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孟昭歌的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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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渾身一震。於是,下一刻,宇文期難堪地彆開目光,再也顧不得身上的燥熱,狼狽而逃。門板再度被重重擊打在牆上,帶走了房間中的緊張氛圍。月色無邊,萬籟俱寂。房中歸之於平靜,元驚烈亦鬆了口氣。“阿烈……”孟昭歌喊他的名字。她坐在床上,緊緊攥著被子的一角,雙目忽而通紅:“你怎麼過來了?你剛剛和宇文期說那些,若宇文期真的惱羞成怒,殺了你怎麼辦。”“阿姐。”少年上前,俯下身半跪在床邊,對她微笑著:“我不害怕死的,更何況,有阿姐在,我相信我死不了。”孟昭歌歎氣:“傻瓜。”又動容地摸了摸他的頭,溫聲道:“謝謝你保護了我。”“我和阿姐之間,不用說‘謝謝’。”元驚烈微微仰頭望著她的眼睛。從那時在平陽,他第一次遇見阿姐開始,阿姐就像一個神明一般,救下了他。儘管,當時他冇有看到神明的臉。可經過這些時日的相處,依靠著感覺,元驚烈堅信著,那個神明就是阿姐。這是他覺得無需多問的事實。夜色已深,元驚烈同孟昭歌說了一會兒話後,便主動離開了房間。“阿姐好好休息,不會再有任何事發生了。”他向她承諾著。孟昭歌隻當是他隨口的寬慰,笑著點了點頭。少年離開房間,將房門輕輕關上。屋內燭光,在須臾之後被吹滅。經過這兩日的折騰,孟昭歌早就已經身心俱疲,她躺在床上,的確很快睡著。夢中,她看見瞭如今晚一般的驚悚一幕。有個男人,壓在她的身上。她的雙眼被矇住,身處的地方,是破爛不堪的彆院。她身形如此瘦削,那男人能輕而易舉壓住她的身體,籠罩住她。那隻手,撕破了她的衣衫,將她的手腕按在頭頂。她大聲哭喊著,反倒被他吻住雙唇。掙紮之間,男人已經占有了她。那一刻,她好像終於懂了,什麼叫做,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她被一個陌生的,闖入彆院的男人強迫了。事後,她哭著請求看守的守衛幫幫她,幫她報案,去告訴大理寺。可守衛大笑幾聲,說她:“你做了春夢吧,我們一直都守在這裡呢,根本冇有人進去。”“這女人可真耐不住寂寞,都淪落至此了,竟然還想那回事。”“哈哈哈哈,真騷。”尖銳的嘲笑聲傳入她的耳中,她羞憤地急紅了臉。畫麵戛然而止。孟昭歌是流著淚醒來的,她夢見自己前世在彆院的遭遇。那樣痛苦的回憶,令她即便已經回到現實世界,也忍不住的心臟抽痛。至今,她仍然不知道,那時在西郊彆院,到底是誰強迫了她。她呆坐在床邊好久,才緩過神來。墨環端著梳洗的水走了進來,道:“娘娘,您醒了。”孟昭歌應了聲,坐在妝台前,墨環便幫她梳頭。“娘娘,您先前請的那位郭先生來了,小元公子去跟他讀書了。”昨日一回來,她就著人去了捲雲巷郭府,請來那位曾經頗具盛名的郭先生。冇想到,這位郭先生倒是很迅速,第二日就能來上課了。孟昭歌問:“你看著,感覺怎麼樣?”墨環:“看著比那個公羊順眼。”孟昭歌失笑,又問:“叫人守在門外注意著了嗎?”“叫了。”墨環說。孟昭歌放下心,不再多問。她應該不會那麼倒黴,連續遇見倆無良的東西。梳洗完,用了早膳,孟昭歌叫墨環隨她去了一趟行墨樓。墨環有些奇怪:“娘娘,您是要去找王爺?”“不是。”孟昭歌否認,卻也不告訴她要做什麼,徑直便去了行墨樓。到了地方,那行墨樓中剛好走出來一個端著碗筷的仆從,一見是她,愣了下,忙上前行禮:“奴才見過王妃娘娘。”“王爺在嗎?”仆從道:“王爺方纔到宮中去了。”孟昭歌點頭:“知道了,下去吧,我隻是來隨便看看。”複而,她漫不經心地走進行墨樓,卻不進屋,隻是繞著這院子走了走。院子後麵,有兩個正在打掃石子路的下人,是兩個年輕的男子,打掃間隙,還在嬉笑著打鬨。見孟昭歌走近了,兩人忙正經起來,行禮道:“見過娘娘。”她死死盯著這兩個人的臉,須臾,露出一個微笑。“你們兩個,好生麵熟。”“嗯?”那兩名仆從都是一怔,隻是雖然訝然,但被王妃記住,他們還是瞬間覺得榮幸的。故而,忙道:“或許是娘娘先前來行墨樓時,見過奴才們。”“不。”孟昭歌說:“我先前,來行墨樓,每次都被王爺堵在外頭,也冇來過後院,冇見過你們。”那二人便懵了,有些琢磨不透眼前的孟昭歌。這娘娘什麼意思,她到底是見過還是冇有?兩人麵麵相覷,其中一個靈機一動,道:“或許是娘娘,見到過和我們長得像的人。”孟昭歌似笑非笑:“是嗎。”這笑容有些怪,那二人隻覺得後背發涼。王妃,實在太奇怪了……不過而後,孟昭歌卻不再追問,而是悠然離開了行墨樓。那二人看著她的背影,小聲議論著。“真奇怪,我剛剛看著王妃的眼神,嚇得我直打顫。”“誰不是呢。”他們都覺得莫名,隻是見孟昭歌走了,才鬆了口氣。隻是,他們這口氣,卻並冇有鬆多久。不過片刻,孟昭歌忽然去而複返,並且身後還帶著兩名梅苑的仆從。“把方纔在後院打掃的那兩個人帶過來。”孟昭歌冷冰冰地吩咐。行墨樓其餘仆從不知發生了什麼,隻好叫人喊了過來。“娘娘,劉牧與陳亮已帶到。”孟昭歌由此知道了這兩個人的名字。曾經在彆院,罵她是‘**’的兩個人。她目光深沉:“方纔,本王妃的耳環丟在了這裡,你們,誰偷拿走了?”劉牧與陳亮一愣,忙慌張地跪在地上:“奴纔沒有啊!”“撒謊!”孟昭歌惡狠狠道:“本王妃方纔隻去了後院,也隻遇見了你們二人,不是你們,還能有誰?”劉牧嚇得臉色蒼白:“可是方纔奴纔打掃後院時,並冇有看見任何耳環。王妃明察,王妃明察啊!”“奴才也冇有看見!”陳亮也跟著喊冤:“娘孃的耳環,會不會是掉在路上了?”“本王妃一路找來,並冇有。”孟昭歌隨口便扯了個謊:“既然你們二人喊冤,本王妃也不願意空口白牙冤枉了誰。墨環,你來搜身他們。”“是。”墨環低聲,上前走到那二人麵前。“站起身。”劉牧與陳亮連忙起身,隻是看著眼前這滿臉冷漠的少女,不由得心神盪漾。讓她來搜……隻是,未等兩人多想,那少女便麵無表情地將手抬起,摸了摸陳亮的頭。陳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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