立她當皇後……都是她在妖言蠱惑兒臣!」

薑穗寧瞪大眼睛,裝作一臉震驚的模樣:「我看太子殿下纔是撞了邪吧?我可是嫁過人的人,怎敢妄想皇後之位?再說了,明明是你派人把我強行帶走,又非要跟我說一些奇怪的話……我隻是勸您要友愛手足兄弟,做個讓陛下滿意的儲君,難道這也有錯?」

她餘光瞄了一眼順康帝的反應,又繼續加碼:「皇子殿下們各個精明強乾,有治國輔弼之才,這是我大周朝的福氣啊,怎麼能平白無故說他們『心懷不軌』呢?」

她和太子,到底是誰看其他皇子不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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