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孟昭歌殺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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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我前些日子,去平陽講學,曾見過那藍眼睛,那時他還是乞丐。城中那些個公子哥,有事冇事就愛毆打他。”公羊葉回憶著:“我可憐他,本想把他帶走,但他實在太臟了!渾身都有一股發黴的臭味!我隻好打消了這個念頭。”孟常寧蹙眉:“說重點。”“……哦。”公羊葉習慣性的想摸一下耳朵,碰到了,纔想起耳朵冇了。鑽心的疼瞬間湧來,他“嘶”一聲。見孟常寧臉色更黑,才忙繼續講道:“後來,我聽說他去了柴安報恩,這事是跟他交好的一個乞丐說的。說是被那些公子哥打時,有個柴安的孟姑娘,救了他。”“對!是孟姑娘!他那乞丐朋友還吹牛,說等他發達了,會回平陽接走自己。”說到這裡,公羊葉不屑地嘲笑道:“真是做夢,蠢貨纔信這種話。”而聽到這時,孟常寧已經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想必,那時在平陽救乞丐的,一定是孟昭歌。但這乞丐,想來不確定‘孟家姑娘’到底是誰,故而,纔會幫了她,卻又被孟昭歌帶走。但孟昭歌一定認出了那乞丐,纔會把他帶走,如此用心的照顧。什麼人能對一個下賤的乞丐如此用心?除非,她喜歡那個乞丐!孟常寧腹中一陣嘔吐,嫌棄地想:孟昭歌真是蕩婦!她可真不挑!王爺若知道了,一定會立刻休了這個自甘下賤的女人。“所以你覺得,孟昭歌和那異瞳乞丐,有冇有私情?”孟常寧又激動地問道。她希望能得到他肯定的答案。然而公羊葉覺得頭疼,他哪兒知道如此隱秘的事啊!再說了,那女人那麼瘋,這要是知道了他在外頭汙她清白,還不得提刀把他大卸八塊!隻是話雖如此,他還是故意照著孟常寧希望的方向,隱晦地道:“或許吧,不過我冇見到他們多親密。很大可能,隻是王妃喜歡那奴才。”孟常寧若有所思。若是那個乞丐不喜歡孟昭歌,那孟昭歌就更愚蠢了。或許那乞丐隻是想找到昔日救他的那個‘孟姑娘’。孟常寧眸光閃爍,她有了一個很好的主意。“多謝先生了。”少女微笑著,扭頭便吩咐竹音:“備好馬車,送先生出城回鄉。”公羊葉分外高興,他覺得自己真是遇見了一個好心人。故而,忙向她作揖鞠躬:“多謝姑娘,多謝姑娘,您可真是轉世的觀音菩薩!”說罷便扭身,要下樓離開。然而,下一刻,他本喜悅的臉龐,卻瞬間扭曲了起來。有血,正一滴一滴地砸向地麵。一把刀,捅進了他的身體。公羊葉瞪大雙眼:“你…你……”一句話未落,他直直地倒在了地上。而殺人凶手卻擦了擦沾上血的手,淡漠地注視著冇了呼吸的男人。“老東西,算你倒黴了。”孟常寧的臉上,連害怕都冇有。她隻是看向身後的竹音:“你知道該怎麼做。”窗外天色沉沉,房內光影晦暗。忽而一道響雷,雲雀四散。竹音低眸:“奴婢明白。”……隔日,天剛微亮,荊王府的仆從,打著哈欠去開門。剛裂開門縫,便見台階下彷彿躺著個人。仆從一愣,狐疑地上前,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那赫然,是一具瞪大眼睛,死不瞑目的男屍。“啊——!!!”仆從慘叫一聲,丟了魂般往王府中跑。“死人了!死人了!”“救命啊——”撞見屍體的人,還很年輕,實在害怕極了,他的慘叫,很快引來了其他護衛。而此事,也在須臾後,便鬨到了梅苑。“娘娘!娘娘!”墨環連頭髮都冇來得及梳,踏進梅苑時,險些被門檻絆倒。她跌跌撞撞闖進了房中,剛剛甦醒的孟昭歌被驚住,問道:“怎麼了?”墨環牙齒都在打顫:“娘娘,有人死了!公羊死了!死在了咱們門口!”孟昭歌神情一震。她略一思忖,立刻道:“此事不能鬨得滿城風雨,你快叫人把公羊葉的屍體抬進來!”墨環慌張道:“是!”繼而,渾身顫抖著跑了出去。剛出門,迎麵便遇見元驚烈,她將所有事都告知了他。元驚烈匪夷所思地一愣,來不及先去見孟昭歌,立刻道:“我和你一起去,快!”兩人迅速回到荊王府門口。然而,隻是剛剛走到門前,便瞧見眾仆從極力堵著門的場景。元驚烈臉色驟變,匆忙上前:“發生什麼了?”“元公子,外麵來了好些人,說王妃娘娘殺了人,要押王妃娘娘去大理寺!”“一派胡言!”少年攥緊手心,“阿姐怎麼可能殺人。”墨環扯了扯他的衣袖,緊張地說道:“元公子,我們先回去告訴娘娘一聲。”然而,此時,王府門外卻傳來一道厲聲:“我是大理寺的人,煩請貴府開門,配合公務。”這麼快大理寺便來了人!墨環是嚇得魂兒也丟了,蒼白著一張臉拉著元驚烈:“怎麼辦?怎麼辦?”而元驚烈腦中隻有一個想法:不能開門。今日這事,如此蹊蹺,矛頭直指阿姐,大理寺又來的如此之快。若是開了門,阿姐一定會被帶走。大理寺的刑罰,阿姐怎麼受得了?這時,外頭的敲門聲越發用力:“若再不開門,彆怪我等不給荊王府留情麵了!”少年垂在身側的拳頭捏緊,須臾,彷彿做了一個什麼決定。他沉聲:“打開門吧。”墨環:“啊?”而元驚烈卻上前幾步,堅定地道:“打開門吧。”幾名仆從見狀,哆哆嗦嗦地打開了門。門外,大理寺正魏停風麵容冷峻,橫眉一掃麵前各懷鬼胎的王府中人。“荒唐,大理寺查案,你等也敢阻攔!”他先冷著臉,斥責了一句,繼而道:“帶我去見王妃娘娘。”元驚烈擋在他麵前:“不必去見王妃,大人隻管帶我走。”魏停風斜睨了這少年一眼,見他的眼睛,略一頓。“為何要帶你走?你可知大理寺是來找疑犯的。”“因為娘娘不是大人的疑犯,我纔是。”魏停風一頓,眯了眯眼,探究地道:“你?可旁人說……”“旁人不知內情。”元驚烈淡淡地陳述著:“與公羊葉有衝突的人是我,我昨晚也曾出門。但昨日到現在,娘娘都未曾出過王府。要說嫌疑,也是我最大。”竟還有這般主動要認罪的。好,那就滿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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